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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在黄蝶的记忆中,侧妃总是极富活力的,从入府第一日舌战郑公公,到那一日与方语莹周*旋,从来都是活力无敌,可是如今神色竟然如此憔悴。
她缓缓拉过思涵的手来,将她手指一点一点掰了开来,手掌中央被刺破了,血还在往外涌,她却像是没有感知一般的,只是微蹙着眉心,一片恍然。
“主子,疼吗?”黄蝶咬了咬唇,有些不落忍,思涵却微微摇了摇头。
疼吗?疼吧!可是再疼,也比不过心中的恐慌。
她抚了抚额头,任由着黄蝶为她上药,身子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软软的瘫在了那里,目光略显呆滞。
“我不碍事,只是有些头疼,放心吧。”淡淡言语了一句,她的声音里,隐隐透露出了些许的疲惫。
“主子--”黄蝶看她的模样不由得越发心疼,沉吟了半晌,方才开口:“其实世子爷一向不是这样的,今日如此反常,我想,应该也是因为紧张你。”
思涵低垂的眸子缓缓抬了抬,面无表情的望了黄蝶一眼,复又低下头,呢喃道:“紧张?因为紧张,所以如此待我?”
“是的,紧张。”前头发生的事黄蝶听说了,虽然摸不清世子的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可是她知道,在世子的心中,侧妃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从很早之前就是。
“虽然世子的方式可能粗暴了些,但是他对侧妃,绝对没有恶意。”黄蝶在思涵的手上打了个结,将伤口固定好,这才松了口气。抬眸见思涵仍是懵懂,想了一想,像是下了决定一般的,这才又说:“他连保护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真的想要伤害你?侧妃,世子的心思,难道你真的不懂吗?”
*
世子的心思,难道你真的不懂吗?
喝过药,思涵就躺在床榻上,脑子里不断回响着黄蝶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心思。。。是什么?
转而又想起上一遭,她问他为何要让赫连风以为他们二人是同一伙之时,他那神秘的笑,以及最后的那句‘我喜欢’,从前她一直没有明白,他到底喜欢的是什么,可是如今,她仿佛有些懂了。
他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
郑公公名王妃甚至黄蝶都待她好,只因为他喜欢,所以他们都跟着待她好。
从前不明白,可是如今反而清楚了,只是为何会喜欢呢?
她性子不够温顺,会对他大吵大闹,甚至两个人从来都没有好好说上几句话,那他,到底为何喜欢她呢?
她睁着眼,脑子里浑浑噩噩,想了又想,却怎么都':。。ORG'整 理不出思绪来,反而的,头疼得发紧,感觉从里到外都在升温,难过的快要喘息不过来。
她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又揉了揉脑门儿,暗自叹了口气,怎么总是头痛,柔柔弱弱像林妹妹似的,动辄就生病。
自嘲的笑了笑,转而动了动身子,往床榻里头移了移。外头似乎起了风,呼呼作响,好不热闹,混合着府门下钥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里划破长空。
自打进了王府,夜里睡不安稳,是以总是留一盏灯,朦胧中,似是觉得帘子噼啪碰撞作响,刚回神便觉到一道身影靠近过来,将全数的光线都遮挡了去,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草药,混合在安神凝香的薰衣草气息,铺天盖地卷来。
思涵倏的睁开了眼,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背身而立站在窗前,帷帐遮挡之下,略显萧条。
“楼亦歌?”思涵勉强撑着身子起身,一只手受了伤,只能用胳膊支撑,望着那厢背影,低声唤了一句。
那人却慢慢回转过脸来,伴着风吹帘动,此时方才清晰了起来,烛光闪闪,黄灿灿的映下光来,他的脸半明半暗的掩埋在面具之下,嘴角含笑,那轮廓却是越发柔和。
“是我。”笑容甚是温和,却隐隐带了一丝的苦涩,几不可察的。
说这话,便一把掀开了帷帐,人已经走到了床榻的前头。
“你怎么来了?”思涵的脸上终于在见到楼亦歌之后有了一丝的笑容,就连眸子,都染了笑意,明朗了许多。
“不是说去京城了吗?怎么回来了?”
楼亦歌上前了一步,并未急着答她的话,而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了一番,那神色,就像眼前是至珍的宝物,直看得思涵不知所措。
“不过数日未见,你就是挂念我也不必如此。”思涵忙偏转过头,强压下心头的悸动,笑着打趣了一句。
“你。。。还好吗?”好半晌,楼亦歌才说出这句话来,似是在腹中盘算了千万遍,每一个字都是斟酌了再三才倾斜出口,他望着思涵,从面颊到手掌,每到一处,他眼底的疼惜,便更甚一番。
“不碍事的。”她微微笑了笑,面色在灯光之下越发的柔和。
没来由的,在见到楼亦歌之后,心情莫名的好转了起来。虽然头还是痛,虽然手也如针扎一般,可是不像先前那样的混沌不堪。
☆、V33【悉秘】
“对不起。”他伸出手来,缓缓的抚上了她的手心,上头层层包裹之下,虽然看不到伤口,可是仍是让人心惊肉跳。
思涵任由他握住手指,唇角的笑越发浓郁:“傻人,又不是你伤的,你为何要说对不起。”
言及此处,思涵的笑容一怔,望向楼亦歌,眸色陡然一深。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她受伤,是不久之前的事,王府的人兴许知道了,可是他明明外出办事,却赶的这样巧回来,还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着实让人不得不怀疑。
楼亦歌的神色微变,好在有面具遮挡,饶是不自然,却被他很快的掩盖了去,他抚着她的手,微笑道:“只要是你的事,我怎会不知。”却是打起了太极,并不直接答她的话。
思涵眯了眯眸子,杏目在他的脸上打转儿,显然是不相信的,楼亦歌却飞快的避开了她的目光,笑意丝毫不减。
“怎么这样瞧我,是不是数日不见,乍然一瞧,仍然觉得我英气逼人?”
笑着言语了一句,在床榻边缘挨着思涵坐下,顺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在手心,也不避忌思涵的目光,只是专心的一层一层解开包裹着她手掌的纱布。
上头细细密密的几道口子,都不深,可是乍然一瞧仍是心惊肉跳。
思涵没有说话,仍是拿眼瞧着他,目光幽深,与一贯的清澈不同,带了探究,带了不解。
“这样的伤口最容易忽视,得用我的独门秘籍,保证涂上之后,不出七日便会大好。”
楼亦歌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的,仍是自顾自的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来,朝着思涵稍稍晃了晃,语气极为的浅淡,带了笑音,缓缓的倾泻了出来,甚是温和。
思涵却盯着他的侧脸发呆。
侧脸,很像,唇角的弧度,很像,就连手指那冰凉的触感也很像,她不相信,若是不同的两个人,会给她这样相似的感觉。
“亦歌,你换面具了?”从前都只是半边面具,今日这一个比从前的要大,将整张脸都遮了去。
“从前的戴腻了,便换了一个。”楼亦歌浅声答话。
“亦歌,你为何待我这样好?”思涵将头搭在膝盖上仍是盯着他瞧。他的侧脸十分的挺括,笼在面具下,长长的睫毛遮挡了下来,敛去了眼底的神色。
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眉头稍稍的扬了扬,却只是瞧了她一眼,便云淡风轻的笑了一笑:“怎么突然这样问?”
思涵动作未变,手心痒痒的,也不知他往上头涂了些什么,甚凉,却十分的舒服,就连原先的痛楚都减弱了几分。
“因为我想见你的真容,既然你待我好,便将面具摘下来给我瞧一瞧可好?”她望着楼亦歌,轻声言语了一句。
楼亦歌的手一顿,力道没有控制住,就重重的按在了手心的伤口上,思涵禁不住呻吟了一声,柳眉立马就皱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楼亦歌忙道歉,看着她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他只觉心都要碎掉,把持着她的手在手中,不住的呵着气:“疼吗?”
思涵摇了摇头,明明是疼的快要掉下泪来,可是她还是强忍了回去,因为她知道,若是她说疼,那他定然会越发内疚。
“不疼,这药很管用,不愧是你的独家药膏,涂上去很清凉,也不疼了。”
思涵笑的真切,一双水眸忽闪忽闪,如同一湾清泉,很清很透。
“你。。。”明明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反倒不知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