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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珠儿一转,抬动腿脚叭嗒叭嗒踩水,故意将水泼到木盆处。
顾照光笑念了句调皮,把小孩抱出水,用棉巾擦干后给小姑娘穿衣服。
顾家琪咯咯地笑,又摆手踢腿,像淘气的小孩动不停;趁着顾父拿夹里,跑到房间另一头,在桌椅之间,躲猫猫似地跑来跑去。
顾照光摇头,逮着小家伙就套夹里,并敲她小粟子,板脸道:得风寒可不是开玩笑的。
小孩可一点也不怕他摆脸,吐舌头做鬼脸喊她才不怕病魔;也还算听话地伸开手臂由顾父服务。顾照光把一样暗金色的重圆筒扣到她左前臂,道:“来,试试。”
顾家琪照指点,按动机括,金筒里冲出十八根毛刺尖钢,冲速之锋锐,直接穿透二十公分厚板,杀伤力之强,设计之精妙,若非顾照光已得到厂卫记述顾夏赵仨人博战实况报告,实在不能解释此物由来。
“爹爹,你都知道了?”
顾照光随意应了句,还是像从前一样温柔地笑,继续给女儿套外衫。
顾家琪微垂头,小心地打量便宜老爹的神情,她竟瞧不出那慈父般的笑容背后的深意,想来想去,决定还是继续走乖宝宝撒娇路线:“阿南不是故意不告诉爹爹的。”
顾照光神色未变,淡然道:“是爹爹没保护好阿南,阿南不相信爹爹实属当然。”
“不是,不是,阿南没有不相信爹爹,阿南是担心赵叔叔、夏侯叔叔知道了,对爹爹不好。”顾家琪耷着脑袋,又偷偷地偏头看顾父,一派生怕父亲生气的不安样子。
顾照光笑着揉揉女儿的脑袋,道:“阿南不相信爹爹吗?”
“相信。可是、”
顾照光把一条白金链子挂到女儿脖颈处,顾家琪拿起鹰形金坠看了看,竟是她与秦家堡做交易时所用的私人名印。
此时,它已不复原来的简陋,整体成雄鹰展翅,雕得栩栩如生,又切合手指夹鹰颈使用;铭印处是她龙飞凤舞的真名,带一个细细的螺旋金钱印,中刻“四海皇庄”;轻按鹰尾翼,真名隐,身份显,一行篆文:中原股东第十三位,总控银根三万六千股。
四海统一兵家钱庄,以大魏国库为依托,取前朝百余投降派贵族总道为银根,由魏朝户部发行全国统一银票,可以说,这就是古代的中央银行,意味着大魏的白银资本流通都由这家钱庄的股东控制。
开国之初,世家贵族们为防魏朝开国皇帝对自己下手,就想了这么个招;虽然不一定能挡得住皇帝的清洗,但动了握有控本银根的家族的人,魏国经济必受大波动。
因为人心贪婪,当控本银根松动时,其他控股股东们必然会落井下石,趋势大量攫取白银,为自家谋利,银票要重新发行,人心浮动,闹事乱起;新旧银票更替,真假难定,必出大乱,如此一来,商市更加混乱,经济不受自我制裁都不行。
这个办法,据说让很多世家逃过劫难。
顾照光用钱用权用关系网筹换这些保命股,自然是要彻底断绝魏景帝再拿女儿做文章的无耻行径。顾照光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说。
顾家琪此时觉得丢脸更甚过对父爱的感动,早知道,早知道她就和顾照光联手,景帝那只不要脸的乌骨白斩鸡还不手到擒来。
“阿南这回相信了?”顾照光笑逗女儿。
“唔,爹爹最讨厌了。”顾家琪害羞地娇嗔道,顾照光哈哈大笑,顾家琪搂着便宜老爹的肚子,用力一亲脸颊,“爹爹最最厉害。”
“呵呵,我们阿南最聪明了。”顾照光也笑回贴小姑娘脸颊,这是父女二人多年来雷打不动的互动亲密游戏。当然,从京城回来后,顾家琪心思有异,顾照光忙于军务。两人很久没玩。
此时这个久违的游戏,顿时破除顾家琪对便宜老爹的戒怀,那些皇城风波那些真面目计谋什么的统统都是天边的阴云,日光一照,即烟消云散,再也寻不到旧日痕迹。
梳好头,顾照光抱着女儿出门,顾家琪微微挣扎,顾照光疑惑地看她,顾家琪昂头道:“阿南是大人了。阿南自己走。”
顾照光笑,捏捏女儿的鼻头,放下小孩,只牵着她的手,慢步缓行。
顾家琪看着路向,张头张脑地问道:“爹爹,爹爹,咱们去哪儿啊?”
顾照光笑笑,不过随便走走看看,他很久没有陪女儿逛街。顾家琪轻噫奇怪,顾照光没多说,他是真地在带女儿逛街,到人多的地方,就把她抱赶来,还排了半个时辰的长队,只为买一套家庭装泰迪熊。
“不喜欢?”
“喜欢。”顾家琪用力点头,眼睛骨碌碌地转,想从顾父脸上看出些东西。
顾照光刮刮她鼻头:“阿南应该笑呢,阿南想出来的玩具大家都喜欢,阿南挣的银子啊,多得花不完,阿南开不开心?”
“诶?”顾家琪认为他在说火星鸟语,她听不懂。
顾照光笑了笑,把注意放到其他人那儿。
宣同人多认识顾总督,纷纷打招呼,顾照光应说陪女儿来买玩具,大家一起寒暄,这家抱枕玩具店的东西如何抢手,如何招家里孩子喜欢,晚几天都没货之类的话。
顾家琪抱着短毛的棕熊玩具,看着这平和的一幕幕,不能思考。
忽地,她脑中闪光一现,贴着顾父的脖颈,连声追问:“爹爹,爹爹,是不是以后都不做大将军了?”
“阿南真聪明,”顾照光笑看女儿,道等这次战事结束,他就奏本请辞,卸甲归田,到时候他天天陪孩子弹琴学画。
顾家琪想说没军权死得更快,但一想,顾照光手握重权十多年,用兵如神又深谙官场倾轧君臣相处之道,根本用不着她这半吊子提醒。
她显出很欣喜的神色,和便宜老爹说她那些瑰丽的梦想,顾照光轻轻地笑着,一手抱女儿,一手提着熊妈妈熊爸爸,畅想日后的田园生活,两人一路说不停。
圩二回 鸾鉴朱颜惊暗换 人心叵测(下)
夕阳落,父女二人策马行归,顾照光笑声爽朗,顾家琪声语清脆,一应一合,莺莺相悦,好不快活,游人见状,亦会声笑。
总督府前路旁有喧哗声,守卫大声喝斥,阻赶乞丐流民。那人全身裹黑麻布,手抓半个霉烙饼,佝偻爬行,喃喃:“就走,走。”
顾照光身形一僵,不敢置信地叫了声:“溪儿。”
那人迅速爬起意图远离,却因伤势,踉跄摔倒。顾照光飞身下马,紧搂住她,反复叫道:“溪儿,溪儿,你怎么了?”
“大人,您认错人了,我不是。”这人抓紧麻布,遮住颜面,头压低,低声否认,肩动要挣脱顾照光的拥抱。
顾照光手一掀,扯落那块散发异味的黑麻布,露出一个发丝纠结杂乱的疮面女,曾经貌比花神的池越溪,如今身染疫疾,发恶臭,形消瘦,腹部显怀,双脚有棍伤,不良于行。顾照光心痛震惊,似不敢认,眼前人是他心爱的溪儿。
池越溪飞快捡回麻布遮住丑陋的容颜,她不能走,她还能爬,她不要留在这地方。顾照光征然回神,抱起池越溪,不顾她的挣扎,将人带回府中,请医延治。
天色转暗,得到消息的人匆匆赶回,王雪娥步履匆忙,见府前小儿坐高马,惊叫道:“阿南?”边大声喝斥守卫,不顾小姐安然。守卫有苦不能诉,王雪娥气骂一阵,伸手向小儿,欲抱起下马。
顾家琪固执拒绝,王雪娥转念一想,道:“姑姑去唤大人来。”她冷言命守卫,护好小姐。
“不要。”顾家琪再拒,她绷着脸,气哼哼地看着府门,她倒要瞧瞧顾照光何时想得起她这个女儿。
王雪娥有数,不再言语。
紧接着,顾家齐匆忙赶回,他不能相信顾照光还要池越溪。看到府门前的备受宠爱如今早被忘之脑后的顾家千金,顾家齐止步冷笑,讥讽道:“你以为他还会记得你?别太天真。”
顾家琪回道:“那你回来做甚?不过彼此彼此。”
顾家齐怒笑掀袍襟,拾步进府,不多会儿,他与张德先收拾了东西,离开总督府,他已放下话,有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在一天,他顾家齐就不认他这老子。
谢天放、夏侯逊、赵梦得等人得信,也匆忙入府相劝,就池越溪做的那些事,顾照光怎能收容她,这不是让天下人笑话。说近了,军中弟兄们也愤慨不平,不利大局。
顾照光回道这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她做过什么,他也不能在这时候弃之不理。
虽说池越溪遭此报应是罪有应得,但顾照光素来仁义,要他抛弃病妻确实为难人。众人便道,等养好伤,就送走人,给她个尼姑阉了此余生也算仁至义尽。
顾照光答应,谢天放提点了句,阿南小姐还拗在外头马上不肯进府。顾照光】恍【书】然【网】醒觉,奔出府抱女儿下马。
顾家琪拼命挣扎,双脚乱踢又叫又闹,她不喜欢那个坏女人,叫他立即送走。
顾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