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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他?他们做什么呀?”屋中的惜玉走了出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依米立即回了魂儿,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先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他叫葛飞,是这里的驻军将军,人特别好,我和哥哥刚来时总被人欺负,多亏了他帮了我们几次,后来便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惜玉用手托着下巴,学着她怯怯的样子点了点头,问道:“然后呢?他对你们那么好,有没有问清楚他家里可有娘子,没有的话,可有打算以身相许来报答他?”
“哎呀。你这人真是的,什么跟什么呀!”依米反应过来,使劲儿一跺脚,俏脸红得似跟红辣椒一般,急忙转移了话题,“对了,他们正在找人,说是找到了能有一大笔的酬金呢,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都没有好好的看看画像!”
已经找到这里来了么?听到此处,惜玉忽地冷下了脸,直直看着路的那一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后,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了依米,“拿着这个去找他吧,他会高兴的!”
“好!”依米欢快地应了一声,接过令牌便蹦蹦跳跳地追了过去。惜玉心中却沉了下来,有些事,终究是要解决的,不能一味的躲避。
☆、第九十章 归去前夕
见到令牌葛飞大喜,也不顾上去计较方才依米骗他,立即随着她折了回来。尽管路上做好了准备,见到人时还是吃了一惊,上前便拜了下去,碍着依米在场,便说道:“末将参见夫人。”
“将军不必多礼,请屋中说话。”惜玉审视男子一番,见其剑眉星目,鼻梁挺直,从面相上看来应是个值得信赖之人。
一旁的依米倒抽一口凉气,能让驻军将军半跪行礼的人,该是何等身份?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会想到她必定大有来头。愣了一瞬后,急忙招呼几人进了屋中,想到两人或许有话要谈,便跑去了后面的厨房烧水煮茶。
见屋中只剩下两人后,葛飞再次半跪于地,俯身拱手行礼,禀道:“公主,王爷得知公主失足坠河万分焦急,连夜派下了公文,吩咐沿途的驻军将领协助查找,公主吉人天相,这下王爷可以放心了。不知公主准备何时回程?末将也好去准备一番。”
“愈快愈好。”惜玉漫不经心的听着他长篇大论,心中所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半眯的眸子中泛着狡黠的精光,不细看很难察觉,似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一般。
葛飞闻言大喜,立即站了起来,豪情万丈地说道:“那末将这就去准备,明天就动身,由末将亲自护送公主回城,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不急,眼下党河正发洪水,水路是走不得了,走陆路得费上好几日。多准备一些东西路上用,有备无患。”瞟眼一看。依米端着茶水从后堂走了出来,葛飞立即让在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依米低头暗笑,走过去将茶盏放在桌上,细语道:“将军请喝茶,都是自家采来炒制的,将军不要嫌弃才是。”
葛飞倒退一步,竟绊在了桌腿上,险些跌了个踉跄。急忙扶住了桌子坐了下去,语无伦次地说道:“哪里、岂敢嫌弃姑娘。不是、哦不,那个、谢谢姑娘。”他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后,依米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知该回些什么了,只得走到惜玉身侧站定,低着头窃窃的笑。葛飞见了,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这人前一刻还说得头头是道,后一刻就变得语无伦次。惜玉心中暗笑。轻咳一声,问道:“对了,不知将军家中可有妻室?有的话烦请尊夫人去成衣铺子替我挑几件衣衫。可以么?”
“那个、还没有,粗人一个,哪里会有姑娘瞧得上,让夫人见笑了。”葛飞心中纳闷,这公主想去挑选衣服,身后的依米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么?为何还要来问他有没有妻室?实在是奇怪。
“哦!没有啊!”惜玉瞟眼看着身旁的依米,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依米脸蛋儿红得能滴出血来,对面的葛飞也是尴尬无比,眼神游移不定。惜玉心中不觉好笑,看来这倒是对儿有情人啊,只是隔着一层纸未曾捅破罢了。
依米兄妹两番相救,自己总得回报点什么才行,想得此处,惜玉起身说道:“那就请将军领我们去一趟镇上,挑几件衣衫,如何?”
“是!末将立即去准备!”葛飞答应得爽快,步履生风,转身便出了门准备去了。
一旁的依米更加疑惑起来,这云姐姐究竟是什么身份,葛飞竟然会对她毕恭毕敬的言听计从。心中虽然诸般疑虑,却也不敢询问惜玉,在漠上时哥哥就交待过,若是她想说,不必问也自然会说;若是她不想说,即便问出来的也不是真实的。
“想什么呢?人已经出去了。”见她发呆,惜玉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忍不住地调侃一番。
依米立即反应过来,一步蹦到了她身边,伸手便挽住她的手臂,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在想等一下买衣服谁给钱,姐姐,哥哥救你回来时,你身上就只一柄剑握在手里,身上其他的东西都不怎么值钱吧,我给你换衣服时可都瞧见了。”
惜玉不以为然的瞟了她一眼,伸手指着外面忙碌着的几人,说道:“喏,有他们在,不愁没银子花,你要不要也趁机挑上几件?”
依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去,外面的葛飞正准备着马匹。这小村子里想找出马车来是不可能的事,马车没有,驴拉板车倒是有,他可不敢让公主坐上去,所以只好备了马匹,就是不知道公主会不会骑马,若是不会的话,也只能让人牵着马走了。
正午的太阳照在他银白铠甲上,折射出一道道绚丽的光线,依米看得呆住,半响才收回了目光,又怕惜玉笑话自己,只得低着头闷声道:“他一个穷当兵的,每个月才几个银子,怎么可能会有很多钱给咱们买衣服,还是不要了吧!”
“又不是你的银子,心疼些个什么呀!”惜玉伸出食指戳了下依米低着的额头,等到她抬起头来时,摇头晃脑地说道:“哎~他有多少银子,你怎么那么清楚啊?难道你们。。。。”说到这里故意顿住,歪着脑袋看着恨不得将头缩进脖子中的依米。
“哪有哪有!你不要胡乱瞎说。”依米急得跺脚,急忙否认惜玉的话,脸上烧得紧,不敢抬起头来。
正说着话,外面的葛飞走了进来,上前拱手施礼,问道:“夫人,马备好了,可以动身了么?”
“可以了,走吧。”惜玉这才停了继续打趣依米的念头,拉着她出了门。在外人面前,惜玉的话依旧是少得可怜,能不说的话绝不肯多说半个字,甚至连场面上的话也不愿多说上几句。
葛飞紧随其后跟着出去,将院门关上后,见惜玉一手搭在马鞍上,翻身凌空纵起便跨上了马,动作矫捷一气阿成,看得身旁的几名男子傻了眼。
只道公主必定是自小养尊处优惯了,是手无束鸡之力之力的那般女子才对,孰料她竟有这好的身手,自己怕是要再练上个好几年,才能及得上一半!
依米走到马下将手递了过去,有些为难地说道:“我、我不会骑马,云姐姐,我和你共乘一骑,可以么?”
惜玉如何肯答应,皱着眉头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个,我也是才学会不久,自己骑还勉强可以,带人么,是万万不敢的,你还是让葛将军载你一程吧!”说完便催着马儿往前走去,那样子,那手势,那身姿,可真不像一个不会骑马的人!
这小村子里本来就没有几户人家养马的,几人来时是沿途步行一路问过来的,这一时间只找来了三匹马,惜玉霸占了一骑,剩下的两骑中,一骑载了两名士兵沿途保护,那仅剩的一匹马儿只能是葛飞的了,而剩下的人还得走路回去。
依米急得跳脚,指着马上的惜玉恼道:“你骗人!骗人!”虽然没亲眼见过她骑马,但是从他们原来住的村子到绿洲,再从绿洲到三合镇,惜玉来来往往的走动了无数次,天天和马儿打交道,即便是不会骑马的人也早就学会了。
惜玉只将她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不去理会,双腿紧夹马腹,反手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立即撒开蹄子跑了起来,头也不会地朝前疾驰而去!
“走!”葛飞低喝一声,一把将依米拉上了马背,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去勒紧缰绳。
依米吓得一个哆嗦,浑身一软就倒进了葛飞怀中,感觉得到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边,痒痒的,听得他轻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得罪了。”随即便打马追了上去。
从镇上挑了衣衫,惜玉又拉着依米去瞎逛了一遍,有意无意的将两人甩在身后。可两人一个低着头,一个红着脸,谁也不说话。惜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