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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瑶儿知道错了,瑶儿不会再淘气啦!”程瑶委屈地扁起了嘴。
“郡主,本王还有事,先行一步。”没等程瑶反应,言庭羲就把何轻语抱上了马车,跟着他也跳了上来,“回府。”
“羲哥哥,羲哥哥。”程瑶追了过来,没有言庭羲的命令,车夫不敢停车,马车快速的从程瑶眼前消失不见。
“爱时如珍宝,弃时如瓦砾。”何轻语斜睨了言庭羲一眼,“男人啊,真是无情。”
“她从来都不是我的珍宝。”言庭羲扬唇微笑,深情款款地看着何轻语,“我的珍宝是语儿。”
何轻语冷哼一声,又在花言巧语骗人,把头偏开,撩起窗帘一角,看外面的景色,不理他。
言庭羲摸了摸下巴,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呼延那小子的主意不错。
从宫里出来,两人就直接去了言氏祠堂。
“语儿,再忍耐一下,等祭礼完就可以回房换衣了。”言庭羲看着脸色苍白的何轻语,小声道。
何轻语微愣,她没想到言庭羲会注意到她的不适。
言氏一族的男人们去祠堂祭祀了先祖,接着女眷们随太妃进行祭祀。祭祀完,言庭羲陪何轻语回房换衣,卸下那重重的凤冠,她长舒了口气,捏着酸病的脖子,道:“差点被凤冠压死。”
“大过年的,不要胡说。”言庭羲脱下了朝服,口穿着蓝色的中衣,歪在软榻上。
何轻语扁了扁嘴,取下手腕上的金镯。用过午膳,下午没什么事,何轻语想着晚上要守岁,就上床补觉,言庭羲则去了隐铭居,过年这几天是关键时刻,不容有失。
八夜后,言庭羲过来接何轻语,两人换上新衣服坐着软轿住忠禧堂去。言世臣和太妃已然在座,都穿喜庆的衣彩,满脸地堆笑接受着族中小辈们的行礼。等着府里的各等仆妇们都行完礼,才开席,男人女眷自然是分开的。
何轻语挨着太妃坐下,言世臣宣布开席后,婢女们鱼贯而入,上菜上水、漱口、布菜……
菜肴太过油腻,大鱼大肉,何轻语浅尝辄止。吃罢晚宴,留了盘全鱼在桌子上不撤下去,象征年年有余。婢女们就把果品糕点端了上来,女眷们坐在一处说着话,讨太妃欢心,精迷,讲笑话,其乐融融。
往年在徐府守岁,有徐侦姐妹陪坐说笑,何轻语不觉得无聊,而如今她是王妃,高高在上,没什么人敢跟她说笑,就是说,也都是些讨好的谄媚之语。何轻语兴趣缺缺地坐在旁边,嗑瓜子,喝茶。
临近子时,一个婆子进来通报护国寺的钟声就要响了。等了一会,似乎有钟声传来,却不真切。言世臣发话,让下人把准备好的鞭炮放起来。
有晴带着婢女们把早就包好的饺子送了进来,一人一碗的趁热吃。
“咯”的一声,何轻语吃到包金币的饺子。男的那边吃到舍币的是言庭羲,众人上前说吉祥话。明知是刻意而为,何轻语还是高兴的接受了她们的祝福,至于早生贵子这一句,她当没听到。
下人摆好天地桌接神,由言世臣带领着举行仪式,接神踩岁后,各家各房回房休息。
大年初一,何轻语又换上华丽厚重的宫装,顶着那足有十公斤重的凤冠随太妃进宫朝贺。
皇后在宫中设宴款待各府王妃、夫人。
大年初二,依习俗,是女婿给岳父岳母拜年,因何旭然和徐琳已经过世,就不必回何府了。五位郡马回府拜年,言庭羲被五个姐夫灌得大醉,醉熏熏地抬回了隙桑院。
喝醉了的言庭羲很乖,任由何轻语折腾他。帮言庭羲脱要带着酒味衣裳何轻语累出了一身汗,坐在床边大喘气,没有注意到那个明明已醉到不醒人事的男人,唇边露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笑。
床被言庭羲占了去,何轻语只好委屈的到暖阁的榻上睡觉。五更天,听到远处传来鸡鸣,何轻语迷迷糊糊翻身,却发现翻不过去,睁开眼,入目是言庭羲那张放大的俊脸。愕然,她怎么会在床上?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昨夜是在装醉。
何轻语用力地要把言庭羲推开,可是那里推得动,气得咬牙,“言庭羲。”
某人装睡不应。
“言庭羲,你给我起来。”何轻语手脚并用。
继续没反应。
何轻语眸光微闪,嗲声嗲气地道:“王爷,快醒醒啊。”
“语儿……怎么了?”言庭羲含糊出声,惺松的睡眼微微睁开一条细缝。
何轻语冷笑,“言庭羲,谁准你把我抱上床的?”
“娘子,是你说你睡床,为夫尊重你的意思把你抱上床的,有什么错?”言庭羲一脸委屈。
第八章
男人绝对比女人更会装无辜,明明强词夺理,还能说得理直气壮。何轻语盯着一脸委屈的男人,怒极反笑;“真是辛苦王爷了半夜不睡,把妾身抱上床。”
“不辛苦,服侍娘子是为夫的本份。”言庭羲看着她眸底蕴含的怒意,扬起了唇,他宁愿她生气跟他吵,也不愿被她冷漠相待。
“堂堂汾阳王甘愿为女人伏低做小,真是有出息。”何轻语拿话刺他。
“娘子,这是闺房之乐。”言庭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趁机表白,“能让为夫伏低做小的唯有娘子一人而已。”
何轻语被闺房之乐这四个字恶心到了,她承认她演戏演不过他,尤其是躺在床上,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她没法象他那样坦然自若,把谎话说的跟真的一样,沉默片刻,淡淡地道,“ 我内急。”
言庭羲不疑她撒谎,松开了手。何轻语迅速翻身爬起,从他身上迈过去时,假装不经意地用力跺他一脚,可惜蚂蚁踩大象,男人不觉得痛,反觉得是夫妻间的情趣,狐狸眼往上一弯,薄唇轻轻的勾起,色迷迷地看着她。
何轻语气馁地横了他一眼,抿紧唇角,掀开帐幔,下床穿衣,开门走了出去。看何轻语没有转进屏风后面小解,而是走出了房言庭羲就知道上了她的当.眸中闪过一抹懊恼,这个小骗子!
何轻语在暖阁内坐了一会子闷气,天色渐亮阳光衬着雪光透迂窗纱映照进来。
采薇和子衿进来词候,看着何轻语愣了一下,笑得一脸古怪。何轻语不解地盯了她们几眼,“你们在笑什么?”
“没笑什么,没笑什么。” 采薇和子衿低下头,勉强把笑忍下去。
洗漱完毕,何轻语在梳妆台坐下准备梳妆,这时她明白她们在笑什么了。从清晰可鉴的银镜里,她看到白嫩的颈脖上,有两个很明显粉红色吻痕。
“言庭羲,你这个王八蛋!” 何轻语第一次出口成脏,恼羞成怒,从绣凳上跳了起来,要去找言庭羲算帐转身看到他倚在门边,笑得象一只偷了腥的猫。
“言庭羲!” 何轻语冲到他面前,然后发现身高上占据不到任何优势,向后退开一步,指着脖子,“你为什么要占我便宜?”
“我没有,那是蚁子咬的。”言庭羲敛去笑容,一本正经地道。
“这大冬天的,那里来的蚊子!”何轻语怒斥。
“有蚊子,我都帮娘子打死了。娘子,你看。”言庭羲伸出手,掌心有一只扁扁的蚊子,“娘子,这蚊子好可恶。”
何轻语看看蚁子,又看看言庭羲,看看言庭羲,又看看蚁子,好家伙,敢情他早有准备。无赖,真是个无赖!何轻语咬了咬牙瞪着面前的男人,
“我这里不是蚁子咬的,这被狗咬的。”
被骂成了狗,言庭羲也不生气,把掌中的蚊子吹了下去,笑得十分的惬意。怕何轻语气恼,采薇和子衿不敢笑,只是那肩不停地抽抽,忍笑忍得肚子痛。
正月要走亲访友何轻语和言庭羲没多少空闲时间在房里耳鬓厮磨。用完早膳,言庭羡换上新衣,到前面去接待着来拜访的亲戚和朋友及官员。何轻语也是从早忙到晚的接见各府各院的女眷,客气话说的口干舌燥,回到隰桑院主在榻上装哑巴,任言庭羲在旁边自说自话。言庭羲毫不气馁,没话找话。呼延那小子说烈女怕缠郎,他就缠住她,让她没路可逃。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何轻语提高了警惕,他再没有找到机会将她搂入怀中亲热。不过来日方长,他总有一天会再亲芳泽。
初八,多日不见情郎的静儿忍捺不住情思,在言庭羲去隰桑院的路上拦住了他 ,双目水光粼粼地望着他,哀怨地问道:“六郎,是不是不要静儿了?”
“静儿,在说什么傻话,六郎怎么会不要静儿。”言庭羡上前搂着静儿的肩,“上元节,六郎带静儿上街看灯好不好?”
“可以吗?”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