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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已经走出的龙七忍不住说:“一般来说呢,凡是找不到女人的男人去当和尚,而找不到男人的女人就要当尼姑,这不是很简单!”
龙文天笑斥他:“你怎么—天到晚胡说八道,若教坏了怜儿,少爷非拔掉你的舌头不可!”
白秋伤在旁边诧异地况:“自从怜儿重生,便很怕见人,我和师父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她相信寺中的僧人不会伤害她。但她仍怕陌牛人,上回一个友人来撞见了怜儿,竟将怜儿吓得仁天不敢离开后院,想不到她会如此轻易接受你!”
龙文天微微一笑:“看来怜儿虽将前事遗忘,情却仍在心中,也不枉少爷这六个月的相思了!”
怜儿锁锁眉,捅捅云天梦:“大哥哥,他们是你的朋友吗?阿弥……”
云天梦突地伸手捂住怜儿的嘴,不让她说完“陀佛”二字,凑近她耳朵轻轻地命令:“叫我‘云哥哥’!”
拿开手,怜儿喘了一口气叫:“云哥哥!阿……云哥哥!”
抚了抚她的秀发,云天梦赞许地说:“怜儿真聪明,以后不要说‘阿弥陀佛’,只说‘云哥哥’,听见了吗?”
受到夸奖的怜儿立即眉开眼笑地答应:“我知道了!云哥哥!阿弥——云哥哥!”几人都不由得被她那句“阿弥云哥哥”逗笑了。
抑制不住满心欢喜,云天梦俯下头,在怜儿的额心轻轻一吻。
怜儿不但不觉害羞,反而摸了摸被吻的额头,眼睛紧盯着云天梦,然后她探起头,也学云天梦的样子在他的额心亲了一记,便“嘻”的一声笑了出来。
旁观的人也笑了起来,龙文天心中一动,将手伸向怜儿,试探地问:“文大哥带怜儿去玩儿好吗?”
怜儿瞅了瞅他,又回头看看云天梦,突然将身子缩进云天梦的怀里:“我不,我要和云哥哥在一起,阿……”还好,她自动止住了。
白秋伤见状微微一笑,虽然心有怅然,但他早已作好了心理准备:“现在我想让云会主离开,恐怕也不可能了!”
“不错,”云天梦坚定地点了点头,拥着怜儿,他说:“我要陪着怜儿!”
元元大师的禅房内。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便任由云施主了!”元元大师竟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大师恩情,云某铭记五内!”
摇摇头,元元大师说:“云施主只要不忘当初允诺之言就可以了!”
云天梦脸色—肃:“请大师明言!”
元元大师略一沉思:“其实这一直是老衲自己的一桩心愿,但老衲已跳出凡尘,不惹俗事,这段恩情也无法亲自偿还了。”
有些疑惑,云天梦问:“恩情?”
点点头,元元大师道:“当年皇帝巡游白马寺,正是我师弟担任住持期间。师弟深感当时赋税繁重,民怨沸腾,便大胆请命,消减苛捐。谁知—言不当触怒当今皇帝,皇上竟下令拆毁白马寺。师弟性情刚烈,气得大骂皇帝,当今圣上大怒之下,竟要颁布诏令烧毁天下寺院,杀尽天下僧侣,正当危急之时,才十五岁的三殿下赵承寰拼死力谏才将弥天大祸消弥,们我师弟却从此游戏风尘,痴痴癫癫!”
云天梦点了点头:“我知道,令师弟便是疯僧元虚!”
元元大师接着说:“三殿下救了天下众僧,免去了佛门大劫,凡是佛门中人无不感激,老衲也不例外。但就因三殿下心怀仁厚,才华横溢才会被宫廷所嫉,其母宜妃被太子设计诬陷而死。如今圣上年老体衰,大位之争越演越烈,三殿下更是四面楚歌,孤立无援。他虽有鸿鹄之心,却无振翅之力。况且太子多疑善嫉,手段阴毒,若其登上帝位,则天下苍生危矣,三殿下危矣!赵阳此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京中的情形,并且带来了三殿下的书信一封,看来夺位之争已是迫在眉梢。”
云大梦诧异地说:“原来大师与三殿下有这样的关系在,莫非大师想让我保护三殿下,免遭太子毒手?”
元元大师突然神情一肃,双手合十,语声有若金铁交击:“元元代万民请命,求云施主助三殿下登基称帝,一统江山!”
白秋伤,龙文天、龙七都自一惊,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元元大师要求的竟是这等大事!只有紧挨云天梦而坐的怜儿仍然自在地玩着手里的苹果。
云天梦面色不变,只是紧紧盯着元元大师,后者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云天梦冷笑道:“大师好心计,一个‘助’字,便让我云天梦多年筹划付诸东流,而为他人做嫁!”
元元大师轻叹道:“施主雄才大略,实是难居人下,但三殿下心胸广博,海纳百川,施主必能一展报复!”
不由得眯起眼睛,云天梦狠狠地说:“你明知我……”
“所以我才会为万民请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忍心战端四起,血流成河,看苍生流离,百姓失所?”元元大师话中有话。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哪朝开国不伤人命。我说过,一将功成尚且万骨为枯,更何况帝业之争。”云天梦言问锋利,毫不退让。
元元大师突地长叹—声:“阿弥陀佛,老衲知道让云施主放弃称帝之心确实为难,但云施主别忘了对老衲的允诺!”
云天梦一咬牙:“看来,你早有预谋!”不由得皱皱长眉。
元元大师呼了—声佛号:“罪过!罪过!老衲只是觉得天下初定,不宜再起战火。三殿下德才兼备,必是一代仁君;云施主胸罗万有,人中之圣,有你辅佐,必能轻易成就大事!”
“你认为,这样就不用流血了吗?”云天梦讥诮地说。
“以云施主之能耐非难事!况且宫廷之争,无论如何也比不得天下之争!”
云天梦长长吐了—口气:“元元你打的好算盘!”
元元大师垂眉:“施主千金一诺!”
云天梦气闷地走向窗前,皱紧眉峰望着夜空。
怜儿骤失依凭愕然不明所以,但也很快站起来跟着他走了过去。好奇地看着云天梦郁郁的神色,怜儿突然心生不舍,伸出小手儿抚着云天梦的眉心,好像要将那里的皱褶抚乎。
本自不快的云天梦乍一触及怜儿那清清亮亮、盈满关怀的眼神,满腔怒火登时消失无踪。他低低一叹,握住怜儿的小手,将她轻拥入怀,话却说给元元大师:“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如何行事,却由我自己掌握,你最好不要干涉!”
顿时喜上眉梢,元元大师连忙道:“阿弥陀佛,施主—念之间,恩泽四海,苍生幸矣!”
龙文天微—昂头:“大师处心积虑,才是苍生之幸!”话中不无讽刺。毕竟为了云天梦的大业他耗费了不少心血,却被元元—句话全部抹煞了。
元元大师双手合十:“尽其在我,不求人谅!”
云天梦摆摆手:“罢了!事已至此,多言无益!”
龙文天却摇摇头:“少爷—诺千金,当无反悔之理,但文天与大师却无此顾忌。”转向元元大师,“龙文天在此请大师换个允诺!”
元元大师一怔,刚待答话,白秋伤已接口:“师父慈悲为怀,为苍生请命。如此大事,岂同儿戏能随意更改,况且你又拿什么米换?”
龙文天肃言道:“用疯僧元虚的性命来换如何?”
元元大师不由得须眉皆动:“龙施主,老衲师弟如今行踪何在?”
龙亡傲然答道:“元虚他借酒装疯,辱骂我家会主,被文哥囚于天龙涧。现在只有元元大师能够救他!”
白秋伤又惊又怒:”我师叔何等武功,又怎会被囚?”
龙文天尔雅—笑:“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不管过程怎样,结果便是令师叔被困天龙涧失去自由。我想大师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师弟受牢狱之苦吧?”
忍不住双手合十,元元大师语带伤怀:“阿弥陀佛,敝师弟自寺毁之后便形同疯癫。老衲屡屡规劝,心知他是因自责太过,才佯疯终日,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苦!两年前他突然没了踪迹,老衲一直为此挂心,却没想到他竟又因言词惹祸,哎!龙施主,师弟他还好吧?”
龙文天点点头:“当然,不管怎样他仍是一代高僧,但我却不敢保证以后的事!”话中威胁已显而易见。
元元大师不由得又看向云天梦:“阿弥陀佛,敝师弟老衲不能不管,但事关苍生,我……”
白秋伤又气又急:“你们怎么可以……”
云天梦剑眉微皱,他一摆手吩咐龙文天:“传我命令,立即释放元虚大师!”又转向元元大师说,“大师放心,云天梦承诺依旧,三天后便动身前往京城,助三殿下登基!”
元元大师大喜过望:“谢谢云施主,老衲感同身受!”
龙文天笑容依旧,只是轻轻应了声:“是!”
第二章
去往京城汴京的路上,四人四骑正在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