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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第一次和众人见面,若是加上萧舒靖,整张桌子是刚好满座的,只隔了几月,却是另外一番天地。晴妃死了,蓝妃回了苗疆,小姝嫁去了苏家,月妃也不在了,芸儿和忆儿被送去了夫子那里,原本热闹的府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看似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说的却是些不痛不痒的场面上说的话,听在耳里,竟比路人还要陌生几分。满桌的山珍海味也没了味道,吃在口里形同嚼蜡,惜玉有些想念依米做的饭菜,想着便不自觉的笑了笑,连太妃与自己说话也没听见。
见她走了神,太妃也就没在说话,等到吃完了晚饭众人各自回屋,惜玉起身朝着降云轩走去。萧舒靖也紧随着起了身,告退后便朝着惜玉走去,一旁的颜妃直直的盯着他的背影,连手手中的筷子掉下来也没察觉。
太妃摇了摇头,暗自叹了一声,起身说道:“惜玉,你且留下,哀家有些话儿想与你说说,随哀家回去叙叙家常可好?”
“是。”正要出门的惜玉顿住步子,听了太妃的话便折了回去扶着太妃。太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吩咐道:“舒靖,颜儿身子行走不便,你送她回去歇着吧。”说罢便由惜玉扶着往后堂去了,苏妃见状也起身退了出去。
萧舒靖点了点头,随着便折了回来,扶起大腹便便的颜妃走向另一旁,往着她居住的园子走去。心中却有些难受,即便母妃要偏袒颜妃,也没必要做得这么明显吧!
太妃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颜妃肚子怀着孩子,偏生又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若不这样做,她回去定然是又得哭上一个晚上,于自己,于孩子都是不好的。
☆、第九十三章 自己都不信,如何骗别人 ?'…'
陪着太妃回了屋,太妃一直说着些闲话,都是萧家兄弟小时候的事情,大到兄弟两人结伴偷着出宫闯祸,小到两人为了一篇古文较劲。
萧易寒争强好胜,每每必定要争个输赢才肯罢休。而萧舒靖性子懒散,从来不屑去与谁争执,遇上了难缠的便远远躲开,只求个安宁,哪怕被人笑话他懦弱也无所谓。
惜玉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接话,太妃不会突然的提到这些,她是个精明的人,想借自己去给萧易寒传话,说萧舒靖从来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
这一点惜玉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到了如今,无论是谁的话萧易寒都听不进去,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即便是错了,他也会坚持到底。
要他放弃对付敦煌简直比登天还难,即便坐拥敦煌的人不是萧舒靖而是他自己的心腹,他定然也放心不下,因为除了他自己,无任谁来坐镇敦煌都会是他的一块心病。可他贵为天子,又如何能分身来治理这边陲之地?
等到太妃歇下后,惜玉才动身回去。下午回去时,水榭空荡荡的,蓉儿不知去了哪里,舞碧则是去了将军府,毕竟那里才是她最终的归宿。这世上仅有的几个与自己有牵连的人都有了好的结果,想到此处,惜玉不禁有些欣慰,继而想起了下午的事。
下午在路上时,脖子上系着的那枚白玉小哨自己跳个不停,惜玉大惊,悄悄的取出来一看。才发现小哨子里有一半是封闭的,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断撞击着。
当下便寻了个借口支开随行而来的人,找个僻静的地方吹响了哨子,一小会儿后。一只鹰隼出现在天际。飞至自己头顶时,霍地俯冲下来,接近自己时才扑腾着翅膀缓冲速度。轻巧地停顿在马儿头上。
鹰怪叫几声,滴溜溜的小眼瞪着惜玉瞧,惜玉小心地伸手过去,打开绑在鹰腿上的小竹筒,取出里面的信笺一看,竟然是舞剑传来的。信上约自己速去相见,只要跟着鹰隼。就能找到她。
想到这个既是同门又是对手的女子,惜玉不禁百感交集。号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祁连山,连师父去都受了阻,还险些丧了命!而她虽然没能完成任务。但是却能毫发无损的回来,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下午见到她时,那张精致娃娃脸上的神色成熟了许多,神情也不再是那样孤高而清冷,终于有了一丝丝的人情味儿。惜玉不禁有些好奇,祁连绝顶之上,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子究竟遇上了什么,山精?鬼怪?抑或是仙人 ?'…'竟然能让她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一路胡思乱想着,转眼间便走到了自己居住的水榭。屋中没人,自然也没有烛火,黑漆漆的一片。惜玉夜视的能力要比常人强些,合着自己的记忆,轻车熟路的就走进了里屋。
轻声合上了里屋的门,走到睡榻前面向墙壁站定。直直的看着墙壁上面伏贴着的那副八仙过海图,好几次抬起了手,又几次放下,心中天人交战。
那是一副特殊的图画,用了好几层纸张,做画的手法也很特别,比如韩湘子唇边的竹笛是货真价实的,何仙姑手里的荷花也是仿真的,而蓝采和手里的花篮繁花簇拥,花丛中藏着有一个机关,只要轻轻一触,墙上的暗格就会出现。
之前舞剑和余公公把整个王府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惜玉也暗忖,莫不是萧舒靖把他们要找的东西随身携带着?这绝不可能,那些东西体积较大,随身携带反而更危险。想来想去,惜玉才觉察到她们错在何处,一直将目标放在别处,却忽略了自己所住的屋子。
细细的在屋中检查一遍,果然发现了倪端,她们一直处心积虑四处冒险寻找的东西,一直静静的放置在自己的屋中!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惜玉不得不由衷的佩服萧舒靖的胆量和心机。
若是一开始就发现,她会毫不犹豫的拿了东西就走,可如今却犹豫不定起来。萧易寒心中的想法谁也不清楚,不过,从他想致萧舒靖和敦煌城的众位将领于死地来看,他要么就是想完全掌握敦煌,要么就只能是毁了敦煌!
二者选其一的话,惜玉倒希望会是前一种。
想来想去也没个结果,反而更加烦躁起来,惜玉索性把心一横,懒得再去想这些破事儿,打算拿了东西回去交给舞剑,取回自己的解药后远走天涯,萧家兄弟即便打个头破血流,争个你死我活也与她无关!
一念及此,惜玉不再迟疑,将榻边的凳子搬起来放在了矮榻上,纵身上榻踩在了凳子上,伸手在画上的假花丛中一阵摸索,轻易的就找到了机关。
手指一按,只听得‘啪’的一声,汉钟离手中的扇子猛然抬了起来,暗格中的城防结构图、兵力部署图与兵符静静的躺在那里,似是在等着主人。
惜玉动作麻利,飞快地将东西悉数取了出来,用先前蒙面的丝巾放在榻上,将东西完全裹住后,系牢丝巾的角才收进了怀中。做完了这一切,惜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摸黑转身便准备出门,冷不防身后竟然传来了柔弱的光亮。
惜玉回身看去,梳妆台边不知何时坐了一人,手里举着半只点燃的蜡烛,目光盯着随风摇曳的火焰看,冷冷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失望,夹杂着痛心,“你要去哪里?无论我怎么做,你终究还是决定站在他那一边,对么?”
萧舒靖!那么,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全都被他看进眼里了?惜玉豁然大惊,面上瞬间退却了血色,只怪自己方才想事情想得出了神,连他一直坐在那里都没能察觉到。
一个心痛莫名,一个惊慌失措,两人就那么僵持着。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双方的心绪也平静下来,萧舒靖指尖连弹,手上握着的蜡烛火光四处飞掠,瞬间便点燃了屋中所有的烛台,屋里顿时明亮起来,烛光将两人的身形照得分外清晰。
萧舒靖放下手里的蜡烛,起身缓步向着惜玉走了过去,目光中全是柔和的笑意,朝着她伸出自己的手,温言道:“云团子,把东西给我,就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从今往后,你只是我的妻,与过去再无瓜葛,求你了,可以么?”
那只手掌身纤瘦修长,指节匀称,看似柔弱无力,像是惯握了笔杆子的书生手,实则却是一只铁腕,掌控着数十万人的生杀大权,甚至掌控着天下人的命运。
手掌的主人所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一份极重的承诺,只是,敦煌城主的承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稀罕。
惜玉没说话,也没去看他面上的神色,只是略微低着头,目光游移不定,继而坚决的摇了摇头,一步步慢慢的朝后挪去。
“呵!”萧舒靖苦笑一声,只觉得喉中哽咽得难受,连呼吸也跟着沉重起来,霍地扬起头俯视着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你知道不知道皇兄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他想要毁了敦煌!你知道么?”
他的话太有说服力,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