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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很看重她,几乎视她为女军师。因她容色秀美、气质高华,阿那许多勇士都求娶她,连父王都动过这样的心思,她却从不理会,我也曾经问过她,她到底是谁,她却从不说,我很不喜//。345wx。欢她,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就懒得再多问。”
容嫣非说话一向直接,即使她如今明知道江沄就是李昭南曾经的妻子,她依然这样说。
李昭南却不意外,惘然笑了:“江沄确是极难惹人喜//。345wx。欢,可若当真了解了她,便知道她是很值得相交之人。”
唐世言还是不解,他当年杀妻的传说,见他的样子,对江沄,一定曾有过很深的情感,那么,是什么让他们分开了?又是什么让那样的流言不胫而走?
李昭南叹一声气,内殿碧莲匆匆跑出来:“陛下,江姑娘醒了,想要见您。”
李昭南一惊,连忙阔步而去。
内殿里,有浓重的药味儿,冲人脑门,眼前凌乱的烟气纵横交错,似乎那在烟气里的女人,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
飘渺虚无里,江沄虚弱的张着双眼,李昭南走近她,坐在床边。
“江沄。”他轻声唤她。
江沄点头,眼里淡淡的浮光,照映他凝重的脸。
江沄笑了:“我不行了,是不是?”
前尘皆碎
李昭南摇头:“不,朕定找来最好的御医来为你医治。”
江沄亦摇头:“你从来都骗不了我的。”
李昭南心中莫名的痛令他鼻端酸涩,江沄支撑着想要坐起来,李昭南伸手扶稳她,令她靠在自己肩上。
江沄目光渺然,望着殿内轻细的烟:“我的命,最多长不过三日,对不对?”
她总是这样,总是如此敏锐的洞悉这世间的所有。
原本,这是上天赐予她令人艳羡的智慧,可这智慧却又令她如此悲哀,将这世间的事看得太明白,亦是一种难堪。
江沄是与自己极像的,所以,他们在一起,才会有那么多骄傲、那么多矛盾不能调和。
李昭南将江沄搂紧,对于当年,也许,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江沄轻声道:“今晚的刺客,定然与宫卫有关,说不准……便就是宫卫中较有权势的一个,否则……宫卫不会先向皇后跪倒,再下令追刺客,那个林木很有嫌疑。”
“我知道。”李昭南低声说,“你不要再说了,你今天来,是为了告诉芷蘅我的用心,是不是?”
江沄泪光盈盈,清凉的泪,划过唇角有几丝苦涩:“我也不知道,原来我亦是这样不争气的女人,原本过了那抚琴的一夜,我便是想离开了,可是……可是我发现,你的身边……有很多危险……”
“危险?”李昭南疑惑凝眉。
江沄点头:“不错,你为人孤高,除了唐世言你几乎谁也不信……”
说着,心尖有一处痛,被无端的牵引,她笑了,却泪水更浓:“不,如今,还有她,我想,你的皇后所说的话,你也是相信的,是不是?”
李昭南不语,江沄冰凉的手指忽的抚上他扣紧她双肩的手。
“你这样无形中便将自己与朝臣对立了起来,即使有几个衷心的,也终究免不了其他人结党营私,各怀心思,而且……你的后宫中亦不安稳,你不要小看……小看了景林宫里的那个无宠的恪妃……”
江沄说着,忽然连连咳嗽,李昭南轻抚她的背:“别说了。”
江沄摇手,强撑着对他柔然一笑:“不,我没事,还有,冷宫里的孙如妍!她……她绝不会……绝不会这样就认输了!我回来,去过一次翠衣宫,见了她,她……她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查清楚,她就已经先下手了……”
“你说什么?”李昭南震惊的看着她,江沄虚白的面容,不甘心的眼神,令他身子震动。
孙如妍,那个他几乎忘记了的疯癫女人。
江沄点点头,泪水不可抑制的流下来:“当年,当年我……我真的没有……没有对不起你。”
时隔多年,她终于说出了口,曾经,她见李昭南不相信她,便再也不想说,她太了解他,也太了解自己,强求来的信任与爱,在彼此心中都不能长久,于是,她绝望的离开,曾几何时,她恨过他,却发现……这恨随着时间的推移,竟愈发抵不过心中的思念。
多年漂泊的经历,让她懂得了,他们……都太骄傲,一个不允许自己的尊严被如此践踏,一个,不允许自己被如此不信任,便不屑解释。
两个倔强的人,因为各自的骄傲,而分开。
可是今天,若她再不开口,她知道,便永远也没有机会……
提及往事,李昭南神情黯然:“别说了,当年的事,已不重要。”
“不……”江沄一声牵动胸口的痛,她用手捂住,抬眸看他,“对我……很重要!”
她抓紧李昭南胸前衣襟,泪水飘零零的落下,曾经的种种在眼神里掠过,割碎了回忆。
“当年,我是被孙如妍陷害,只是……我没有证据,而你……又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不相信我,我一气之下,选择了离开,可是……我没有对不起你,没有……”江沄胸中一闷,身子向一边倒去。
大口的鲜血吐出来,染红了月白色锦床。
李昭南大惊,连忙拥紧她,大声叫道:“来人,快,快传御医,传御医……”
“不……”江沄阻住他,鲜血令她脸色更加虚白,她幽幽望着他,摇头说,“不要传御医,不要……浪费时间……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说……”
“不!不……”李昭南忽然感到万箭穿心一般,那种恐慌与害怕,那种懊悔与惊惧,令他眸光里终于流露了曾经眷爱的深情,江沄与他对望,终究一笑,“这一次,你信我吗?”
李昭南将她拥紧在怀抱里,用力点头:“我信,我信……”
江沄满足的靠在他的胸膛前,他的心跳依然令人振奋,她低声说:“这件事和……和孙如妍绝对脱不开干系,还有那个恪妃,这栖霞殿里的宫卫是信不得了的,但你不要急于一时,这样会打草惊蛇。”
“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李昭南拭去她眼角冷冷泪水。
江沄忽然呼吸急促,剧烈的喘息,李昭南大惊:“江沄,不行,我要叫御医。”
“不……”江沄依然拉住他,可是,手指却用不上力气,她挣扎着说,“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一定要相信,知道吗?虽然我没有证据,可是……你一定要……”
“我信,我信。”李昭南叫道,“御医,快传御医来……”
声音未落,江沄便又是一口污血涌出口中,身子虚软如同坠在云端,她目光渐渐虚无,渐渐失去了光彩。
“江沄……”李昭南一声,江沄已昏倒在他的怀里,“江沄……”
怀中的女子,柔弱的如同一支轻细绵柳,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折断在风中。
他不可置信,过去了这么多年,江沄的心里竟有这么多的苦!
而自己,却恨了她那么久、怨了她那么久、冷漠了那么久……
江沄,她总是这样,一个人承受着所有所有,她看似坚强,可是那颗心,亦早已不堪重负,所以她回到自己的身边,可自己给她的却只有冷落和冰凉。
冰火两重
一夜过去,栖霞殿昨夜惊魂传遍宫宇,李昭南罢朝一日,所有御医都聚集在栖霞殿中。
又是一个夜,这夜,下起了茫茫大雪,寒意越发浓了。
后宫之中,在夜色下有一种诡秘的静谧。
雪夜明月,艳梅簇簇,万籁俱静,只听见风吹落梅枝上萧萧白雪。
景林宫,红梅积雪,红妆素裹,雪落得凄凉,殿外却齐齐站了一排侍人宫女。
殿内,燃着簇簇幽火,炭火盆子发出“刺刺”的声音。
珠玉叮当,珠帘内,女子柔软的身子靠在男子坚实的胸膛上,眉眼凝霜,仿佛要冻结那一盆高烧的炭火。
珠帘发出细弱的声响,女子幽声说:“听说那女人还没死,是阿那公主救了她。”
“不可能!”男子眸光一暗,“那种毒,有几个人能挨得过三天去?何况她是一个女人?”
“可是……那皇上确实是这样说的,而且阿那公主来自异域,说不准真有什么奇药也说不定,我们不能大意。”女子声音娇柔,纤细的指,轻抚着男子胸膛。
男子气息起伏,突地坐起身子:“娘娘要是不放心,我这就再去一次,一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