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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留香从来不会去提防自己的朋友的。
何况这个人还是南宫斩。
南宫斩无论怎么看,也绝不应该是那种会在背后暗算别人的卑鄙小人。
但这一次楚留香好像看错了……
每个人值得难免有看错的时候,尤其是在买六合彩的时候,你会发现看错的人远远要比看对的人多几十倍。
只是,有的错无关紧要,有的错却可以令你永绝人世,坠入地狱!
南宫斩看也不看楚留香一眼——也许是不好意思去看——一个尚有良知的人,一旦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总难免羞愧难当的。
他一句话也不说,用右手抓起楚留香,一把扛在肩上,就像扛着一口麻布袋,立刻往山下疾奔。
楚留香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南宫斩明知用言语无法劝楚留香回心转意,所以才不惜以谎言相欺,突施暗算的“硬”来。他并没有要和楚留香一起去碧玉宫,却早已打算一定要阻止楚留香去碧玉宫。
荒山夜色,凄凉如水。
南宫斩始终一言不发,扛着楚留香飞一般向山下疾奔。
楚留香人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他的心里却是清醒的。
他的心里在叹气。
他并没有怪南宫斩的意思,一个人只要是为了你好,即使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也应该原谅他。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南宫斩,这次宁愿做出这种他本来绝不会去做的事?为什么他如此坚决的要阻止楚留香去碧玉宫?
——难道碧玉宫真的要比鬼域还可怕?!
——他是不是已经碰到过碧玉宫的人,并且和他们交过手?他的左手是不是就是被碧玉宫的人砍断的?
楚留香正想得出神,突然感觉南宫斩飞跃的身形竟骤然停顿,就好像一只射出去的疾箭一头撞到了墙上。
淡淡的星光下,一处僻静的山坳里,忽然袅袅婷婷地走出一个人来。
一个女人。一个足以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雪白柔软的曳地长裙,宽窄合度,式样时新,衬得她原本袅娜婀娜的体态,更加绰约而迷人。看起来就像是月夜下凡的仙子,说不出的高贵,说不出的美丽。
她的脸也是美艳绝伦的,带着醉人的万种风情,微微一笑的时候,就像是鲜花忽然在你面前绽放,即使心如古井的人,也会情不自禁的陶醉其间。
只要是一个男人,几乎没有人能够抗拒她脸上的微笑,正如没有人愿意拒绝春天的到来。
现在她的脸上正在微笑,就像春风忽然吹过大地,百花忽然盛开,寒冷凄凉的夜晚,也似因她的微笑而变得温暖而明艳起来。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纤腰盈盈一握,衣带在风中飘飘飞舞,就像是随时都可能乘风归去的仙子。
她一双如秋水般明媚而蕴含着也不知有多少柔情蜜意的眼波,正温柔的望着南宫斩,即使是心如铁石的人,在如此温柔多情的目光下,也会慢慢溶化,再也狠不下心肠来。
任何男人在她如此温柔多情的目光注视下,都会忍不住满心欢喜的。
可是南宫斩却垂下头去,目光中竟似流露出一抹无可言说的痛苦之意。
她,正是几天前楚留香和南宫斩从一家青楼里走出来在大街上一辆急奔的马车里所看到的那个女人。
虽然只看了轻轻一眼,可是楚留香至今还对她的音容笑貌记忆犹新。连楚留香也不能不承认,她确实是一个很难令男人忘怀的女人。
只是,她此刻为何为出现在这里?!
她三更半夜,一个女人家到这里来,又想做什么?她究竟是什么人?
南宫斩显然是认识她的,沉默了半晌,终于抬起头来,声音却似又已嘶哑,缓缓道:“是你——”
白裙丽人道:“是我。”
她的声音也温柔如春水,带着说不出的柔媚之意,大多数男人听了,立刻就会全身发酥。
南宫斩却似全身都似已僵硬,甚至连声音都像是已变得僵硬,道:“你怎会来的?”
白裙丽人道:“我不能来么?”
南宫斩沉声道:“是!”
白裙丽人嫣然一笑,那是一种又成熟又迷人又带着万种风情的笑,大多数男人只要一看见她这笑容,立刻就会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裙下,做牛做马,为奴为仆,供其差遣。
——唉,男人最大的悲哀之一,也许就是永远也不懂得拒绝也不愿拒绝美丽的女人,所以才会产生那么多的悲剧和不幸。
——当然,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红颜祸水”。
——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这绝不是她错,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爱上,那也绝不是他错;爱本身是没有错的,错的只是他不该爱上她而已。
——既然爱上的是一个自己本不该爱上却偏偏爱上的人,那么就注定自己要承受悲伤和痛苦。
白裙丽人一双仿佛充满了柔情蜜意的眼波,轻轻掠过南宫斩冰冷的脸庞,柔声笑道:“我也知道我不该来,可是我已经来了,你打算把我怎么办,你说好了。”
南宫斩咬着牙,道:“我要你走。”
白裙丽人道:“我一来,你就要我走?”
南宫斩道:“是。”
白裙丽人美丽的脸上仍带着醉人的笑容,一张玲珑而娇艳的嘴唇却已轻轻咬起,生像是有着无限的委屈,道:“你……你真的就这么恨我么?”
她的声音依旧如春水般温柔,无论是谁听到她这声音,都很难再说出“我真的恨你”这五个字。
南宫斩竟似也说不出。
他抬起的头又垂了下去,面上的肌肉也似因痛苦而一阵抽搐,而眼睛却似也已被泪光所模糊。
究竟是爱,还是恨,也许连他自己也分不出!
他只知道自己已深深被一根看不见的情丝所纠缠,他会因为她而快乐,也会因为她而痛苦,只是为什么他痛苦的次数总是要比快乐的次数多得多呢?!
白裙丽人幽幽叹了口气,姗姗走到南宫斩的身边,一只如白玉般的手轻抚着南宫斩的脸,如水般的眸子里露出无限的爱意,柔声道:“你不要这样子,好么?你不知道,看见你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又有多么难受。”
南宫斩突然狂吼道:“你只知道你心里有多么难受,但你可知道我心里又有多么痛苦!我痛苦得要发疯,我痛苦得恨不能杀了自己,这些你可知道?!”
白裙丽人怔了怔,显然想不到一向以冷静异常的南宫斩竟然会大失常态的对她说出这种话。
她轻轻垂下头去,面上迷人的笑容渐渐消失,两行清泪却已悄悄滑下来,凄然道:“我当然知道,可是你也该知道我的苦衷……”
南宫斩苦笑着,喃喃道:“你的苦衷……你的苦衷……”
他仰面向天,痛苦之色更浓重,一字字道:“我早就说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绝不会嫌弃你。我宁愿守着你一起变老,也不愿再见到……再见到你跟别的男人……”
白裙丽人柔声道:“只要再一次,好么?只要再一次,我的驻颜大法就会练成,那个时候我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变老变丑,除了你,我再也不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南宫斩凝视着她。
这是他一生最挚爱的人,可同时也是一生中将他伤害得最深的人——为什么你最爱的人,总是要去伤害你?
白裙丽人声音更轻柔,哀求道:“你曾对我说过,无论我求你什么事,你都会答应我的。当然应该还记得你说过的话,那么,我现在求你,只要这最后一次,好么?”
南宫斩近乎麻木僵硬的转过身去,用一种近乎麻木僵硬的声音道:“可是他不行。”
白裙丽人道:“为什么他不行?”
南宫斩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我一生孤苦无依,既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也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可是现在,他却已是我的朋友!”
白裙丽人道:“所以你不能看着他去死?”
南宫斩回答得很坚决:“是。”
白裙丽人道:“你就不能例一次外?”
南宫斩声音中充满了痛苦悔恨之意,一字字道:“我已经为你例过一次外了!”
白裙丽人道:“你是指杀宇文啸天那一次?”
南宫斩道:“你应该知道,宇文世家是我南宫家的恩人,我本来宁可自己死,也绝不该对他下杀手的,我们南宫家也许曾经卑贱,却还从来没有出过忘恩负义之徒,若不是为了你,我又怎会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
白裙丽人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你一向恩怨分明,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所以你出手暗算了宇文啸天之后,才会悔恨之下,自毁一臂。”
南宫斩道:“那你还要逼我?!”
白裙丽人道:“我从未想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