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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里的有些部件已经锈掉了——真的是太久没有用它们了。
但是,米卡一走,我就突然明白了,她是肯定要走的。这次她是真的要走了,而且永远不会再回来。只有我的身体还耽于那一天的最后的疯狂快乐,我的脑子突然有醍醐灌顶的透彻——而这种快乐的沉溺与绝望的领悟之间,我能决定的,只是悲凉。
那天之后,我再没有看见过米卡。
我发疯一样地到处找她,不上班不请假白天黑夜地满巴黎城转悠,甚至看到身材、背影和她相似的女人就禁不住要冲上前去看一个究竟······
米卡。
侯霓。
贝什。
——无论你带着那一款面具,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我喜欢被你来找
你要想带面具,我就和你一起做化装舞会。
你要是想普通生活,我们就做回柴米夫妻。
我的要求不高,我只是想找到你,和你在一起。
我去过意大利广场边的那条胭脂街,去过温州街边的那条红粉路,去过巴黎大大小小明明暗暗的许多夜总会和成人俱乐部,我也去了她住的那个地方,我去的时候没有抱希望,我到达的时候真的也没有什么希望。
我去每一间夜总会,都问有没有一个叫Beth的中国女人,别人都给我耸耸肩。
后来,在一个叫作“高粱红”的地下脱衣舞俱乐部里,倒真找到一个叫Beth的女人,但出来以后,发现是一个人高马大的东北姑娘。
见到那个同叫Beth的中国女人的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是米卡给我托的梦。我很奇怪,我那么想念着她,就算在梦里,她也不见我。让我更奇怪的是,在我醒来的时候,我居然可以完全复述出梦的内容,甚至包括梦里的一封书简。
那是米卡写给我的信。
难道这就是她对我的全部交代吗?
米卡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人来世上一次,不论灿烂、还是灰色,都不应该只剩下这样的一点叮嘱。
在梦里,我把那张信纸放在我的钱包里。它陪着我跋山涉水、远渡重洋,就好像我带着我的米卡一样。信里面,米卡写道:
“亲爱的医生先生:
我是你的米卡。
我在和你捉迷藏。
我不想让你找到我。
你要明白,我躲的地方,你一定找不着。
我喜欢被你来找。你在找我的时候,你会一直想着我。
我想逗你开心,真的,我想做好一个惹你来爱的米卡。
我不是米卡,我是侯霓。
我把毛毛送到福利院了,我除了给了他一个不堪的生命以外,真的是什么都不能再多给他。希望有个好的人家可以收留他,给他一个好的未来。
我不敢要求你帮我收养他。但我真的很想把他托付给你。我没有别的亲人了。求你了,把他当一个小米卡吧?你同意吗?
米卡躲着,但我走了。
其实,半个多月前,我就打算走了。是肚子里的那个生命留下了我。现在,我留不住他了,他也留不住我了。
他是你给我的最好的一个礼物,而我却没有好好地保管好他。
要是他能活下来,我们的路也许还能往前走一段,对吧?
现在,我妈妈也走了。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我是她带出来这里的,我还想跟她在一起。所有的生活里,我们母女俩总是捆绑在一起。
找我找到累的时候,就别找了。
你可以找到比我好得多的女人。
谢谢你对我那么好。我一辈子都记得你。
关于我,我只想求你,记得要把我忘记掉。
你的女人”
几天后,我听同事说报纸上刊登了一则认尸启示,一个年纪在25岁左右的亚裔女人,有数周的身孕和先兆流产的迹象,在塞纳河边的一个桥拱下割腕自杀。
我没有去警察局。
就算有99%的可能性说那是我的米卡,我也情愿坚持那1%的希望——我的米卡还活着,她
只是想换一种真正独立起来的生活方式,她离开我是为了她有一天可以更好地回到我身边来。
在梦里,她不是说了,她和我在捉迷藏吗?
不去认她,就可以永远不要相信那就是这个我爱的女人。
我一直在等一个奇迹。米卡是那奇迹的核心。
你我的一生,不过是活在你爱我的那一刻。幸与不幸,都只是因为,你长长的一生中,给了我一刻。
我想,米卡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天使一般地降临在我面前,就好像我们最初的相遇。她过来招呼我,就好像我们从来没有迷失过对方和自己。
米卡,听得见我的想念吗?
米卡,让我学会爱你好吗?起码让我可以对自己说,我还会爱,还有能力爱······
米卡,我真的很想对你说,就算是你的心碎光了、碎透了,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为你缝合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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