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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师徒一场,惜玉回去拾起地上的披风盖在老者身上,替老者整理了一下易容后,将老者的尸身拖到了上风口,这里风沙漫天,要不了半日就会被黄沙掩盖,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至少比被野狼撕扯要好得多。
做完了这一切,惜玉心中有些怅然若失,想不到当年威震西域的一带名将竟是如此下场。他这一生也算是精彩之极,从百姓敬仰的将军到嗜杀成性的恶魔再到万人唾弃,隐姓埋名了一段时间后,他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故土,这其实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黑色的披风上很快就积攒了一层薄薄的风沙,旁边的惜玉也没能幸免,将匕首拔出来时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痛了,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便浑身无力的坐在那里昏昏欲睡,搬动尸体耗费了她太多的力气,此时他再也没有力气爬到沙丘顶上去。
匕首被放在了黄沙下的老者手中,这是师父的东西,就让它陪着师父吧。惜玉浑浑噩噩的想着,师父一生杀戮,仇家想必也很多,有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陪着他走黄路路,应该不会受什么苦才是。
师父满身血债,自己呢?又能好到哪里去?当初一心想着报仇时,灭门的事也做了不少,仇家不会比师父的少,想着自己不禁也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短剑。
像他们这样肆意取人性命的人,真是死后也不得安身啊,也许会在地狱相见吧,到时候去给师父和舞剑陪个不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接受道歉而原谅自己。
一阵狂风袭来,风口上的惜玉如落叶一般被吹起,滚出了老远后,顺着倾斜的沙坡便滚了下去,眼前一片模糊,只看到天旋地转,口中不时有沙子倾入,她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身不由己的顺着沙坡滚落下去。
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久,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才渐渐消失,却又觉得自己似是漂浮在空中一样,很想抓住些什么,可四肢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使唤,连眼皮也跟着它们背叛了自己,怎么也睁不开。
恍惚间,身子好像是依靠在了什么东西上,那种找到了依靠的感觉让惜玉恢复了一丝神智,不管身旁的是什么,即便是恶魔,她也想靠得近些,可身体依旧是不听自己的使唤,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立即便被人握住了。
自己的手太冰凉,而对方的手太温暖,十指相扣时,口鼻中问道了一阵熟悉的味道。惜玉很想睁开眼去看看近在眼前的人,却只发出了一声没有任何意义的低吟。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以为她是想说话,便将耳朵凑到了她的唇边,等了半响,才听到一句:“物归原主”,手背一凉,起身看去只见惜玉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了什么东西,朝着自己的手上塞过来。
“天呐!城主,是城防图!”刚把手中的东西展开,身后的几名手下立即脱口惊呼道。
他们的城主却没那么激动,眼中霎时蓄满了泪光,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哽咽着喃喃道:“如果是用你的命换来的,我宁愿不要。。。。。。。别怕,我带你回家。”
“二当家的怎么样了?”李大目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刚想上前去查看,却被人拦住了,不由得心中恼怒,张口便骂道:“滚开!老子拼命给你们拖延了那么久,来十次都够了,二当家的若有什么闪失,老子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让你们给她陪葬!”
李大目说着便准备拔刀,几名手下迅速站成一排,将主人护在身后,防备的盯着对面满身血痕的人,警告道:“休得无礼!再口出狂言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你们要怎么个不留情面?给老子看看!”见到二当家的昏迷不醒李大目也发了狠,提刀一步步的逼了过去,心说白楼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而起他们的主子好像从来没见过,难道他们不是白楼的人 ?'…'
几人长剑唰唰的出鞘,剑尖对准了对面浑身是血的汉子,正要出手阻止,身后的主人却低喝了一声:让开。
几人立即闪身让在一旁,却也没放下手中的剑,防备着对面的人,跟随城主多年,几人心中明白城主这种语气的时候,想必是接近底线了,这比城主发火痛骂他们一顿还好一点。
几人截获了白楼的情报便匆匆赶来,可惜大家不熟悉地形,兜兜转转的才来到了此地,见到的竟是满地尸体,城主那时就接近崩溃边缘了,不甘心的亲自去翻看了每一具尸体,没见到公主的尸体才稍稍放下了心。
试想如果当时消息传回了白楼,他们只需跟着白楼的人就能轻易的找到此地,事情想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可大家高估了自己的判断,凭借着纸条上简洁位置就寻了过来,导致耽搁了大量的时间,若是公主有什么闪失,几人只怕是此生也不能安心了。
萧舒靖轻轻地将人抱了起来,生怕会惊醒了熟睡的人一般小心,在属下愧疚的目光中朝着对面的青衫大汉鞠了一躬,“多谢阁下救命之恩,萧某感激不尽。。。。”
没等他把话说完,李大目便打断了他的话,没好气地说道:“不用谢,老子也没救过你,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大家都懂,我只问你,她怎么样了?”
☆、一一三章 我爱你,可你爱过我么?
“内子小伤并无大碍,多谢阁下关心,来日定当重谢,告辞。”青衣客清浅淡笑,点头致谢后便抱着人上了马,双腿轻夹马腹,朝着来时的原路返回。
“内子?”这是什么意思?虽然被逼着念了几十天的书,可李大目显然还没学到这个词,自然不懂得这‘内子’是什么意思,忽然觉得自己以后要好好念书才是。话虽听得莫名其妙,但见他们二当家被人带走便立即动身追了上去。
几名下属立即将人拦住,将他们城主说的话耐心的解释了一遍。他们城主也太不靠谱了,这人一看就是目不识丁的粗人,说得那般文雅人家怎么能听得懂,还不如直接说‘我婆娘没什么事,你小子别跟着了’来得简单。
等到人全数消失在沙丘尽头的时候,愣了许久的李大目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大叠子银票哭笑不得,自己带着兄弟拼了性命,就是为了这些东西的么?
广阔的沙坡下传来几声大笑,随着那人便冲上了沙丘顶,将手中那叠银票撕了个粉碎,手掌一摊,碎片便化作万千飞蝶随风而去,伴随着飞蝶群飘远的还有一声叹息:“二当家的,保重。”
“老大,你怎么这么傻啊,那是银票,不是草纸!”不知何时,十几人相互搀扶着爬上了沙丘,一路爬上来看见有许多银票的碎片,可惜太碎了,全部粘起来恐怕得费几年的时间。
坐在沙丘顶上远眺的人回身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从怀中又摸出一大叠银票递了过去。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哈哈哈哈!老子这次没念错吧?”
众人齐齐呸了一声,又挖苦了他们老大一番。最后相互搀扶着走下沙丘,尽管手里有了大把的银票,可他们还是要回到属于自己的窝去。那个被二当家嫌弃然后逼着他们打扫的、臭烘烘的窝里去。
天气渐渐的冷了起来,严楚的婚礼仿佛是严冬里的一把火,点燃了整个敦煌城。听说这将军夫人只是一个丫鬟,后来和公主成了结拜的姐妹,算是勉强能配得上他们的严楚大将军,只是城中不知有多少姑娘哭肿了眼睛。
婚礼当天公主却并未出现,只说是身体抱恙。送将军夫人出阁的却是敦煌城主。那场面隆重得就像嫁自己家亲妹子似的,由城中的银甲军亲自护送,从王府到将军府,一路上的鞭炮声不曾停歇过,气氛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
老天爷也跟着凑热闹。阴霾了许久的天也在这一天彻底放晴,蓉儿坐在桌边发呆,想着舞碧姐姐终于嫁人了,什么时候能轮得到自己呢?自己只怕是没舞碧姐姐那么好的命吧。蓉儿轻叹了一声,偷偷的看了一眼水榭中躺着晒太阳的公主。
自从她受伤归来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整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这一个月里所说的话,一只手就能数得清,连舞碧姐姐与她说话也不理。甚至都没送舞碧姐姐出嫁,真是让人愈来愈不懂她了。
正感叹着,屋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屋子中显得格外清晰。蓉儿以为是对面的丫鬟进来,起身便迎了出去,却见来人竟是去送亲的王爷。蓉儿吓了一跳,急忙行礼,暗自思忖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舒靖挥手示意人出去,轻轻的踱着步子走到水榭上,拉过凳子坐在榻边,轻轻的握住那只放在薄被外面的手,五指冰凉透骨,指节僵硬的弯曲着,手的主人动也没动,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