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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一愣,随即嗲声的撒娇,“王爷,若是你将我赎身,那蔷薇可是心甘情愿离开这儿,到你王爷府上当你的寝妃呢!”
“是吗?”他冷笑一声,将她推离怀抱后起身,走到衣架前,将一身蓝色绸缎的锦衣穿上后,一言不吭的便朝门口走。
蔷薇及老鸨愣了愣,急忙追了上去,“王爷,怎么了?”
左敦扬耸耸肩,“待在一个地方腻了,想换个地方消遥去。”
语毕,他还故意瞟了站在一旁却沉默不语的沈灵儿。
“这——王爷想换个姑娘?呃——我可以安排啊。”老鸨可不想丢了这个好客人呢。
“妈妈,你——”蔷薇不悦的咬白了下唇。
“不用了,我想到别的地方走走,别挡了王爷我的路。”左敦扬边说边朝外走,沈灵儿顿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见状,老鸨气呼呼的瞪了蔷薇一记,“瞧你是怎么伺候人的,连个财神爷都给我弄跑了!”
蔷薇闷闷不乐,但也无话可说,左敦扬并不是个好掌控之人,她早知自己留不住他的。
※※※
左敦扬上了马轿后,沈灵儿虽跟着上轿,但一张小脸儿可臭得跟粪坑里的石头没两样,不过,她还算聪明,懂得以脸色显示她的不满,而不是以话激他。
左敦扬也不想多言,反正跟蔷薇玩了数天后,他也累得很,趁此走到乡间小道的机会,他倒是可以悠闲的睡个小觉。
沈灵儿一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便明白他睡着了,她忧郁的目光移到他那张俊美的脸上。
她该拿这样的人怎么办呢?他的脾气时好时坏,而且虽然直言要回北京,可一路上却是吃喝嫖赌玩不完,偏偏她又身无分文,连想雇个人捎个信给妙轩师太告知他们的下落也没辙……
她咬白了下唇,若他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她要一生尾随着吗?究竟谁可以给她答案呢?
她喟叹一声,看着轿窗外,陡地注意到大路旁的一条小道上伫立着一只“秋海村”的牌子。
她看了沉睡的左敦扬一眼,连忙拉开帘帐,对着马夫道:“小杰,请你往秋海村走。”
“这——”小杰诧异的看着她,“可是那里面是个贫瘠的小村落,而且一路上山路回旋,位处深山,进去少说要有三灶香的时间,左王爷他不会想到那个地方去的。”
“我知道,可是那里有许多人都认识他,我想让他去那儿走一走,也许多少可以唤回一点点以前的敦扬——”
“这——好吗?万一王爷动怒,那你——”
她也担心这一点,不过,这样任他玩乐下去,他心中的正气恐将永远蒙蔽了。
“不管了,一切的责任都由我来担,你进去吧。”
小杰见她一脸坚决,只得无奈的点头后,掉转马头,进入秋海村。
第八章
秋海村确实相当贫困,也许是特殊的地质关系,几乎是一片干涸,灰色的土质上根本无法种植稻子蔬果等物,仅在濒临山涧的一小处沿水床而下的绿地上能种点杂粮。
村落看来残破不堪,断井颓垣,放眼看去,只有几名妇孺面黄肌瘦、穿着补丁的素服坐在自家门槛上,而还有三、四名发秃齿摇的老人也是病奄奄的独坐在破旧的长木椅上。
这算算不到二十人的小村落里,几名小童一见到小杰及沈灵儿时,都是一脸错愕,沈灵儿明白他们不识得他们,恐怕也好奇他们为何会到这个贫瘠的村落来。
她不安的眼神瞥向仍在轿子内呼呼大睡的左敦扬,若是他醒来后,见到此情景,他可会记得他跟妙轩庵众尼来到这儿济助这些贫民一事?
左敦扬的确花了太多的气力在女人身上,因此这一路左弯右拐的上山来,他仍睡得深沉,不过,三灶香的时间也睡足了,他眨眨眼睛,坐起身后,却发现轿子动也没动的!
他浓眉一皱,一拉开帘帐,映入眼廉的却是那些垂垂老矣的老人、村妇及幼稚的孩童?
奇怪,这些人挺眼熟的。
而老人及孩子们在看到这个十多年来都偕同妙轩庵的尼姑们过来济助他们的左敦扬时,不由得都绽开笑容,开开心心的朝他走来。
“平扬居士,我们还在纳闷半年时间已到,你们怎么没过来呢!”
“是啊,我们还担心是不是你出了事,还是庵里出了事呢!”
“左哥哥,你去年有答应我要做玩具送我们的。”
“还有我哦。”
“还有我们,你说要教我们种菜的上
几名老人及几个小萝卜头兴奋的围着他,你一言我一句的好不热络。
左敦扬看着这一群咧嘴欢迎他的老老少少,神色倒无太大的波动,刚睡醒的他脑袋还有些混沌,不过,在他们继续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时,他可受不了的发出雷霆大吼,“你※※※给我安静点!”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跌入一股滞闷的寂静之中,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也听得见。
秋海村的老老少少,还有一些听到兴奋的呼叫声,而开心的放下手边工作跑出来的一些老妇们,全因他这一记怒吼而吓得呆若木鸡。
左敦扬见大家一脸错愕,倒不怎么为意,反而扯扯嘴角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总算安静下来了。”
“你——”沈灵儿忍不住出声,“这些人,你都忘了吗?”
他看了那些仍呆得像木头的老弱妇孺一眼,“有记得的必要吗?”
“你——”
“平扬居士,你生病了吗?”一名老人也忍不住搭腔。
“你才生病呢,死老头!”
“这——”老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闻言,众村民议论纷纷,简直难以相信以前那个慈善的左敦扬竟变成这等模样。
左敦扬摸摸肚子,再以不屑的目光瞧了这座差不多快垮了的颓废村壮一眼,“这什么鬼地方?小杰!”他不悦的目光飘向一旁的马夫。“谁叫你将马车开来这儿的?”
“是我。”沈灵儿交缠着十指,无畏的直视着他。
“搞什么?哪时候轮到你来指使我的马夫了?”
“我以为你会想到秋海村看看你的一些老朋友。”
“秋海村?”他蹙眉,随即笑开了嘴,“啧,原来就是这座要死不死的旧村庄嘛。”
他吊儿郎当的踱到那群像在看怪物的村人眼前,“我记得我施舍了不少东西给你们嘛,这会儿我肚子饿了,你们是否该拿点东西来孝敬一下?”
“施舍?”村中几名老人一听这刺耳的形容词,老脸同时丕变。
“对不起,他生病了才会如此说,绝不是罔顾你们的自尊——”沈灵儿可以感到他们的沉痛,连忙出言解释。
“自尊?他们哪还有什么自尊?全是一些等死的老废物了,尼姑们送那些粮食来,可是浪费食物呢!”左敦扬冷冷的扬一扬眉毛。
“你——平扬居士,你说的太过分了。”老人不悦的怒叫。
“什么平扬居士,我是王爷,不会叫就别胡乱叫,听得不顺耳极了!”左敦扬一脸不肩。
“王爷?”村人是愈听愈糊涂了。
“敦扬,我求求你回想一下这边的事好吗?”沈灵儿不希望他永远这么跋扈肤浅下去。
“这儿的事有什么好想的?像个神经病来这儿发食粮,像个农夫的帮他们种菜,这种生活说有多无聊就有多无聊!”他撇撇嘴角,完全没有以前的认同感了。
沈灵儿抿紧了唇,求助的目光转向那些老人家,“请你们说些事情来提醒他这里曾有的温馨岁月好吗?他的心被一些不好的东西给占住了,这段日子来……”
“够了,沈灵儿,你当我是隐形人吗?大剌刺的当着我的面将我说得像得了绝症似的。”左敦扬不悦的打断她的话。
“你是得了绝症,而且我相信认识以前的你的他们,在看到此时的你时,一定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村人们纷纷点头赞同。
左敦扬咬咬牙,怒视着沈灵儿道:“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离我远远的,而且也挺喜欢这里,那你就待在这个废村好了。”
“怎么?你不敢面对现实?你怕听到大家都识得以前的你有多朴拙慈善,而今的你却不是如此?”
他沉喝一声,“胡扯,不管我以前如何,我很喜欢现在的我。”
她苦涩一笑,“是吗?那你有问过你的心了吗?”
“我的心?”
“你的心以前就是这般的冷酷、这么的无情吗?”
他嗤笑一声,“愈说愈好笑,心怎么会说话?”
“会,它有声音的,它一定很痛心被一颗邪毒之心给侵占了它原有的淡泊及平和。”她咽下喉间的酸涩,喑痖着声道。
“平扬居士——”一旁的一名老人家也跟着说道,“我想你真的得了心病,要不然,你不会变成这样的,记得在你们和妙轩庵的众居尚未来到秋海村以前,我们家中的壮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