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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上她家门求媒的人数不少,而若不是她爹坚持她下嫁给指腹为婚的张竹勋,沈灵儿可有机会成了皇室中人。
不过——他勾起嘴角一笑,在他们得知她成了他的女人后,倒也想尝尝她的滋味,可别说他心里那个烦躁的声音阻止他成全他们,就连他自个儿也舍不得!
“不要,放开我,救命啊!”沈灵儿的失声尖叫陡地划破寂静的夜空。
“呵呵呵……那怎么成?是你自己撞入我的怀中的,不是要让我那个嘛……”一个打着酒隔又带着邪笑的声音跟着又起。
“是啊,是啊,大美人!”几个吆喝的嘲笑声也随即附和。
左敦扬浓眉一皱,急忙飞身纵出门外,映入眼帘的竟是公侯之子展玉龙轻浮的搂着沈灵儿,一张色嘴还急着想亲上她的,而一旁还有几名鼓噪、敲边鼓,直喊着“亲亲亲……”的贵族子弟。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沈灵儿使尽全身的力量想要挣脱这名全身都是酒味的展玉龙,一边还得躲避他那张想一亲芳泽的嘴。
“放开她!”左敦扬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而眨眼间,他身形快速的闪到左玉龙的身旁,一把将沈灵儿拉回自己的怀中。
展玉龙错愕的看着突然空空的双手,再看到伏在左敦扬怀中哭泣的沈灵儿,不悦的撒撇嘴道:“左王爷,你太不够意思了吧?”
“我说了她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许碰,再说,怡春院的姑娘不是都任你们叫唤吗?”左敦扬是一张臭脸。
“那些女人哪比得上你怀中的女人啊,是不是?”展玉龙借酒装疯,吆喝起一旁的那些酒肉朋友。
“没错,没错,左王爷说王爷府任咱们吃喝嫖赌,但就是不让出沈灵儿让我们玩!”众人异口同声,可见心中对沈灵儿早有欲火。
“出去!”左敦扬简单呃要的下起逐客令。
埋在他怀中哭泣的沈灵儿不由得愣了愣,他要他们走?
“左王爷,你在说什么?现在可是二更天呢!”展玉龙的神情也转为不悦。
“出去,我这个王爷府不想招待你们了,出去!出去!”左敦扬出言咆哮,把一些已在睡梦中的家丁如婢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急忙穿衣后,匆匆前来。
左敦扬看到他们,也不顾那邈神情皆带有怒火的王公贵族子弟,随即指示道:“叫轿夫全将他们送走!”
“左王爷,你以为可以对我们呼之即来,挥之则去?”展玉龙一脸铁青。
“要不然呢?你们之间哪一个的武功可以赢过我?”他出言恐吓。
闻言,众人面面相衬,他们之间虽不乏会武之人,但他们在数日前可也玩过比武游戏,左敦扬可是里面内力及武功最好的人,要跟他斗,可没半点好处!
“啧!”展玉龙怒甩衣袖,“走就走,你们到我的地方去,包准让你们玩得痛快!”
“好好好!”众人纷纷送给左敦扬一个不以为然的白眼后,便跟着展玉龙离去。
走了?沈灵儿诧异的瞪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再抬起头来看着俊脸上仍有怒意的左敦扬,她仍旧不敢相信他为了她而赶走这个半个月来在这儿聚赌又嫖妓的酒肉朋友?!
左敦扬低头看着这张错愕难信的丽颜,他心中可是懊恼极了,他是哪根筋不对劲,居然为了她,将他好不容易交到一些志同道合的友人给赶走了?
他咬咬牙,低低的诅咒一声,“该死的,肯定又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
沈灵儿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她真的很高兴,也许她的存在,真能改变他也不一定……
左敦扬半眯起黑眸,冷峻的目光一一扫过一些杵立着不动的奴婢仆从,沉喝道:“还站在这儿干么?”
众仆相视一眼,急忙离开,回到他们温暖的床上去,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主人,他们其实也习惯了。
寂静的回廊下,就只剩左敦扬跟沈灵儿两人。
沈灵儿的神情略显欣慰,但与左敦扬那张怒气冲冲的俊颜相比,却是大相径庭。
他撇撇嘴角,冷冷的将她推开自己的怀中,“这下你开心了?”
她愣了愣,“你——”
“不是吗?那些人,你原本就看不起,当然,连同我在内,这下,我莫名其妙的将他们赶走了,你一定高兴极了。”
她润润干涩的唇:“我是高兴,因为你的良知及自觉都还在——”
“呸!”他粗眸一声,“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再者,你也别高兴的太快,也许明儿一早,我就将他们全找回来了!”她怔愕的瞪着他。
“会,我会的,因为我这会儿已后悔极了!”他指指自己的脑子,嗤之以鼻的直视着她转为伤心的丽颜。
“你知道这些日子来,我最想念的是什么吗?”她眼眶泛红。
“我知道,还不是什么‘以前的我’?!无聊!”
“不,我怀念的是几个月前,因为逃婚而跑到竹林小屋的沈灵儿。”她哽咽出声。
他浓眉一扬,顿觉好笑的瞅着她。“我有没有听错,你想念‘以前的自己’?”
她点了点仿佛千斤重的螓首,凄凉的道:“那个天真烂漫、那个娇憨可人的沈灵儿再也回不来了!”
“那又如何?”他实在看不出这有什么值得想念的?
“如果我还是当时的我,而你也还是当时的你,那该有多好呢?”语毕,泪如雨下的她呜咽一声,飞快的转身奔人房间。
左敦扬凝睐她那带着伤恸的背影,没来由的,脑海突然闪过一幕幕两人初见面的画面——
沈灵儿眨眨眼睛,笑咪咪的从竹林里踱了出来。
“你好。”
他露齿一笑,“你好。”
“嗯——”她把玩着披风的缎带,瞧瞧他再瞄瞄他身后的平台,“你在练功吗?”
他摇摇头,“我是静心打坐,但不知姑娘怎么会走到这里?”
她抿抿小嘴儿,眼神飘到他后面,表情有点儿窘,一我是来当尼姑的,只是没想到尼姑——“
“原来尼姑也不好做,这下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我真的不以为尼姑庵适合我,可是我又没有地方去,对你又是一见如故,你收留我好不好?”
“尼姑庵真的、非常的不好玩。”
“你都不好奇我吗?那很奇怪耶,因为我很想留下来,听你谈谈自己。”
这句句字字问,沈灵儿多半是嗯起小嘴儿说的,瑰丽的脸上有着娇当可人的神情,一会儿困窘、一会儿懊恼、一会儿又是笑靥如花,而她全身散发着天真烂漫的气息……
随着画面一幕幕掠过,左敦扬浓眉一皱,太阳穴的地方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而体内的一股阴邪之气及正阳之气也在体内突地冲撞起来,他连忙席地而坐,定下心神,试着凝聚内力控制那两股似乎正在对决的正邪之气,但两股势力皆盛,他根本无力阻止!
此时的他汗如雨下,色如土灰,而在体内一阵又一阵的血液翻腾下,他再也阻止不了一股想冲出体外的盛气,几次干呕下,一道挟着阴毒之气的血箭突然狂喷而出,左敦扬随即倒地,昏厥过去……
第十章
天泛鱼肚白,早起准备早膳的仆役在乍见左敦扬昏厥倒地,旁边还有一摊触目惊心的黑色血渍时,吓得声带都瘫痪了,只得连滚带爬的跑到东厢主卧房用力的敲打门板。
“叩叩叩……叩叩叩……”
房内,昨晚哭累了睡着的沈灵儿被那一连串焦急的敲门声给吓得惊醒过来,而在见到床上不见左敦扬后,心没来由的跟着一沉。
她昨晚是和衣趴睡的,因此,她连忙起身,下床奔向门回,急忙的打开房门。
“沈姑娘,左王爷、左王爷他——吐血——昏倒了!”仆没急得话差点都串不成句。
“你说什么?”她脸色一白,凉气净抽。
“你——你快来看看!”仆役干脆直奔前院回廊。
沈灵儿虽然手脚冰冷但也急得尾随而去,而在看到躺卧在血泊中的左敦扬后,她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手脚发软的跌坐在他身旁。
“我再去找其他人来扶王爷回房。”仆役一见她这样,连忙又回身去找其他仆役去。
沈灵儿怔怔的看着面无血色的左敦扬,这胆战惊心的一幕已不是第一次了,上回他被张竹勋打得鲜血狂喷时,便是如此,而她也同上回一样,仍没有勇气去探视他的鼻息,她怕他死了,那她该怎么办呢?
可是上回有妙轩师太前来,这次呢?他只有她在身旁——
她忍住盈眶的热泪,颤抖着手探视他的鼻息,而在感到那热呼呼的气息后,她的眼泪顿时溃堤而下,她哽咽出声,哭倒在他身旁,好在,他还活着,还活着……
仆役及奴婢们在此时全赶了来,几个人扶起沈灵儿,其他人将昏迷不醒的左敦扬扶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