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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饭店门口,尼克不停的看着手中的表。都快到搭机时间了,蕾妮怎么还没回来?
据还未换班的饭店柜台服务人员说,她是昨晚半夜外出的,他大概猜得出来她去哪里,但也该回来了吧?都上午七点了。
蓦地,一辆熟悉的加长型轿车在饭店门口停下,他看到甫下车的蕾妮,是松了口气,但又看到曼斯从另一边车门下车,并走到她身边拥上她的纤腰时,他浓眉一拧,不解的看向蕾妮。
她粲然一笑,“我不跟你走了,尼克,我跟曼斯有了共识。”她抬头,深情的凝望俊美的曼斯,“我们要一步步重拾对爱情的信心,也要彼此努力的交往,以时间来弭平过去的伤痕,共同抚慰……”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让听不下去的尼克给扣住手臂,拉到一旁,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道:“妳还没死心?”
蕾妮也压低嗓音回答,“他是POHC集团的总裁。”
“那又如何?”
“你知道?!该死的,你知道居然没有跟我说!”她差点就想当场揍人。
他没说,是因为曼斯对他的威胁太大了,他也很清楚一旦她知道她逮获的肥羊有多肥后,会如何的使出浑身解数来诱他上当。
但曼斯不是一个惹得起的人,同为男人,他感觉得到那掩藏在冷峻外貌下如雄狮般的野蛮狂暴。
“尼克,找知道你怕她再受伤害,但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伤害她的。”曼斯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表情诚恳。
虽然忧心,但看看她坚决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劝不走她了。
深吸口气,尼可一脸严肃的看着曼斯,“你会好好的爱她?”
“我会尽我所能。”
没有提到“爱”字,尼可忧心的瞥蕾妮一眼,却见她眸中已有了爱,他真的替她感到不安。
他应该留在她身边的,但要他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深情款款的注视另一个男人,他的心脏不够强,掩藏痛楚的能力也不足……
“好,我将我妹交给你,你要好好待她。”
听出尼克话中的道别之意!蕾妮下解的看着他,“你不留下来吗?”
他摇摇头,“我想回“家”去看看,妳知道怎么跟我联络,有什么事一定要找我。”
她点点头,但心里觉得好难过,这是头一回他没有留在她身边。
尼克离开了,再来,她将孤军奋斗了。
看出她脸上的落寞,曼斯将她拥入怀中,以行动给予她需要的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完全不同了——
没有灰姑娘,也没有四只母狼围剿一只小羊的悲惨画面。
在曼斯将她带进、带出,形影不离的情况下,两人的情爱加温,虽然亲吻、拥抱,但也小心的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白天,曼斯带她到公司,下班后,两人一起回家,晚上两人同床共眠,但中间还是塞了好几个枕头,以防止两人越线。
而且为了防止四位姑姑半夜入侵,不仅房间换了锁,窗户更是重重帘幕,谢绝偷窥。
四胞胎姑姑对他上班还将老婆带进带出的颇多微词,因为无趣。没得玩,而梅管家也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悦,但敢怒不敢言。
洛伯对好友还能有勇气再接受一段感情而感到开心,只是,几次在公司跟蕾妮闲聊时,他发现她并不想谈论自己的家世背景,而且好象也不怎么想跟他聊。
曼斯虽然大略提及了她跟尼克被逼离家的不好遭遇,但他觉得还是要弄清楚些比较安心。
于是他拨了电话,直接打给蕾妮的前一任男友比尔,但比尔的父母说,比尔早跟同性恋男友双宿双飞,不住家里了,
“那关于蕾妮,你们对她的印象及所知如何?”
两老随即叽叽喳喳的说起那个让他们吓得差点心脏病发的女孩,包括她温柔纤弱,是伯爵之后……说到后来,连她将那三百万英镑的白纱、钻饰扔入大海,甚至在他们面前撞墙自尽等事一一道来。
最奇怪的是,半个月前,还有一个叫汤姆森的国际刑警找上门来,问了好多蕾妮跟尼克的事……
洛伯愈听愈起疑,在挂断电话徒,他立刻又打了电话给住在英国的友人,是名历史学家,“你知不知道一位叫“汉斯?塔森”的英国老伯爵?”
“你在考试?抱歉,没有这位伯爵。”
“确定?”
“确定。”
洛伯再次挂断电话,神情凝重。这下子,事情可不妙了!
第六章
汉堡市的天气经常阴晴不定,明明早上还出大太阳。一过午后,却下起了滂沱大雨。
曼斯拥着蕾妮站在汉堡艺术馆的门口,看着突如其来的大雨,两人相视一笑。
难得的假日,他带她到汉堡市逛了一圈,因为想随兴的走,所以要司机先行回去,这下子可能得淋雨拦出租车了。
“妳在这儿等,我去拦车。”
他一说完,就走入雨巾,但蕾妮也跟着他走入雨中,挽着他的手臂,开玩笑的道:“要同甘共苦。”
他眸中飞上一抹温柔,她真的是一个很让人心动的女人,纤细、温柔,更重要的是,她不爱钱、不爱珠宝。
这段日子的交往,他给了她一些零用金,送她名贵珠宝、服饰,她都一一拒绝了。
“我都跟着你,吃你的、住你的,还需要钱做啥?”
这句话在他听来,无疑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她跟温蒂不一样,一点都不相同,扪心自问,在给予这些物质时,他也希望她是拒收的……
两人招到出租车时,浑身都已淋湿了。
一回家,梅管家那不以为然的冷眸立即射向了蕾妮,“妳不该让费尔先生淋雨的,万一感冒……”
“没关系的,梅。”
曼斯对这个老管家有超乎一股雇主的容忍度,因为她将大半人生都奉献给费尔家之故,未婚的她也没有一儿半女、所以在她拒绝他为她做的退休规画与安排后,他便将她当成一个家中的长辈,而非一个佣人。
思绪间,他已拥着蕾妮快步跑上了二楼,因为——
“我怎么见到曼斯浑身湿的下了出租车?”
“蕾妮,妳当人家什么妻子?”
“曼斯日理万机,妳跟前跟后的,竟连假日都不让他休息,妳想榨干他啊?!”
“妳快给我们出来!”
隔壁洋房的四胞胎姑姑们早已眼尖的盯上那辆出租车,一见出来的是曼斯夫妻后,四人三步并作两步的也往这儿冲来了。
叩叩叩叩——
四人拚命敲着房门,但里面啥声音也没有,偏偏又被换锁了,四人气呼呼,连珠炮的又念了一大串,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
“终于安静了。”
曼斯微微一笑,低头看着安静待在他怀中的蕾妮,这才发现她已是泪如雨下。
“怎么了?”
她抽抽噎噎的道:“梅跟四位姑姑说的都没有错……我是妻子就该好好照顾丈夫,不管怎么说,我们是有结婚的……”
“别多想,我们的衣服都湿了,妳先去洗——”
她摇头,“不要,你先去,我又没做什么大事业,感冒了也不会影响到什么,你就不一样了。”
曼斯温柔的斥责,“别胡说了,快去。
她点点头,看到他眸中的深情与呵护,她觉得好幸福,而幸福的味道原来就是如此!
淋浴完,她套上一件浴袍出来,头发仍是湿的,但她担心他会受寒,所以没吹头发就先出来了,好让他进浴室。
她坐在床上,以干毛巾擦拭头发,眼睛却看着摆放在床中央的那几个枕头。
曼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正人君子了。
他的克制力也是一等一,两人同床共眠了好一阵子,是名义上的夫妻,也已是交往中的情侣,但除了吻跟拥抱外,他对她都没有再进一步的接触。
他爱得小心翼翼,而自己则是头一次放下真感情,却无法压抑那想完全属于他的渴望。
老师傅的话是对的,用真感情诈财是险招,而且到最后,真能把持住而完全脱身的,将是骗子中的骗子……
怎么办呢?她的眸中飞上一抹阴影,她想要钱、也想要人,但人财两得是不可能的,老师傅说过,骗局总有被揭穿的一天,所以拿到该拿的东西之后,一定得走人……
“想什么?”
听到曼斯低沉的嗓音,她才从沉思中清醒,看着他在身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温柔的为她擦拭发丝。
两人的身上是同样的肥皂香,仅着白色浴袍的他前襟微敞,露出那平滑的古铜色胸肌。
怎么办?她居然在咽口水!
她真的在思春了?
“想什么?”见她不语,曼斯又问了她一句。
窗外的雨声彷佛将外界完全隔绝了,室内的空气飘浮着一抹燥热,他轻轻的搓揉她柔亮的褐发,闻着她沐浴完后,淡淡的肥皂香,一股被挑起的欲火在腹间燃烧着。
“蕾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