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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仰赖你出神入化的鞭法。”
“怎么做?”鞭爆他们的脑袋?
“祖姑娘,邢某说了,他们会在入夜後才返来。”
“咦!火把灭了?”前方的几个人才踏进村口,持的火把就诡谲地熄去。
“怎么回事?”没有光就看不到东西,後方的人替补上前,“啪啪啪”连三声,红色的火焰应声消失,只留下飘烟的木把。“搞什么?!下雨了吗?”伸出手试探的探了探,当然一滴都无。
“喂……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有人问道。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宁静的夜里却可以听得很清楚。
“有碍…“咻”地一声,对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削过他的头,然後火光就灭了。正才觉得心底有些毛,迎面又来几道突兀的风刀:“啊!又来了!”怎么会有风吹成这样诡异?几个人下意识地抱著头,另一边的同伴却一头雾水。
“什么风啊?”热得要死,哪有风!
“你……你们没感觉到吗?”为什么只找上他们?祖言真躲在暗处,有种恶作剧的快感,让她忍不住想笑。除了打掉火把,那怪风也是她鞭出来的。因为早已待在这儿,所以把四周摸了个明白,又由於在山上长大和习武的关系,她眼力耳力皆较平常人为佳,对著黑影听声辨位不是难事,不过在黑暗中出手或许还是会有所失误,所以她也不致将长鞭甩得太过靠近,不然这人为灵异可就穿了帮。
“是哪个在装神弄鬼!快将火点起!”那为首的锦衣卫不耐烦了,直觉费了半日跑下山招来的打手都是些酒囊饭袋!不过,他可也忘了自个儿是怎生在客栈前丢脸地落荒而逃。
拿出打火石,众部下努力地想起火,但火把才一亮,又马上灭了去,不论试哪一根都是相同的结果,最後虽然好不容易燃著了,大家的心里却已都有了邪门的疙瘩。
“背後好像凉凉的……”想太多?
“是……是吗?”旁边听到的人连脖子都觉得好冷。
才没走几步路。有人忽然指著右方大叫:“啊!那边有白影!”鬼鬼鬼鬼鬼……鬼啊!“什么?!”开始自乱阵脚。
“敌乱我不乱,就已经先行赢了一半。对了,祖姑娘,找那对母女帮忙也是不错的主意。”
“啊?”她才丢掉他这个累赘,又找两个揽著,算哪门子不错的主意?“让她们能尽一份心力,是极好的。”他温言道。就像是她会想收拾自己惹出来的祸端一般。“况且,只要使计得当,不论是强是弱,终归都是有能用之处。”
“又是哪个爷爷的孙子告诉你的?”
“……”他微笑以对。
“什么白影?少胡说八道!”忍无可忍了。
“不不……我真的有看到!真的!”拉过衰人同伴以求证言。“你你你……你刚也有瞧见吧?”都结巴了。
“是……是啊!我也瞧见了!”一大一小的两个白色人影啊!抓紧了旁边人的衣裳,差点尿湿裤裆。“这……这地方怪异得紧,我……我不想进去了!”
“我……我也是。”马上有人跟腔。
“你们真是没用!”带头的锦衣卫男子气吼,大概是被他们影响,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眼睛不敢乱瞟,深怕见到什么多余的东西;想打道回府,却又找不著台阶好下。夺过那唯一燃著的火把,他边走边道:“全都是自己在吓自己,看,我这不就走过——喝啊!”有什么玩意儿好像打到了脸,他立刻吓得大叫。
“啊啊!什么什么?”後面的人更是全部缩在一起。
几十只眼一瞧,发现地上有个白色信笺。
“是……是封信!怕什么!”大声咆哮以镇压心中的震撼。锦衣卫男子咽了咽口水,弯腰将信捡起。
“里面会……会不会装著冥钱啊?”有人小声猜测。
锦衣卫男于的手一顿,指向一旁的部下:“你!把它打开,看看有些什么!”
“啊?”四周的人无情散开,有多远离多远。
“啊什么!”威吓道。
被指定的倒楣鬼不得不吞下抱怨,上前接过,双手抖抖抖,好不容易才将信折翻平,没有符咒,更无小纸人,白笺上仅有极秀丽绢雅的字迹。
“户部尚……户部尚书侵吞……”喃喃念著。
“咦?”锦衣卫男子抢过一看,半晌,才惊讶地抬起头。“这——这上头写的是户部尚书的把柄……”内阁、六部及宦官之间,势力一向拉扯得厉害,尤其最近,户部尚书又和东厂有了过节,如果这信所言属实,公公不知会怎么打赏他们!“走了走了!咱们回去!”没有犹豫,很快地下令。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不找这村晦气了?”刚才不是很慷慨激昂的么?“哼!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办呢!还管什么小村小仇!”表现得好大发慈悲。有现成台阶铺著,此时不退,更待何时!保住了面皮,也不用硬著头皮了。
一行人,排山倒海地来,什么都没做的就走。
祖言真确定人都远去後,才挺直身站起,瞅著那些人的背影,她的眉峰却皱了起来。向不远处披著被襦装鬼的母女挥挥手後,迅速地往破庙的方向奔回。
“你到底在写啥?”户……吞……只有简单的字看得懂。
“是法宝。”能发挥狗咬狗的神奇功效。他眨眨眼,优美的眉如月而弯。“他们看了这封信,就没多余力气来作乱了。”
真的假的?“既然如此,那直接把信给他们就好了,做啥那么麻烦?”
“不。让他们惊吓是使法宝产生立即作用的步骤,省不得。”而且还能稍稍让他们对村子产生畏惧。
“……也不知道你的法子行不行得通。”
“若是失败了,也不打紧。”
“怎么?”
“因为,邢某相信祖姑娘自有办法逼退他们。”而且是只凭一条长鞭。
“你不是说最好别动粗么?”现下又要她打了。
“那是指,倘若计谋不成……的话。”不是办法中的办法。
“你很有把握?”
他露出无害的温雅笑容。
奇怪。
实在是太奇怪了!
邢观月这个人,绝对不只是像表面那样简单而已!过程、结果,他都能如此神准预料,像是被他操纵般完美结束,这不是错觉,更不是巧合!足下几乎不点地,她一路不停留地跑进破庙,以为他应该是会走,一般人应该都会选择逃走的!但是——缺了一角的旧神桌上头放了盏油灯,邢观月坐卧在稀疏的乾草堆中,俊美无俦的脸容平和、修长的身子倚著柱,完全不受处境简陋的影响,睡得又沉又香。
祖言真气喘呼呼,看到眼前的“美景”,一双眼瞠得好大。
他……在在在在——睡觉?
对……对,不用惊讶,她干啥惊讶?他不是同她讲过了?说他今晚没办法亲自现身帮忙,因为天一黑他就要睡觉。但是,她以为他只是在找藉口,等她前脚踏出,他後脚也会走——不对!不对!她怎么能不惊讶?这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她抚著门柱,一手盖著脸,忍不住甩甩自己的头,从指缝中瞪著地板。
这种时候,他居然在睡觉?!
或许他有理由不想逃、不愿逃,或逃不了,但是至少也应该醒著防止可能的危险,怎么会是在睡觉?这究竟是……靠著门滑下,她坐倒在地。他的行为远远超出她所能理解的范围,她完全弄糊涂了。
她掳的……或许根本不是书呆,而是个痴呆?睇向那熟睡的容颜,还是一样文弱到让她想揍两拳练练。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家伙,若不是太笨太蠢——就是彻底相反!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邢观月梦中的均匀呼吸。
第三章
(更新时间:2006…7…303∶05∶45)
西倾山。赤焰寨。
大厅外,一堆人挤在窗边、门外,探头探脑,窃窃私语。
大厅中央,则有几个人正在对话。
“少主……你确定……就是他?”一名体态极为壮硕,却白发苍苍看来像是老头的男子,指著眼前的修长身影粗声问道。
“嗯。”祖言真坐在上位,倚著下巴,盯著那细致的面容。
“去他个爸子……”白发老头瞠眼咒道。这这……他活到七十岁,阅人无数,绝对不承认有男人会这般貌美。
“干啥骂人了?”旁边,一个极矮小的黑发老头出声。昂首打量著陌生的娇客,而後道:“小伙子,你走在路上不会被人调戏吗?”很认真的问题。
邢观月对上他明显带有审查的注视,也很认真地思考後,对著身长只到自己腰边的黑发老头微笑答道:“不会。”因为他出入都乘轿。
“……你很有趣。”黑发老头眉角一弯,皱巴巴的眼睑跟著下垂。“我姓巴,这里的人都叫我巴爷;那边那个像只白熊的,姓戚,是戚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