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桌上的文书被吹了个乱七八糟,惜玉将它们整理一番后,整齐的叠在一起。桌上放着好几张小笺,墨迹尤新,想必是刚写上去不久,全是些诗词的句子,惜玉看着无趣,只将它们收在一起。
书本中夹杂着一张折叠好的,展开一看,字迹潦草,刚柔并济,小笺上还留有酒香,似是在醉酒的情况下书写的。从字迹来看,很显然不是萧舒靖的手笔,倒像是、像是自己的!
惜玉心中一惊,霍地回想起回京时的情形,那天与萧易寒争吵后回去便喝了酒,后来的事却不怎么记得了。
醒来时见到的人是萧易寒,惜玉也就没去多想,想在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自己写的,后来好像还坠了河,难道舒靖一直跟着自己?那挂在屋檐下皱巴巴的衣服,是他洗的?
鼻子有些酸酸的,惜玉不动声色的将小笺放回了原位,傻傻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百感交集。
若是严楚没能找到绿洲,自己现在兴许还在那里,仍旧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若是没能在澜沧江遇上他,自己一人欧游四海,又会是何等的舒适惬意。
萧舒靖呀萧舒靖,该抓住的时候你选择了别人的手,该放手时你却固执得令人发指!有些事,兴许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的,你为何非要如此执着的苦苦强求?
不过,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吧!该做的,不该做的事她都做了,剩下的事与她无关。即便萧易寒再狠心,总不会杀了自己唯一的一个亲弟弟吧,何况太妃还是他的养母,顶多就是剥夺了他的兵权而已,再严重点也不过是削去爵位。
想明白了此点,惜玉长长的舒了口气,再也无心逗留,转身出了屋子便下楼去。
回到水榭后,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装着药丸的琉璃瓶子,屋中被破坏的东西全都恢复了原位,地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香炉中还点着熏香,满室清香萦绕,让人神清气爽。
这一次是真的离开吧!惜玉最后看了一眼屋子,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门口的守卫不敢拦她,也不敢问她去何处,只得半跪行礼,等到她走了才起身。
到了外城时,惜玉却迷失了方向,茫然地牵着马儿瞎逛,不知该往何处走。最终还是决定先出城去,然后再做打算。
西城门处一片混乱,许多住在城外的人拖家带口的往城中涌进来,而城中的人只许进不许出,这是怎么了?
☆、第九十七章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城门的守军比回来时多了好几倍,一部分忙着疏散安置百姓,忙得不可开交,另一部分则严防死守,严禁城内的人外出。
想在不惊动守军的情况下出城看来是不可能了,惜玉也只得折返,幸好来时换了身寻常百姓家的衣衫,站在人群中倒也不是太显眼。(。)
敦煌周边安静了好几年,所以外城才有了人家居住,这统统的进城来究竟是为何?难道是为了躲避风沙?可现在是初冬,躲避风沙的可能性不大,惜玉一边跟着人流往回走,一向身旁的人打听,询问他们为何如此狼狈的逃进城中。
行人来时慌乱,进了城中便放下心来,身旁的人听了惜玉问话,打量了她一番便知是城中的人,马上有包袱,应该是出城被拒的,便仔细解释了一番。“姑娘有所不知,晌午驻军将军收到探子急报,说是回纥的军队正往敦煌方向赶来,敦煌怕是要迎来一次大战,适才通知我等进城躲避。”
这么快!萧舒靖昨夜受伤,今天上午回纥的军队就出发了,这绝不可能会是巧合,难道他受伤的消息已经走漏了?惜玉心中一惊,便问道:“城中不是有银甲军么,为何不派他们出城迎敌?”
老人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忧虑,并不是在打探消息的样子,这才回道:“城中的银甲军只听城主号令,除了城主之外,任何人也无法调动,连太妃也不能。城中的守军能调动的不多,而楚将军和诸位主将还未归城,所以只能死守严防,不宜出城迎敌。”
老者说完见她满脸的忧虑。又看了她手上紧紧抓着包袱,只当她是有急事要出城,好心的提醒道:“姑娘,这一旦开战外面就是兵荒马乱的,老夫劝你还是别出城的好。”
“谢谢老人家。”发愣的惜玉这才回了神,尴尬的笑了一下后。牵着马儿继续往前走去。
连一个老者都知道的事情。自己却不知道。严楚还未回城,城中无人可做主,自己却非选了这个时候伤了萧舒靖!回纥来袭迅速,城中必定有内应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敦煌岌岌可危,此时若走了。她能装作什么事也没看见,安心的过下半辈子么?
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没了萧易寒的牵制,舞剑舞碧都不必再担心。此时正是离开的最佳时期啊,不知为何她却犹豫起来。本以为从她刺出那一剑时开始,她和萧舒靖间千丝万缕的牵连也随之斩断了,却不料换来的是更多的牵绊。
说到底还是自己心肠不够狠,若还是以前的自己,只怕早就拂袖离去了,别人的死活。与自己何干?萧易寒说得极对,她变了。甚至连自己也没能察觉到,这种转变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也许是从漠上死里逃生时,抑或是从孤岛上下来开始。这段日子,经历了太多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感动的,离奇的,美好的,惊险的,应有尽有,她疲于应对,以至于连自己的转变也没能察觉到,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往前走。等她发现时,却已经走出了太远太远,再也回不到当初的起点。
人群中的惜玉失魂落魄一般,茫然的跟着人流朝前走去,直到脖子上贴身戴着的白玉小哨轻轻的震动了几下,惜玉才回过神来,将小哨子掏出来贴在耳边,里面传来极其细微的声音。
当初李烁将白玉小哨子交给她时,只说是用来唤鹰的。直到昨天遇上舞剑,才知这小小的白玉哨子并非那么简单,其中放置的是半只很小的蛊虫,以灰尘为食,且食量极小,根本不需要刻意的去喂养它。另一半在舞剑手里,当一只小哨吹响时,即便是相隔万里,另一只哨子中的小虫也能有感应,从而做出反应。
看来萧易寒身边的奇人异士又增加了,或者说,一直都有许多自己不知的事。
舞剑早上便回了城,此时一定在赶往嘉峪关的路上,那一段路荒凉之极,难道是遇上了什么危险不成?以舞剑的身手,以及她冷傲的性子,能让她求援,必定是已经深陷险境了。
街上行人众多,惜玉也不好直接唤鹰,牵着马儿快步朝东城门走去,索性东城门那边依旧繁华如初,城门处的守军虽然曾加了,却也不是严防死守,很轻易的便出了门。
催马狂奔了一段路后,四周已经全是黄土山丘。惜玉见四下无人,这才掏出哨子,深吸一大口气吹响了哨子,清脆悦耳的哨音撞击在一个个小土坡上,四处散了开去,传遍了方圆数十里地。
吹了几声后,惜玉抬头看着晴空万里的天际,等了许久却不见那个黑影出现,只得又催马往前狂奔,走了半个时辰后,再次吹响了白玉小哨。可那只鹰依旧没出现,惜玉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舞剑随意吹着玩的?
不,绝不可能,方才白玉哨子中的小蛊虫低鸣了三声,前两声极短,后面一声拖得老长。这是她们求救专用的暗语,惜玉万分肯定绝对不会出错,当下也只得继续往前,走上一会儿又吹上几声。
走走停停的,那鹰还是没出现,倒是左前方传来了回音,似是怕被人发现一般,低低的,只有一声,却足够辨别方向了。惜玉立即改了方向,朝着发声处疾驰而去,黄土坡上扬起一阵尘埃,掩埋了些许来时的踪迹。
这附近全是大大小小的黄土小山包,说高不高,走上百十来步就到了顶上,说矮吧也不算矮,骑在马上一眼望去,只见一个个土馒头此起彼伏,将下面的道路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走了一会儿,惜玉寻了个地势稍高一些的土坡爬了上去,可视野也好不到哪里去,只得再次吹响了哨子,很快便从右手边传来了极低的回应,惜玉听得清清楚楚,立即朝着发声出赶去。
两座小土包挨得太近,中间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马儿走不进去,惜玉只好将它留在外面,又担心它自己跑了,自己好将缰绳系在剑鞘上,再把剑鞘插入泥土中半截。
要知道,在这荒凉的地带,马儿只需走上半日便能到达敦煌,若是步行,只怕是一整天也到不了。况且入夜后,这里就是夜行性动物的地盘,不想喂了狼的话,最好不要独自在此处过夜。
往里走了几步,羊肠小道越来越窄,有的地方只能侧着身子走过,而两旁的土壁上竟然见到了血迹,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