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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低低自语:“云哥哥?”
云天梦思潮翻滚,怜儿,是你吗?只有你会叫我‘大哥哥’,可是当年明明……我,可以希望吗?
叶剑杰坐不住了,他对南宫婉儿说:“表姐,我们去还梦亭吧!
还梦亭就在湖的一侧,亭边几棵柳树迎风轻摆,虽然叶子已经快落尽,但轻盈的枝条仍令人赏心悦目。
石桌上摆了许多瓜果,旁边围坐着叶家兄弟、云天梦和南宫婉儿。怜儿费力地抱着一坛酒摇摇晃晃地来
到云天梦身边,后者忙接过来,怜儿呼了一口气:“云哥哥,这百花酿是怜儿自己酿制的,特别好喝!”
叶剑杰馋涎欲滴地走过来,却被怜儿不客气地—把推开。怜儿取下坛盖,登时,花香四溢,若非亲见酒坛,必定会以为身在春色烂漫、百花盛开中。
怜儿先给云天梦倒了一杯,云天梦举杯就唇,只觉一股清凉无比的甘甜顺喉而下,一时间神怡气爽,他赞叹说:“百花之酿,果然名副其实!想不到怜儿竟有这等本事。”。
叶剑杰赶忙抢过酒坛,给自己倒了整整一碗,一饮而尽,才眉飞色舞地说:“你别看怜儿小小年纪,而且尽做傻事,却能识尽天下花草。任何一朵花,一棵树,一颗果,她都能说出名字并了解它们的生长习性和功用。那些梦寐以求的圣品异果对她来说就如探囊取物。所以,只要你自己讨得她的欢心,她可以随时拿出什么千年朱果、七叶参王来给你当小菜吃!”
云天梦一怔,他又想起只有三四岁便懂得采药治伤的“怜儿”。
怜儿有些得意,又有点奇怪:“二少爷,你不是总说我给你添麻烦吗?现在怎么又赞起我了呢?”
叶剑杰拍拍手中的酒坛:“美酒当前,自然人人可爱。”又饮了一碗,他咂咂嘴,“不过,爹说在雪山看你第一眼,便知你不同常人。否则,纵然你再紧缠不放,爹也不会带你回山庄的!”
“雪山?”云天梦—脸震惊,他摇摇头,脸色却不由得苍白起来。天下有这么巧的事,眼前的怜儿竟也到过雪山,那让他难忘却又伤情的地方。
怜儿看他脸色不对,忙关心地低下头:“云哥哥,你怎么了?”
随她近身,云天梦竞闻到一种比百花酿更醉人的香气,带着几分甜美,几分绮丽,更有几分说不出的清爽恬然。顿时让云天梦起伏跌宕的心,归于平静了,他脱口说:“怜儿,你身上的香气才是百花之精,众蕊之冠!”
谁知,听到这话,怜儿小小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她紧咬下唇,一副很生气的模样,然后转身离开了。
云天梦为这突来的变故不知所以,叶剑杰却幸灾乐祸地道:“我忘了告诉你,怜儿自幼身带异香,但她却很不喜欢,所以我们便装作闻不到,谁让你鼻子那么好使!”
南宫婉儿嗔怒地看了他一眼,安慰云天梦:“怜儿准在那棵大柳树下坐着,一会儿就没事了。”说着,向湖边那棵粗壮的古柳努了努嘴。
云天梦向那棵柳树望去,有些不放心,他站起身:“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去向她赔个不是。”他走出还梦亭,向湖边古柳走去。
果然,在柳阴下,怜儿双手支着下巴坐在那里,神情茫然也不知在想什么,对早已走近的云天梦一点儿也没察觉。云天梦轻轻唤她:“怜儿。”
怜儿如梦初醒,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垂下脑袋。
云天梦大袖一挥,也坐了下来,左手轻轻搭上她的肩:“怜儿,还生气吗?”
怜儿头垂得更低:“没有,我才不怪云哥哥呢,谁让我生得这样怪,活该让人家取笑的。”她的神情语气透着股可怜兮兮的味道。
云天梦无法忽略心头冒出的疼惜:“谁取笑怜儿了?女孩儿家身体香,该是求之不得,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才不是呢!容容她们就说我是怪物!”怜儿又难过起来。
“怪物?”云天梦皱眉,有些心疼怜儿的遭遇,“怜儿,她们是嫉妒你身体带香故意气你。怜儿这么聪明,绝不会上当的,是不是?”
“真的吗?”怜儿把头抬起,眼睛发亮地盯着云天梦。
云天梦点了点她的鼻尖,竟带着几分不由门主的宠溺:“当然是真的,你敢不相信我?”他的话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了那种惯有的霸道。
“相信!相信!”怜儿急急地表示:“我当然相信,云哥哥那么像他……”
“他,是谁?”难道是……
怜儿看看他,立即又别开头,好像是要隐瞒什么:“他……他是白大哥。”大哥哥是怜儿的,谁也不告诉。
云天梦奇怪,怎么又冒出这么一号人物:“白大哥是谁?”
怜儿一脸崇拜:“白大哥可厉害了,不但武功高。医术也好得不得了。”
云天梦浓眉一挑,他向来傲视四海,目中无人,何曾把谁放在眼里?怜儿竟当他的面去夸赞另一个人,又怎会让他心服?但他表面却声色不露:“能让你这样夸奖,想必是个高明的人物。”
怜儿眉开眼笑地拉起他的手:“你一定能和白大哥成为好朋友。”
云天梦心想,那倒未必,嘴上却说:“能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可是求之不得。”
怜儿注意到云天梦变幻莫测的眼神,又泛起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不由陷进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云天梦抚了抚她的头发,拉她起身:“现在,我们回还梦亭,他们一定已等得不耐烦了。”
他俩刚从树影中转出,那边的叶剑杰已大声招呼:“快来,表姐正想抚琴。”
云天梦走进还梦亭,心中已有了计划,向南宫婉儿扬眉一笑,那笑轻轻淡淡,却有种说不出的魅力:“在下粗通音律,愿以箫相和。”
于是,悠扬之声立即起于这湖水荡漾中。云天梦有意笼络南宫婉儿,所以,箫声起处,竟悱恻缠绵,呜呜咽咽。南宫婉儿眼神流转,琴声和时,亦是殷殷情切。似有万般心意全在不言之中。
叶剑英听得面色一变,推杯站起。庄中的人都知道他倾慕南宫婉儿。
云天梦却暗暗冷笑:便让你们弄个情海生波,那岂非有趣得很!
谁知他心念电转,无意却触及丁怜儿那水盈盈的双眸,她眸中那不见底的澄澈混杂着说不清的钦慕和期盼。
云天梦顿觉心烦意乱,渐渐箫声高昂,似见军人远征,虽是依依惜别,却豪情满怀;随后又变成了悲愤抑郁之情,恍若空有救世之心,但却壮志难酬;最后又转低徊,已然豪情化飞烟,再也无心红尘,凭他江海寄余生……
琴声早已停下,惟有这箫声袅袅于天地之间……
云天梦放下洞箫,面容冷寂,仰望着悠远的苍穹,别人都感觉到他那寂天寞地的气势,竟不敢出声打扰他。
好一会儿,一声悠悠的叹息打破了这种不寻常的静寂,那是南宫婉儿。
云天梦神色一震,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见到怜儿,心绪竟难以控制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豁然大笑,转身重新面对众人:“怎么,我的箫声太多情了吗?”
南宫婉儿塑着云天梦深不可测的双眼。只觉心旌动摇,不能自己。赶快移开目光,才平静了些。这个多情的佳人竟是对云天梦一见钟情。
叶剑杰大笑:“琴也弹了,箫也吹了!该喝酒了吧?”说完,就举起酒杯,痛饮起来。
一时间,杯盘交错,笑语相接。只有两人似怀有心事,笑得难免牵强,是叶剑杰和南宫婉儿。
云天梦当然懂得其中的微妙,却装作不知道。举杯就唇,他对自己说:任他暗流汹涌,与卿何干?还不知明天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场面?万剑山庄的仆人?实在是有意思!微微一笑,饮下杯中酒。
“你就是新来的小厮——云霄吧?”关人杰一边翻看账册,一边问正站在他身前垂首恭守的云天梦。
“是的。”云天梦的态度很恭敬。
关人杰这才抬头仔细打量他。确实秀美出众,难怪庄主要刻意考验,希望这云霄不要辜负了庄主的期望才好。
“听说你出身于富豪之家,今日做一名伺候人的下人,你吃得了这种苦吗?”关人杰放下手小账册,认真地问。
云天梦面色平静得不见—丝波澜:“我只知道我现在是庄中的普通下人,以前的事不太记得了。”
关人杰暗暗点头,能屈能伸,识时务方为真豪杰:“有些话说得容易,做却未必!云霄,厨房的柴用光了你上山砍几担柴回来吧。”
云天梦心里怔忡—下,砍柴?这不是成心难为我吗?
关人杰观察他的脸色:“看你的样子,以前没做过吧?”
云天梦一拱手:“关总管,你放心!如果不完成任务,我决不会下山!”听他口气,不像是去上山砍柴,简直是要上井阳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