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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倒是没有,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刚强不屈的,是吧,齐叔?〃
〃贫嘴!你们每天都一起出去逛呀?〃齐叔又问,表情依然严肃。
劲站起来,大声叫屈:〃您怎么老怀疑我们干坏事儿,破坏台湾治安呢?我在这儿都守规守矩,更别说到台湾了,我们几乎都在一起,只有几次我要去游乐场,还有买衣服,方文他不愿意去,我们才分头行动的。您老人家就放心吧,就算是干坏事儿,我们俩不也是从小就一起干的吗?〃
〃那就好,那就好。〃齐叔点头表示同意。
劲讲完这一番话,,齐叔和默默倒是沉默了,不是安心,反而各自都在猜测着文到底是怎么了。
劲在一边看着两人,觉得很是奇怪。
〃怎么了你们?哎,默默,你怎么不出声了?我又说错什么了?齐叔,您到底担心方文什么事儿啊?〃
这时,文正好从默默家门口飞快地跑了过去,家中三个人都吓了一跳。齐叔连忙起身:〃我先回去了,回头再聊。〃
齐叔走了,只剩下劲和默默站在家门口。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们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呀?〃劲看着默默,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没事儿,你又开始瞎猜,我也上去了。〃默默转身向楼上走去,就剩下劲一个人站在门口。
劲挠着头,自言自语:〃一群怪人!〃
92: 4.内心崩溃
齐叔急匆匆地走进书院,走到院中,看到文正背对着他愣在那里。
文听到齐叔进门的声音,转过身来。
爷儿俩就面对面对望着,似乎有话却说不出口。
文低下头,望着地面,地上是默默先前晾晒的雪菜。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齐说:〃饿了吧?一早就赶飞机,也没休息好,我去把饭热一下,吃完了就睡一会儿。〃
文一声不吭。
〃睡一觉就好了,别再乱想了。〃齐叔安慰道。
文还是不说话。
齐叔有些生气:〃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小了,该想明白了。〃
齐叔说完话,见文仍没吱声,便起身向前走去,经过文的身边,他又停了下来。
〃你把这雪菜收一下,好像要下雨了,这还是默默辛辛苦苦弄的。〃
齐叔上楼去了,文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开始动手收拾雪菜。他一直低着头,无声无息,认真地捡着地上的雪菜,或许,这才是他应该面对的真实生活吧。
他抱着雪菜站在院中,不知该做些什么似的,又放下雪菜。他转身走进了古书库。
当他经过书架时,停了下来。
文望向书架,那里曾经是他和英对视的地方,他伸手抚弄着架子上的书,手停在那儿。
书被抽开,英的眼睛似乎就在对面无意地望着他。
文抬起头,望着面前摆放整齐严实的书籍,几乎有些迷醉。
英好像正看着他,几分冷漠。
文似乎醒一半,迅速地抽开那本书,可看到的只是另一排书架。
他不停地抽开周围的每一本书,随手丢在地上。
齐叔将热好的菜从厨房端出来,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在原地停住了。
文绝望地站在书库墙角里,高大的书架正依次地倒下去,发出一声声巨响,猛烈地掀起尘土,四处飞扬。文快要疯了,绝望而呆滞的脸上,满是泪水……
齐叔跑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切,惊呆了。
一老一少平静的生活终于在这一刻被打乱了,他们相对而立。
终于下雨了,外面突然下起了雨,很大的雨,急速而来。文夺门而出,冲进了茫茫雨雾之中……
齐叔愣在那里,良久,才赶紧出门,撑着油纸伞,急匆匆地走在乌镇的街巷中,找寻着文的影子。
大雨中的乌镇,浸淫在这少见的大雨之中。
客栈门前的油纸灯笼被雨水浇打得摇摇欲坠。
整条乌镇的河水都似乎沸腾起来。
而〃逢源双桥〃也像是个孤独的路人,伫立在雨中。
齐叔来到林劲家,敲开门,劲随即拿了把伞和齐叔一起离开。默默也拿了件雨衣冲到雨中,追上了齐叔和劲。
劲推着默默,示意她回去,默默不肯,三人一起走进雨中。
默默阳台上的那盆海棠花在雨中飘摇,一道闪电照亮了那艳丽的花蕊。
文在雨中奋力奔跑,跑过街道,跑过弄巷,跑过树林,跑过湖畔,不停地跑,无声地喊,内心终于崩溃,曾经执著地为英而建的塔也在风雨中彻底土崩瓦解,留下文遍体鳞伤,生不如死……
大雨如注,整整下了一夜,无情地浇灭了文心中所有的希望,击中他蓝色的空洞骨头,溅起一粒粒血色的花朵。文耗尽心血来呵护的爱情,至此终于化为一片泡影。他在这雨中摧毁,他在这雨中哀号,他在这雨中千百次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爱人在远方将我遗忘?〃
雨,终于停了。
天亮了。
逢源双桥下,那条小船已经积上了厚厚一层雨水,在水巷中滞重地漂泊。
渐渐有些行人出现在街上,他们手中带着伞,热烈地交换着春天的消息。
客栈前的灯笼被风雨打落在地上,有的已经支离破碎了。
地面是潮湿的,偶尔有些小水洼,上面漂浮着几片新鲜的落叶。
文浑身也是潮湿的,面容憔悴,头发凌乱,脚步浮沉。
摇摇晃晃回到书院,一进院,他就看见昨日被他搅乱的世界,满院皆是狼藉,显然齐叔还没有时间去重新整理。
文神情恍惚,步态有些不稳,他如往常清晨一般打开每一道门。然后回到了书库,弯腰一本一本地拾起地上的书。
齐叔披着外衣急匆匆地跑了下来。
文站起来望着齐叔,齐叔径直走过来,二话没说,伸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在了文的脸上。
齐叔转身往回走,听到身后一声闷响,回头一看,文整个人已经像树桩一样倒在了地上……
93:
5.封存爱情
台北,雄推开房门,手里提着行李,显然刚刚回来。
英蜷在工作台上,睡着了,面前还是那张蓝色图案的纸。
雄轻轻走到英身边,坐在工作台上,凝望着英。
英醒了过来,看见雄,懒洋洋地坐起来,脸上印着蓝色的条纹,那图纸上清晰地留下了一片印迹……分明是英的泪迹。
〃你眼睛怎么肿了,哭了?〃雄问。
〃大概没睡好吧!〃英摇头,走进卫生间。
齐叔忧郁地走过逢源双桥,径直向码头边的药铺走去。
〃来,再抓三副!〃
掌柜提醒说:〃齐兄,方文这是肺炎,光靠中药太慢,还得去看看西医。〃
〃我懂,他差不多好了,医院也去过了,现在是调养。〃齐叔似乎苍老了许多,缓缓说,〃大病一场,总得补一补,再说,中药还是比西药好,不猛。〃
〃中药是好,就是慢,这西药……〃
〃西药也快不到哪儿去,病,就是耗日子。这二十多天,人总算是清醒点儿,不再发烧了……〃
〃好了就好哇。〃
〃是啊。〃
〃就是,你们爷儿俩啊,成天就见您伺候他了,真当儿子养啊!〃
〃屁话,就是我儿子!〃
〃啊,对……对……药好了,得,老规矩,一块儿算吧。〃
〃行啊!〃
齐叔提着药走了。
书院里,文头发蓬乱地站在院子中间,已是夏天,身上却裹着一件大棉袄。
〃哎呦!你怎么起来了?还下楼!小心着凉,快回去躺下!〃齐叔赶紧叮嘱,有些手忙脚乱。
〃我好了,下来动一动。〃文懒懒地说,静静地看着地上。
两个人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不再说话,似乎是彼此在努力忘掉之前的不愉快。
毕竟,齐叔是把文当成儿子的,而且他还是一个洞悉人生的长者,文一直是他生命的另一个寄托,是种延续,所以,文生病以后,在他与文之间,一切都变成了温情和关爱。
〃饿吗?〃齐叔问。
〃饿。〃文说。
〃饿就好,想吃就好了,我这就去做,想吃什么,今天咱做好吃的。〃齐叔念叨着,转身要走,那背影愈见苍老,毕竟,七十多岁的老人了。
〃您把这儿都收拾好了,是我太不懂事儿,我……〃文看着齐叔的背影,心里一酸,眼泪涌上了眼眶。
〃没事儿,他们都来帮忙收拾,正好我又整理了一遍,来个大扫除。〃齐叔没有转身,说,〃你快上去把药吃了,饭一会儿就好。〃
文望着齐叔,心中无限愧疚。
午饭时,爷儿俩坐了下来,齐叔给自己倒了杯酒。
〃您……干吗做这么多啊?……〃文吞吞吐吐说。
〃庆贺庆贺嘛!你大病初愈要补一补。来,喝'腌笃鲜',笋是刚买的,这肉也是我腌的……快吃吧,这么久了,咱爷儿俩没一起吃饭了,今天算补上了。〃
齐叔高兴地将酒一饮而尽,自己又倒了一杯。
〃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