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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件事她其实已没啥记忆。
但爹娘将她向朗飞讨第一个红包的情形,如数家珍的跟她说了好几遍,所以她纵使记不得也很清楚了。
她咬着下唇,将放在床上那共十五个红包再放回一旁的珠宝箱里,起身走回衣柜,将它放回去。
今年注定拿不到了,她的眼神浮上一抹落寞。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门外的丫环出声道:“小姐,你还在睡吗?范少爷跟范姑娘过来拜年。”
“哦,知道了。”她连忙整理一下思绪,再顺顺自己身上的新衣,挤出一丝笑容步出闺房,走至大厅。
一身白绸长袍、气宇不凡的范承志跟一身蝴蝶绣花红绸的范柔沽一看到她,纷纷起身说:“恭喜,恭喜!”
唉,这当然是一见面就要说的啦,但对她而言,实在想不起有什么值得恭喜的事。
范承志兄妹见她脸色黯然下来,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范承志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红包给她。
“呃,这——”顾以茗不解的看着那个红包,再看看他。
“你的事我全听柔洁说了,这红包不全然是压岁钱,也希望去年的风风雨雨全过去,只是讨个红,大吉大利。”
她呆呆的接过手,直觉的将它收入怀中。
看向一脸笑意的范柔洁,“你跟你哥说了我的事……”
她拍拍她的手,“当然全说了,不过你放心,我哥会保密的,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应该相信他不会乱说的,对不?”
她点点头。
“你放心,我会保密,可是你没有怀孕,还有纵火的那件事,我觉得你都该去跟朗飞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她已经无力了,对他也没啥冀望。
“该谈的就该谈,像是不该让你一个千金女去做那样粗重的工作。我认为朗飞只能惩戒你,既然是惩戒就该适可而止,至于你没有怀孕时事就更要让他知道,不然,有这样的误会存在,你跟他永远都没有成为夫妻的机会了。”
“为什么?”她真的不明白,她还有机会吗?
他温柔的看着她,“其实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我也是个男人,一个男人要接受一个怀有他人娃儿的女人是需要很多爱跟勇气的,我自认我就没有这样的度量。”
他话才出,担心她会乱想的他本想解释自己已有情人qi书+奇书…齐书一事,却注意到她的脸色并无难堪,显然是他多心了。
顾以茗是真的没想那么多,她只想着蔺亨凡是故意捣蛋的!不然像范大哥这样的人都说没有这样的度量了,那个老不理她的朗飞又怎么可能会有?
她脸色黯然,心沉甸甸的,那个“你很烦”真的太可恶了!还狡辩的说,如果他说她没有怀孕,那怎么继续玩下去?
看来,是他好玩,他把他的快乐建筑在她的痛苦上,真是太过分了!
“不好了!不好了!”外头突地传来一阵叫坏的坏坏。
“发生什么事?”范承志步出御茶行探看。
范柔洁跟顾以茗也跟出去,就见好几个人在朗园门前七嘴八舌的说着,个个表情紧张凝重,而朗园的年总管脸色还刷白一片,只见他急忙入府通报,不一会儿,朗大钧、朗宗山和利静汝三人神情仓皇的搭轿离府。
而顾俊华夫妇、顾展峰及阮凤英则相继踏出朗园。
顾以茗马上走过去。
“奶奶,发生什么事了?朗爷爷他们——”顾以茗莫名其妙的心儿狂跳,局促不安。
“那个负心汉遭到报应了。”顾展峰想都没想的回答。
“展峰!”顾俊华跟阮凤英异口同声的斥了他一声,要他住口。
但一脸惊恐的慕巧芸却先开口了,“茗儿,太可怕了,朗飞跟他两个朋友在晨星峰出事了,听说是两匹马儿拖着残破不堪的马车残骸下了山,他们一定凶多吉少了!”
顾以茗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子一软,差点昏厥在地。
“以茗!”范承志急忙扶住她。
她哽咽的问:“我要去找他,快点,范大哥,快带我去找朗飞!”
“好。”他带着焦虑不安的她上了自家的马车往晨星峰去。
“我去求求菩萨,可千万别让朗飞出事,他可是朗家惟一的男丁!”阮凤英对朗飞虽然不满,但总是看着他长大的。
慕巧芸看婆婆回家了,自己也跟着走,没看到丈夫被她打败的样子。
他这个老婆真的叫“不知不觉”,说那样的话不是要让女儿伤心难过,可她就是——
顾俊华叹了一声,交代顾展峰也跟去看看,要他特别注意妹妹的情绪。
但顾展峰才不想去看朗飞,他打算去找朋友,只是——
他看着还杵在原地瞅着他看的范柔洁,抿抿唇,就要越过她,但她向右移挡住他的路,他向左,她也向左。
他皱眉,“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朗飞是负心汉?”
“他让我妹怀孕又不承认,不是负心汉是什么?”说到这,他一脸气愤。
“你——”她眼睛转了一下,开玩笑的道:“那如果我说,朗飞也让我怀孕了,你怎么说?”
他咬牙切齿,“太过分了,玷污了我妹又对你——那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你真是个大笨蛋!”范柔洁气呼呼的猛跺脚,不明白他怎么这么驴!她气到不行的踹了他一下,才气冲冲的离开,留下抱着脚,唉唉叫痛的顾展锋。
“干吗袭击我,又不是我让你怀孕的!”他对着她的背影愤愤不平的大叫。
“谁又怀孕了?”燕新华喂养的包打听之一,绰号为“骆驼”的骆得刚好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走近顾展峰,在得到消息后,喜滋滋的向燕新华报告消息去。
顾以茗跟范承志匆匆抵达晨星峰山脚下时,当地的居民告诉他们,朗飞三人已被送到蔺大夫家去了。
两人急忙又朝居民指的方向而去,过了不久,果真看到朗家的马车跟另外两辆马车一同停在一间由翠竹搭建而成的典雅宁静的竹屋前,再仔细看看,四周都是竹林。
顾以茗跟范承志快步走上阶梯,但尚未进门,顾以茗就看到一个很像蔺亨凡的背影,她皱着眉瞥去一眼,急忙走进竹屋。
屋里好像临时设起了的救难站似的,有一块大布阻隔视线,里头隐隐传出啜泣声。
顾以茗冲了过去,一把拉开帘幕,却见床上躺了一个全身沾满泥浆,但动也不动的人,想也没想的,她扑倒在他身上放声大哭,“不要死、不要死——”
“呸呸呸!大过年的,你怎么咒我孙子死?他只是刚睡着!”
一个不悦的声音突地响起,同时间,她也被人拉开。泪眼模糊的她回过头看到将她拉起的范承志朝她使使眼色,她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这才发现床柱旁坐了甘旭青的老奶奶呢。
原来是搞错人了!她尴尬的跟她行礼,“甘奶奶,对不起、对不起!”
又是一块帘幕隔开,她忐忑不安的拉开,看到的还是一个全身像个泥人样的人躺在床上,但这回她仔细的看了看,听到他发出像是哭泣的呻吟声,再看看旁边,没半个郎家人,那应该不是朗飞才是。
“你是胡聿岚?”她猜测,他们是三剑客嘛!
唉唉叫疼的胡聿岚勉强的撑开眼皮,他困死了,但是脚扭伤,落马时又滚进烂泥巴里,又痛又痒的哪睡得着?
“顾以茗?你那个心上人真的是——别人的孩子死不完,他要死还拉我们一起死——”他这当然是抱怨嘛。
“他死了?!”她转头死瞪着另一张帘幕傻了!
“没死,别紧张,比我还走狗屎运呢,这里面我最可怜,扭伤了脚,朗飞跟旭青都只有轻微的擦伤!”胡聿岚的口气很酸呢!
没死……没死……顾以茗怔怔的看着范承志,他朝她点点头,“他没死。”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绷紧的情绪一下松懈,腿软的投入范承志的怀中,适应起伏过大的情绪。
此时,第三个帘幕突地被人拉开,一身大夫扮相,脸上伤痕尽退的蔺亨凡就站在帘后。
他在心中窃笑一声,刻意退开一步,让正准备从床上起身的朗飞看到这一幕。
有机会捉弄人就得把握,莫待没机会时空遗恨。
顾以茗根本没看到蔺亨凡正由她的身后落跑了,她靠在范承志的怀中大哭,一直到他轻柔的推开她,她才看到也是满身泥泞的朗飞,而在他的身旁还有朗爷爷、朗伯父和朗伯母。
“特别跑到这个地方卿卿我我,会不会太无聊了?”
朗飞活像吃了千斤炸药,口气冲得很,在看到顾以茗的上衣胸口处有个隐隐露出的红包袋时,心头的怒火更是澎湃汹涌。
有人代替他给了她红包?那种被代替的感觉好像被人硬生生的从身上割走一块心头肉,鲜血淋淋的……好痛。
顾以茗看到他那双怒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