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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脆弱?”
芷蒽始终垂首,捏着衣裙上精致绣着的蝴蝶兰:“也许……也许……他很想见姐姐吧。”
芷蘅心一颤,默默别过头去,不知为何,她心里忐忑不安,虽然她和李昭南一样清楚,赵昱卓是绝不会伤害她的人,可是,她却莫名的觉着,赵昱卓的病未免来得太过蹊跷!
………………
太安宫,宫灯重燃。
紧闭的殿门看不出丝毫异样,所有人在惊恐中未能回神,容嫣非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大殿,李昭南站在殿堂上,龙眸俯视着殿下一片狼藉。
众臣嫔妃在惊恐中犹未回神,却只见付新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柄寒刀长剑,鲜血自胸口汩汩流出,而他的身边握着剑柄的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一身朱红色流云锦绫挑丝长衣,云霞一般的绯红,映着她剑下男子的一身鲜血,她目光惊凝,鬓边的水纹青玉簪上流苏坠子慌张的摇晃,那女子面色惨白,怔在当地,竟然是恪妃!
所有人都是一阵惊呼,李昭南冷冷挑动唇角,却不露声色。
直到杨芷菡回过神,大叫一声:“啊——”
她放开剑柄,付新倾倒在地,血水流了满地,染红青砖地面,身边的宫女身上一软,吓的面色苍白,其她嫔妃亦是吓得尖叫。
众臣面面相觑,一场大婚,血色满地,所有人都惊诧了。
杨芷菡连忙回身看向李昭南,李昭南阴冷冷的看着她:“恪妃,可是杀人灭口?”
杨芷菡身子僵直,猛烈的摇头:“不……不……我不知道!不知道!”
李昭南冷哼道:“事实摆在眼前,所有人都看到了,还要狡辩吗?”
“不是我!”杨芷菡失声叫道,“我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所以你令人将所有宫灯熄灭,是不是?”李昭南眉峰高挑,目光阴森。
杨芷菡大声道:“不是,不……”
“来人,将恪妃押入天牢!”李昭南一声令下,身边宫卫齐刷刷的上前,扣住杨芷菡肩臂。
杨芷菡华贵衣襟顿时凌乱,繁复的珠花簪子摇摆不断。
“陛下……我是冤枉的,冤枉的……”杨芷菡尖细的声音穿透夜色,李昭南却冷冷说,“带下去。”
毫无情面,绝无手软。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没有……”杨芷菡的叫喊声仍旧不绝于耳。
李昭南望向容嫣非,容嫣非向他点点头,李昭南松下口气。
这一场婚礼,以隆重开始,混乱结束。
明日,太安宫将恢复如常,庄严威武如初,青砖将被清洗得毫无痕迹,好像从不曾有人血染殿堂。
李昭南将杨芷菡关入天牢,且景林宫一干人等皆分别关入牢狱。
一时间,九重宫阙,波云诡异,危机四伏。
冬日,冷冽的气息浓重,栖霞殿里,白梅落了满地,一地残梅败雪,凋败的景色,看得人心烦。
碧莲伺候在李昭南身边,小心翼翼,帝王的无情,她也看了许多,如今,又是多事之秋,定当小心谨慎。
不知道芷蘅走到了哪里?他派了李民紧随她们车马保护,希望,她可以安全的到达北冥,避过这一次劫难。
“陛下,唐义公和夫人求见。”碧莲小声说。
李昭南示意令他们进殿来,唐世言与容嫣非进来,面色有些微凝重。
“怎么脸色这么不好?事情办得不顺利?”李昭南问。
唐世言说:“不是,我令人一直紧盯着翠衣宫,可是一直没有动静,没有动静比不顺利还让人不痛快。”
容嫣非也说:“还有赵元峰的家人那边,也暂时没有动静,并没有见有杀人灭口的迹象。”
李昭南冷笑道:“哼,越是安静,一旦爆发便越是震惊,看来对方耐心很强,那么……咱们就熬熬看。”
“可是陛下,为何不直接将孙如妍处死?”唐世言一向嫉恶如仇。
李昭南说:“处死她太容易,可你觉得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浪来?孙如妍不过是个牵头儿的,而愿意跟着她走的,无非是在这朝中与朕不和的,或是在朕手下,郁郁不得志的,他们不是为了效忠谁,而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我只是不知,朕与孙如妍无子嗣,又无兄弟,带头的是个女人,那么一旦他们得逞,将有谁……来统领江山?一定是有这样一个人在的。”
林间惊魂
唐世言一惊:“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很可怕?放眼朝堂,真正拥有势力的不多,可是如果说,几种势力合并在一起……”
“不错。”李昭南打断他,目光赫赫,“这一次战役,一点不比碧霄殿之变要来得轻松,甚至……会更危险,因为敌暗我明,我们完全处在被动。”
容嫣非暗暗心惊,这大沅内部之斗比草原可厉害得多,男人女人,宫斗权斗,太复杂了。
容嫣非说:“那么能够令这些势力合并在一起的,便就是陛下所说的那位,若成功,便会统领江山之人。”
李昭南点头:“没错,而这个人绝不会是孙如妍,可是……与孙如妍定然有不少勾结,达到各自的目的!”
窗外,忽而袭来一阵彻骨寒风,冬气愈发浓了,只是白梅早早凋败,这一个冬,注定令江山寒透……
难怪,会是这样多雪的一个冬呵……
………………
芷蘅的马车已行至郊外,马上便要出了原大沅境地,如今,李昭南一统中原,中原之内,便无国境之分。
马车一路颠簸,三人默默无语。
谁的兴致都好像不高,郊外枯山凋敝的景色,更加令心情低落。
芷蘅只是担忧李昭南的处境,他既令自己离去,便一定会发生很大的事情。
突然,鸾车一阵剧烈颠簸,三个人几乎摔倒,车外一声高声惨叫,车子又是一颠。
三个人皆是一惊,云儿道:“我看看去。”
芷蘅点头,云儿稍稍挑开帘幔,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赶车之人已跌下车去,胸口插着一支利箭,满地鲜血淋淋,而鸾车四周,已被一群黑衣人,密密包围!
云儿大惊,关闭车帘:“皇后,有劫匪!”
劫匪!芷蘅面色一变,杨芷蒽更加凝住了目光,脸色煞白如雪……
忽然有人将车帘掀开,三个人下意识凑在一起,三个女子,花容失色,那黑衣人一刀挥过来,冷冷说:“下车!”
芷蒽吓得没了主意,身子颤抖动弹不得,毕竟曾经经历过许多,芷蘅与云儿镇静下心神,芷蘅扶了芷蒽,三个人徐徐下车,芷蘅心里忐忑,只是不知,他们是普通的劫匪,还是谁派来的杀手?
在如此危急的时候,芷蘅不由得心中更多戒备。
云儿说:“各位大哥,你们要钱吗?我们所有的钱都在车上,你们尽管拿去,请不要伤害我们。”
芷蘅凝眉看着,观察着那为首之人的眼神。
那人果然神色无动,对于钱财没有表示出任何兴趣。
云儿似乎也意识到了,芷蒽柔弱的倚在芷蘅身边,一个络腮胡大汉踱步而来,浓眉粗眼,眼神冰凉,流露贪婪的光:“大哥,主人要的不是这妞吧?这妞就赏给我吧!”
说着,粗糙大手伸向芷蒽,芷蒽大叫一声:“别碰我,姐姐……”
芷蒽如同一只受惊吓的小兔,靠紧在芷蘅身边,那领头的倒是长了一张英俊的脸,目光却猥琐不堪,他挑唇看着芷蘅:“行,那个就赏给你了,而这个……是我的。”
络腮胡大汉一怔:“大哥,这女人不是主人要的吗?”
“哈哈哈……主人只说把她带回去,可没说怎么带回去,你我兄弟可是好//。。久没遇见这样的极品女子了吧?”为首之人放声大笑。
看着他猥亵的嘴脸,怒火涨满胸口,芷蘅有想要一掌挥过去的冲动,可她知道,她不可轻举妄动。
为首之人走上前,挑起芷蘅凝腻下颌,芷蘅狠狠甩头避开,他欺近身来,扣住芷蘅双肩,猛力将她拥在怀里,强行分开芷蒽与她,芷蒽害怕的大叫:“姐姐……”
声音未落,芷蒽便觉腰上一紧,已被络腮胡大汉拥在怀里:“不……放开我!放开……”
芷蘅此时,方感到真实的恐惧,那人涨红的双眼迸射出野兽似的暗光:“这么美的女人,就这么白白交回去,可不是我的个性……”
无边无际的恐惧敲击着芷蘅心口,芷蘅怒目瞪着他:“下流!无耻!”
耳边传来云儿的声音,芷蘅望过去,只见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