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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也对,你好像变漂亮了。』他替她撩好发丝,注意到她的脸色还真的持续发红。
他又从她颈间勾出玉佛,让玉佛脱离她的掌心。『你这么喜欢玉佛?』
『唔……』
『你喜欢对它自言自语?』
她瞪着他。
『丫头,以后你梦话说一次就好,用不着一直说,吵到我没办法睡觉,最后还得找耳塞才行。』
『……什么梦话?』她不记得啊。
『喂食一下。』温热的唇擦过她的嘴唇。
这也叫喂?『喂,大陶,等等!我说了什么梦话?』
薛重陶撑着小伞,走进雨中。
她很想追上去问个清楚,为什么他临走前会有那抹掩不住的惩笑?
那笑,真的比灵异还灵异啊!
昨晚她到底说什么?她只记得幸福溢满全身,早上起床大陶早不见人影了。
她一头雾水,走回饭店。
『娇娇姐,你男朋友啊?』新任编缉问着。
她愣了下,抚上刚被袭击的嘴。臭大陶……她瞟到孙娴的未婚夫又自电梯门出来,这次身边带了个女人。
她去过一次孙娴家里聚会,那层次跟她不是同一阶的,也可以说是孙娴天生就是天之骄女公主出身,那时她看过孙娴的未婚夫,据说是商业联姻,但孙娴很爱他,这二年就要结婚了。
她记得,当时她还对大陶评头论足这个人,说:
『人长得真帅,他有双桃花眼,很容易放电呢。』看起来有点花心呢。
『他放不放电干你什么事?你管好自己吧。』大陶不以为然道:『丫头,就算今天他玩女人,也不干你的事。你要记住,孙娴是孙娴,你是你,你还有个人要喂呢。』
如今想来、大陶说这话时意味深远。
她结束了与新任编辑爽快的闲聊,思索一会儿,直接入电梯上饭店房间。
她数着房号,停在一扇半开的房门。
『孙娴?』她推门而入,看见一地凌乱。
孙娴坐在床边,阴影笼着她的身影。她翻着书,头也不抬,大波浪的长发几乎掩去她的一切动作。
『你来了啊。』
『嗯……』柯娇娇绕过乱七八糟的地毯,要开窗。却听到孙娴说:
『别开。』
『这么暗,怎么看书呢?』
『你写的书,我都看不懂。』孙娴还是没抬头。『为什么你老爱写这种吓人的书?让人害怕很好玩吗?』
『因为我写的是灵异题材,不可怕我就没饭吃了啊。』柯娇娇坐在她身边:『怎样?我打算酒精中毒了,要不要一块去喝一杯?』
『为什么你跟大陶能交往这么久?』
『这个……』
『是大陶有问题呢,还是你有问题?你们上床了没?』
『……还没。』
『等上了床就会分手哦。』孙娴慢慢抬起脸。『你真的会被甩哦。』
柯娇娇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脸,看着她通红的眼。
『这句话以后成真的话,我会天天骚扰你的。你神经啊,为个男人搞什么?你下床,去把行李收收,跟我回家。』
『我会把大陶抢过来哦,娇娇,我比你还有女人味,大陶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
疯女人要不要理呢?柯娇娇咳了一声,捧起孙娴的脸蛋。
『你敢抢大陶,我就把你抢走,让大陶独身一人好了。』她凶狠地说。
孙娴眨了眨眼,有点回神了,接着,她虚弱地笑道:
『你真的很喜欢大陶吧?』
『非常喜欢。』她毫不掩饰。
『为什么你这么幸运?我却这么倒霉,我不是他的未婚妻吗?为什么他的眼睛一直在看别人呢?娇娇,你不能跟我抢,每个人都能跟我抢,就你不能。』
『孙娴,我觉得……要不要晚几年再结婚?』至少,感情再淡一点也许就不会太痛苦了。就像她,谁也不知道几年后她是不是还这么喜欢大陶,对吧?
哪知,她的话令好友猛地瞪着她,怒问:『你是什么意思,你也想跟我抢……』话还没说完,半掩的门外有着声响,柯娇娇听见是男女在交谈,她还来不及想到什么,就见孙娴奔了出去。
『等等,孙娴,你没穿鞋啊!』柯娇娇叫着。
她没猜错!难怪大陶赶人时,孙娴毫无异议就搬到饭店。饭店还是指定的呢,孙娴早就知道她的未婚夫来台湾花莲了!
『……不说好各玩各的吗……你干嘛学泼妇……』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很低,似乎不想引人注意。
『那是我表妹啊!上次你已经勾引我好几个朋友了,我还没找你算帐,现在怎样?你是要抢光我身边的人吗?』那声音大得惊人。
听起来不太对劲,柯娇娇跟着出去,看见孙娴果然已经失控了,她连忙上前拉住孙娴。
『娴娴,娴娴,冷静点,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天塌了我比你高一公分我来顶,男人花心没关系,我们能做得更好,让他哭着求你回头你也哈哈大笑踹开他,有我在,好不好?』
有没有搞错,明明她比孙娴还高这么一点,怎么觉得是她被拖着走?她回家要吃三碗饭,力求超人体力。
她的话令那男人瞟了她一眼。
『你看她做什么?』孙娴暴怒了——『你看她做什么?你连她也看?你还有没有眼光?,她有什么好?有比我美、有比我强吗?那么丑的女人,为什么你们都要她?』
『……』柯娇娇一愣,抓住孙娴的力道一松,孙娴立即挣开。
刹那间,一道银光随着孙娴挥臂,迅速闪进她的视野里。
眼角皮肉的疼痛爆开,柯娇娇还来不及痛叫出声,那一道银光直直割过她的眼球,有一样东西击中孙娴的手臂,以致银光临时转向往上划过娇娇的眉上。
『好痛好痛!』她弓着身,捂着右眼,左眼隐约瞥到地上全新的花伞。
孙娴呆住,低头看着自己的钻石订婚戒,再看向她。『娇娇……』又越过娇娇的肩,呆呆看着丢出雨伞的薛重陶。
薛重陶冷冷看她一眼,将娇娇纳入怀里。他道:
『走得动吗?我带你去看医生。』
右眼真的好痛,但比当日被阿姨挖去性命时好太多,只是皮肉痛而已,她忍耐度很高的。她微微喘着气,回道:
『可以,大陶,你拉着我走。』她怕焦距歪掉,一路撞上墙。
接着,她感觉自己腾空,被抱坐在他的臂上,她上半身微地倾前,脸颊完全碰上了他柔软触感的发丝。
如果是平常,她一定是哈得要命,现在她痛啊!只能双手捂着眼睛,埋头窝在他的肩头上。
如果她偷哭在大陶肩上,她是不是可以骗大陶被雨淋湿了?
『大陶……』她在他肩窝硬咽出声。
她的右眼蒙着纱布。
脱了鞋,她看看玄关的拖鞋,赤脚一套,不小心把拖鞋踢歪了。
『丫头,想当公主啊,还要我服侍你吗?』
头顶传来声音,有人走回来又扣住她腋下一提,让她避去踩阶之苦。
『大陶,真是麻烦你了,还陪我看医生呢,幸亏不会失明。你怎么回头找我了?』她下意识跟着他走。
他把屋里的灯一一打开一回身,差点撞上她。
『我买把伞回去,哪知道有人重朋友嘛。』他又绕过她,回到房里,把房门大开,也点起房灯。
窗外还直直落着雨,他拉上窗帘。
『……』她紧紧尾随进去。
他回头睬她一眼。这丫头是打算把他当母鸡,来场小鸡跟母鸡绕地球吗?
他停在原地,她就跟着停下。
『丫头,你坐下。我人在这,要出去会跟你说的。』
『哦……』她乖乖坐在床尾,目光还是跟着他走。『大陶,三只眼很重朋友吗?』
『我以为你不喜欢当自己是三只眼。你要洗澡?』他又把从门口到床边的路清了干净。
『当然,男佣要替我放热水吗?』她左眼闪闪发亮,露出傻笑来。
『作梦吧你。浴室今日休工,你去睡觉,我跟你换床,免得你一路滚下来。』
真是不体贴的男人,她看着他把浴室锁起。用单眼看太辛苦,但他说他不会随便离开,她的心就安了。她闭上双眼,说道:
『大陶,如果三只眼是因为朋友而死于非命,那你大可不用担心,我绝不会这样的。』
她感觉他来到她的面前,以为他要『吃饭』了,遂微仰着头,等着他吃。
睡前吃她最好,她就能很好睡,哈。
果不其然,大陶覆在她嘴上,慢条斯理的吞食她的气。
『三只眼最后失去眼睛而死,我只记得它。丫头,你不要重蹈覆辙,否则,我会恨你的。』最后几个字,说得特别轻柔。
『……我不会,真的不会。』
『好理直气壮啊,如果不是我打歪了她的手,你说现在你的眼睛还在不在?』指腹抚过她划至眉上的伤口。
她微地痛缩,但仍是轻声道:
『大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