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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经过林铃魔鬼训练过的陈烨,还是速度比他更快的夜莲,甚至都没能看清这个小家伙是怎么样冲出爆炸,又摆出了一付早已等候多时的样子。只有他挂在腰间的皮套中,那两柄不停滴落鲜血的短剑,才能看出他的确在陈烨身边出现过。
“去换装备。”
听到了尼尔斯的命令,浑身是血的“嘉尔姆”武士立刻站了起来,象兔子般驯服的走进了人群之中。小男孩转头望向远方,感觉像是极其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好的时候,也是最坏的时候。”
“啥意思?”
拍掉了身上的土末,稍微放松一点的胖子才算是真正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不由呆张着嘴看傻了。
眼前的景物,与刚刚所见简直是判若云泥,头顶上不再是萤绿的岩层,周围也不再是昏暗的废土。
鲜红的底色中夹杂着破碎的云霞,这些破碎的深远天空,与灰暗的岩块掺杂在一起。这奇妙的天幕就像是无数镶嵌在大地里的碎玻璃般,和眼前的地底一同构成了诡异迷离的梦境。
在远处,一座破碎却又巍峨的城市出现在了平整的地平线上,依稀可以看见那无数尖锐高耸的黑塔,像是利剑般直刺向天空。
阿什特里特,上万年前狼人的首都,这座世界最大的活墓地,终于出现在了陈烨的眼中。
“我们竟然碰上了这块死地的苏醒期。”
“苏醒期?”
“没错,死去的世界,复苏了……”一直站在狼人之中的奥格瑞玛,换上了一件绣着金线的黑色斗篷,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这片被现在与过去割碎的世界,每过一段时间,所记录的一切都会重演。”
“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无数时间断面交错的空间,是在和过去战斗……”
看着面色铁青的老者开始重整队伍,胖子在尼尔斯的解释下,终于知道自己面对的空间会是什么。如果说沉睡的废墟,还只是一个充满死路和时间裂隙的迷宫,那在它每次“苏醒”之后,它就是一片混乱而又疯狂的绝境。
每一片时间碎片里,过去设下的法阵和禁制只要没有被彻底破坏,就有可能被唤醒,他们面对的有可能是一个个太古断点,更有可能遇上那些被永远禁锢在过去的亡灵。
“真他妈的疯了……”
朝掌心里吐了几口唾沫,死死攥紧了“斩龙”那缠着布条的剑柄,饶是见惯各种大风大浪的胖子,额头上也不由得渗出了汗珠。
毕竟接下来面对的可不是什么电子游戏中的迷宫,而是一个无数破碎空间和混乱时间所组成的怪物,一不小心失落在裂缝之中的话,也许不明不白的就会丢了小命。
看着身边夜莲将那柄“天宁弓”背在了身后,胖子不由抓紧了西玛的手,意外的是,那只手却没有像他这样紧张,依旧是那么平稳柔软。
“我一定会守住你。”系紧了战裙的皮带,将满头长发扎起的西玛,只是轻轻抱住了陈烨的手臂,在他耳边低语着,“平安地回到东京……”
“没错,一起。”
将巨剑扛在肩上,身边女子蕴含在温柔中的坚强,让胖子露出了自信的狂意。
无论是东京的家族战争,还是来自亚洲的追杀,就算是萧晨曦那破釜沉舟的袭击,都没能把他压垮。不管是运气还是天命,他就是这么一路坚韧的挺到了最后,他一定能在命运中挣扎,要么被摧毁,要么就胜利!
手里提起了装饰着狼首的大盾,数百名狼人也开始排出了紧密的队形,在这刹那,地底那沉重而又凝固的空气,被瞬间划破了。
“呜呜……”
嘹亮而又宽广的号角声,在这阴暗的地底中响起。
手执金橡叶点缀的漆黑号角,全身被龙形蓝铠所包裹的骑士身上,披着一件纯白的亚麻短衣。带着飞翼装饰的头盔下,是一对锐利而又平静的红眼,座下那匹强健的黑色改造马,踩着平稳的流星步。
骑士左手执着号角,右手举着一面旗帜,就这样高傲地孤身靠近了狼人队伍。
左手将号角插回银鞍上的鹿皮套里,骑士猛然将右手中执着的旗帜插入了土中,将近两米的旗杆上,银色的流苏随着旗杆一起剧烈的震颤着。
踏云的独角兽,银色的“妥芮朵”徽章再次在地底下出现,从原处迷蒙的废墟中涌出了一波碧蓝色的潮水,在黑暗中闪动的蓝芒就如粼粼的波光一般荡漾着。
整齐的步伐,让平静的大地开始颤抖;绘着精美花纹的鸢盾,组成了一道会移动的山梁;在这重甲武士和骑士的方阵中,还有着一群鲜红的身影,就像是隐藏在海洋中的海火般耀眼夺目。
金黑相间的外甲下,是如同小牛般强壮的身体,仿佛钢铁打造成的尖喙闪动着死亡的光泽。全身披着鲜红的长羽,这些怪鸟瞪着青色的瞳孔,透过重重的铠甲望着这里。这就是龙鹰,妥芮朵家族中最强大的骑兽,同时也是妥芮朵御林军“碧空之歌”的象征。
在他们身后,就是那破碎的鲜红天空。
“妈的,妥芮朵想搞个不死不休吗……”望着远处整齐的军阵,嘴里吐着粗话的尼尔斯,似乎又切入了临战的状态,“你发什么呆?!”
被少年兽神将狠狠一踢的胖子,却没有移开那近乎凝固住的眼神,依旧死死盯着那面独角兽旗,五指紧紧握住了“斩龙”那粗长的剑柄。
“尼尔斯,还不命令你的人准备。”
在盔甲的撞击声中,全副武装的奥格瑞玛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就这样盘腿坐在地上的尼尔斯却没有回答,只是一声不吭地咬着自己右手拇指的指甲。
“你还在想什么?”
“奥格瑞玛小子,给我闭嘴!”只是在地上简单的划了几条线,少年眼中闪动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老成和冷漠,“头阵就交给我了,公主和那挺有意思的小家伙,由你负责安全的送进废墟里。”
“这还用说?!”
“用你家族的名誉来保证……”
“我以我家族的名誉起誓,将毫发无损的送进废墟,直到敌人无法触及的时间碎片为止。”
头发花白的奥格瑞玛,看着眼前身材矮小的少年,相反一板一眼的认真举起了自己的右掌,准确清楚的念完了这段誓言。
二百余阵容不齐的狼人,对阵妥芮朵的家族亲卫军轩“碧空之歌”,哪怕这些人都是从所有狼人部队中精选而出的百夫长、千夫长,也只会有一个全军覆灭的下场。
如果光看外表的话,没人会相信,一个下级军官出身的尼尔斯,所经历的战争时光加在一起,甚至比奥格瑞玛的年龄还长。其拥有的军功和经验,哪怕是“冬夜”的副长,奥格瑞玛在尼尔斯的面前,都表示出了最高的尊敬和服从。
“小奥格瑞玛,公主就交给你们了。”象羚羊般从地上灵巧的弹起,众人眼前的尼尔斯已经没有了少年的模样,只剩下了一个沉稳刚健的狼将。
“嘉尔姆的混蛋们,你们有机会去睡瓦尔基里了。”
“Ja,mein Herr!”
拥有少年模样的狼人君王身后,响起了整齐粗嘎的回应和沉重的脚步声,一群漆黑的巨影撞开了狼人整齐的阵列,杂乱无章的团聚到了尼尔斯身边。
漆黑的翻毛披风盖住了铁灰色的护肩,手掌宽大的皮带扎住了厚重异常的简单胸铠。粗壮的北欧男儿们手里抓着就像是用巨型铁块砸出来的圆盾,手里拄着足有半人长的手斧。
装饰着各形长角的头盔上,护面的眼甲做着了狼面形状,两眼和眉心处点缀着三块鲜艳夺目的红水晶,那妖异的光泽刺透了郁积在地底的阴暗。
“50对4000,我押50的。”
右手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造型古朴的金币,随手扔在地底的腐泥中,尼尔斯猛然踏前了一步,在他身后的嘉尔姆们同时学着他的模样,把一枚金币抛在了地上。
“妈的,又是全押50,根本没法赌嘛。”
看着那几乎全部扔在一起的金币,矮小的兽神将一边诅咒着,一边将两枝满是锯齿的短剑,在空中划出了一连串漂亮的剑花。
每个金币就是一条命,而相应的赌局,早已经在战场上重复了千百次。作为狼人最强先锋的嘉尔姆们,面对的总是一场又一场的死局,活人要靠这枚金币去畅饮狂欢,死人则将这枚金币作为地府的路费。
“这次看看哪个混蛋把酒钱白送给卡隆……嘉尔姆们!冲吧!!”
高举起双剑的少年,露出了极其快乐的笑容,那神情不像是冲向比自己多上数十倍的敌人,更像是冲向了自己梦中所向往的地方。在他身后的嘉尔姆们,那被钢甲笼罩的面孔,同样露出了狂野的笑容。
“举盾!”
看着眼前少年举起了双剑,还在转身筹备的奥格瑞玛连忙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