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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定是这样。
君长生见她并无多大的情绪波动,这才接着说道:“王府上下全都戴了重孝,城中所有的守军系上了挽幛,所有的百姓也在门前挂上了白帆,应该是真的吧。”
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那小子又在骗人了,不仅自己装死骗人,还串通了整个敦煌城的人一起帮助他骗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她不能让他继续骗人,她要回去揭穿那臭小子的阴谋,对,一定是阴谋。
“你去哪里?”见她起身朝着竹林外跑去,君长生霍地蹿了起来,扔下了手上的东西奔过去拉住女子的手臂,“你不能回去,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跟云慕白交待!”
女子跑得极快,君长生使了好大的力气才拉住她,扯得她手臂生疼,愣生生的止住了步子,回身保证道:“不会有事的,我去看看就回来,你不用担心。”
“不行,你要去的话我跟你一同去,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君长生死死拽住女子的手臂,用不容反驳的口吻说道。
女子使劲儿摆了一下手臂,无奈君长生抓得太紧,没能挣脱他的钳制,只好说道:“好,就依你说的办,咱们先去白楼准备一下,交待好了再启程。”
“好。。。”见她说得真切,君长生略一思索便松开了手走在前面。好字刚出口,后颈上便挨了一记手刀,眼前一黑便朝前扑了下去。
身后的女子急忙伸手一捞,却只抓住了他衣襟的后摆,身量高大的男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震起一层落叶。
“君大哥,对不起了,我知道你只是想敷衍我,把我扣在白楼不让我去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必须要回去一趟,只能对不起你了。”女子蹲在他身旁喃喃自语,顺便点住了他的昏睡穴,将他腰际系着的钱袋取了下来,转身便朝着竹林外走去。
女子先到绿洲镇上走了一趟,换了身男装,买了马匹准备好了干粮,等到出了镇子已经快到了未时末,沿着漠上的古道往太阳升起的方向疾驰而去。
沿途上路过的商队络绎不绝,不管中原的局势如何,漠上的古道依旧繁华,偶尔也歇歇时也能听到路人在谈论敦煌城中的事,英明神武的城主年纪轻轻便早逝了,大家不禁有些惋惜。
☆、第一百五十二章 假戏真做
大家惋惜的同时也在为今后担忧,毕竟城主最大的儿子才七八岁,小世子还没断奶。
辅助新任城主管理敦煌城的人不知会是谁,不知能不能及得上上任城主那般英明,通关的税赋会不会增加,这些都是大家最为关心却也是最无能为力的事。
不知没日没夜的走了多久,到了沙漠边缘时,日头已经偏西,开始坠入沙漠的尽头。
距离城门关闭还早,进进出出的行人络绎不绝,城下风尘仆仆的人牵着精疲力尽的马儿,失神地望着满城飞扬的白帆,不知在风中矗立了多久后,才茫然地朝城中走去。
王府门口那对高大威猛的狻猊脖子上系着绸缎挽成的白花,两旁双人合抱的柱子上贴着挽联,门庭上也垂挂着厚重的白绸大花,门口的守卫全部身着重孝,连门房养的那只狗也穿上了白色的孝服。
白衣客面无表情,只是直直的往那道大门中走去,两旁的守卫见状立即上前,两柄长剑同时出鞘,拦住了来客的前路,厉声叱道:“大胆狂徒,竟敢擅闯王府,再不回头休怪我等剑下无情!”
白衣客似是没听见一般,仍旧是直直的往门庭中走去,两人正要出手阻拦,门中忽然传来了女子颇为威严的声音,大声喝道:“混账东西!连惜玉公主也敢拦,不想活了么!”
门前的守卫回身望去,只见一名身重孝头戴白花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庭后,炯炯有神的双目正盯着外面看,神色禀然,不怒自威。门外的人齐齐半跪于地,朗声道:“属下参见苏妃娘娘,参见公主殿下,属下等无意冒犯,请公主恕罪。”
苏妃也随着屈膝福身。额首道:“公主里面请。”白衣客却是置若未闻,直直的走进了大门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曾入眼,眼中全是那些飘逸随风上下翻飞的白帆。
正厅布置得更加华丽。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雪白,通往正厅的路上摆满了白纸糊成的纸人纸马,来来往往忙碌着的下人也是全身重孝,一个个低着头做事,不敢出声。
通道的尽头便是正厅,原本古朴简洁的前厅被白色淹没,正中摆放着一口极好的金丝楠木棺。棺上盖着写满祭文的白色锦缎,前方的供桌上摆满了各种祭品,只为供奉当中放置着的那块灵牌。
灵牌上的‘萧舒靖’几个字跃入眼帘时,门口的白衣客面上瞬间血色褪尽,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心却急剧波动着,摇着头默默上前,不可置信的盯着那牌位上几个大字看。喃喃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跪在一旁焚烧纸钱的绝美女子豁然起身,上前一巴掌便照着来客脸上扇了过去,打人的狠狠地瞪着被打的人。胸口急剧起伏,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一般。
两旁跪着的下人以及提前来祭奠的宾客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上前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一时间谁也没动,只是尴尬的站在一旁,齐齐看着成为大厅中焦点的两人。
雪白的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骇然在目,白衣来客似是被打懵了,浑然不觉。只呆呆的呓语道:“骗我。。。骗子。。。”
绝美的女子上前两步,双手随着紧紧揪住了白衣来客的前襟,撕心裂肺地哭吼道:“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有脸回来!表哥他都是为了你才送了命,你这个贱人,你还我表哥命来!”
白衣来客却毫不还手,任由那女子揪着自己的衣襟不断地晃动自己的身子。眼直直的盯着灵牌看,忽地喷出一口鲜血,不甘心地大睁着眼,双腿一软便向后倒去。
“啊!!”站在白衣客身前的颜妃躲闪不及,被热血喷了满脸,猝然失声尖叫着松开了揪着白衣客衣襟的手,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在了供桌上才勉强站住,惊魂未定地看着向后倒去的人,浑身瑟瑟发抖。
她那里一放手,白衣来客柔若无骨的身子没了支撑,顿时便向后仰面倒去。两旁的丫鬟失声惊呼,手忙脚乱地上前去将人接住,大声唤道:“公主!公主您醒醒啊!公主!”
白衣客嘴唇不断张合着,手臂直直的伸着,似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丫鬟们将耳朵靠近她唇边,却什么也没听到,只见她再次咳出一口鲜血后,眼帘也随之合上,伸着的手臂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周围的丫鬟全都吓得愣住了,一个个红着眼框不知所措。倒是一旁的宾客稍稍冷静些,乱七八糟地大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公主扶到屋里去躺着,你们别愣着了,快去禀告太妃娘娘叫大夫啊!”
丫鬟们手忙脚乱的想将人扶起来,愈是慌乱就愈是急切,屡试屡败后终于将人扶住,白衣客浑身上下却已经没了半点力气,丫鬟们的个子并不是太高,只得将人拖着往回走。
“统统让开!”闻讯赶来的杨鸣大喝一声,拦腰抱起昏迷的人便朝着降云轩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交待身后跟着的人,“你们几个去请大夫,还有,立即封锁消息,千万不能让太妃知道。”
安静许久的水榭一下子又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下人忙得不可开交,年近古稀的大夫满头大汗,又是施针又是灌药的,累得气喘吁吁,丫鬟们忙着准备要用的物品,没一个闲着的。
捏着拳头站在一旁的杨鸣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心急如焚却帮不上忙,只得站在能看得见的地方,暗自祈求佛祖保佑,千万要化险为夷才好,可是情况却并不太乐观。
坐在梳妆台前的颜妃浑身仍在瑟瑟发抖,额上满是冷汗,丫鬟拿着手帕子擦了一遍又一遍,冷汗却愈来愈多,怎么也擦不干尽,到最后帕子都能拧出水来了,不得不改为用自己的袖子去擦。
良久过后,几乎累到虚脱的大夫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兴许是坐得太久,站起来后摇摇欲坠,周围的丫鬟见状急忙扶住了他,老者这才勉力站定。
杨鸣早就沉不住气了,急忙上前问道:“胡大夫,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事了?”
“唉!”老者长叹一声,摇摇晃晃地走到桌边坐下,又是罢手又是摇头的拿起了早准备好的毛笔,开始书写起来。
一旁的颜妃整颗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揪着自己胸口的衣襟,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老者,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生怕错过了半个字。
杨鸣心下一沉,几步走过去站在了老者身边,再次追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公主殿下气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