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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飘着特别的香味。“哎呀”我叫道,“什么烟啊这是,还有香味的呀,比大爷抽的烟好闻多了,也没那么呛啊”,兰花姐姐抿着嘴,得意的说:“那是啊,这是专门买来孝敬爸妈的,上海最好的烟啊,还是你姐夫托人买的呢。”“哦,难怪呀,”我转向伯母,“大娘,你可真有福气,能抽到大上海最好的烟啊,对了,大爷你怎么没抽呀,走,姐,给大爷也点上一颗去。”如法炮制,我递烟,姐姐点火,不同的是,伯父是积极配合,来者不拒的,伯父深吸一口,细细品着滋味,像舍不得似的慢慢呼出来,嗡扇着鼻子还在嗅那香味,眼又眯成了缝,两颊笑成了核桃,“嗯,好烟,还带着喜气,香喷喷的,嗯,都归你了,老婆子,抽完这条烟,管保你神清气爽,长命百年啊,哈哈”,伯母原本就抽烟的,后来,咳嗽厉害就抽得少了,可时不时的还是抽。伯母被伯父逗得也笑了声说:“抽烟有害,这谁都知道,还长命百岁呢,别误导了孩子们。不过,这烟劲儿小,还满合我的口味儿呢。对了,这烟一定很贵的吧?”兰花姐忙说:“妈你愿抽,贵也没事儿,让你女婿再给你买就是了。”伯父说:“是啊,老婆子,你这也抽得少了,就抽好的,这烟一块多一盒,俺知道,就是没抽过,今儿个一抽,感觉还真的适合你抽,一个月抽两盒,抽不穷他们,就算闺女和女婿给你尽孝道了,嘿嘿。”兰花姐姐脸上现出久违的笑,那么甜美,像朵花儿。
伯母讪讪的说:“别惹我生气就算他们尽了孝道了,”不过,伯母说了“他们”,就算无可奈何,起码是接受了那个女婿了,姐姐笑得更灿烂了,“妈,”姐姐甜甜的说,“您老放心,我们会好好孝敬您和爸的,”“别光说我们俩老的”,伯母打断兰花姐,“你这一走了事,家里还不都亏了你菊花妹妹照应着,就没想着给你妹妹点礼物,”“妈,”姐姐接过话茬,“这不先顾着逗您老开心了嘛,妹妹是这个家的小功臣,以后里里外外的都指望她呢,我哪能忘了我的好妹妹呀,这不——”,兰花姐姐抖开布包,“妈,这还有给您和爸买的布料,喏,这块儿花布,是给妹妹买的,来,菊花,看漂亮吗?喜欢吗?”姐姐说着,把那花布就斜披到了我的身上,“嗯,好看,看看多洋气,咱闺女穿上就更漂亮了。”伯母抢先说,“兰花,拉你妹妹到镜子那让她自己看看。”“哎,”姐姐答应着,拉我到了镜子前,“好看,真的好漂亮啊。姐,谢谢你啊,对了,还有,谢谢姐夫。”兰花姐姐一脸幸福的说我:“鬼丫头,小嘴儿真甜,”然后趴在我耳边低声说:“姐姐也谢谢你哦,帮姐姐解了围,以后,在爸妈身边,可得多替姐姐说好话啊。”我扯下搭在身上的布料。冲兰花姐姐做个鬼脸儿,同样贴着她耳朵悄声说:“俺知道,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软,嘻嘻。”“你们俩在这嘀咕什么呢?”伯母来到了外间,接着冲姐姐说,“行了,吃也吃了,拿也拿了,帮我去做几个菜,咱一家子好好吃顿饭,也算给你贺喜了。”伯父“嘿嘿”笑着,说:“嗯,庆贺庆贺,这就叫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啊,呵呵…”,听伯父说完,我和姐姐“噗嗤”相视一笑。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饭,伯母包了个大红包递给姐姐,说:“生米都煮成熟饭了,陪送的东西也没容我们准备,这个红包算是陪嫁了,想买啥自己买,别让人家说家里俩老的不懂人情世故的。”姐姐不要,“妈,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整个送出去了,我还没好好报答您二老呐,钱可不能要。”“一码归一码,”伯母说,“老规矩是要守的,将来要孝敬那是你们的事儿,嫁女儿哪有不陪送的道理。”兰花姐姐从红包里抽出两百块钱,恳切的说:“妈,这就足够了,再让,可就让女儿无地自容了。爸,妈,您二老拉巴我长大成人,我都没好好孝敬您二老,倒是惹您生了不少气,女儿给您磕头,算是谢罪了。”说完,兰花姐姐起身跪下,冲伯父伯母“咚咚咚”的磕了仨头,我慌忙去拉姐姐,姐姐推开我,接着说:“爸,妈,您今天算是接收了您的女婿,我替他先给您二老也磕仨头了。”说完,又是“咚咚咚”的三声,伯母摸着泪说:“好了,闺女,原来的不愉快就算一张纸翻过去了,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就行,家里有菊花,有空回来看看就行。”
吃完饭,收拾停当,兰花要走了,要回她自己的家了。临走,姐姐对我说:“我以后不在家了,你可要好好听话,替我好好照顾咱爸咱妈。”我点点头,伯母说:“怎么,走了还不回来了?”“妈,你看你,”姐姐说,“有空我就回来的,怎么说我也是不在家的人了,不能天天在您二老身边,家里还不全靠妹妹了?”“嗯,你说这个我信,”伯母说,“有菊花这闺女在,我们老两口子就踏实了。”
送出门,姐姐拉着我的手,认真地说:“咱俩都不是亲生的,可我真的拿他们当亲生的父母待,我也知道他们也拿我当亲生的女儿疼,你也是,你比我还近,你们毕竟还有血缘关系,我走了,不能天天回来,家里连个叫爸妈的都没了,爸妈一定会很难过,很不习惯的,菊花,你该改口了吧,叫他们爸爸妈妈好吗?”看着姐姐那样子,我很感动,可还是说:“姐姐,叫啥还不一样,俺当他们就像俺自己的爹娘一样的,俺没叫过那个,俺叫着会很别扭,俺还是叫大爷大娘顺溜,长了就好了,家里你就放心吧。”兰花姐姐交待了很多,我都一一点头答应着。
回到屋,伯母问我:“怎么呆那么半天?你姐俩有什么话不能在家说啊?”我拉着伯母的手,说:“还不就是不放心您和大爷呀,您喜欢吃啥喝啥的都交待一遍,夏天啥时候挂蚊帐,入冬啥时候搬炉子、糊窗户都说了,一句话,就是让俺好好照应您俩。”伯父听完,说:“就是啊,还说啥,自己的孩子还不了解啊,都是好孩子,孝顺着呢。”伯母欲言又止。
开学了,生活又回到程式化的轨迹,变化了的是,我不再去缝麻袋了,我要把所有的时间用在家里,陪着两个像爸爸、妈妈一样的老人。我要填补姐姐搬出去留下的空白,我要想方设法让家里充满欢乐。
清早,我会早早起来,不是在家熬粥,就是跑去排队买油条;中午,我是小跑着回家,能干啥就抢着干啥,吃完饭刷碗,收拾桌子,打扫当门,都不让伯母干;下午放学,进门放下书包,先喊“大爷大娘,明天想吃啥?俺去买,”吃完晚饭收拾利落才去写作业。
姐姐平日里难得回来,周末不加班的时候才会回家。我喜欢周末,盼着周末,因为,姐姐回家,有人喊“爸爸妈妈”,还有姐姐的笑声,会给家里带来更多愉悦的感觉。伯父伯母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这样想,周末要是来晚了或者不来,会让我去看、去叫姐姐。
又是周末,姐姐上午没来,中午吃饭,伯父伯母吃的都很少。伯母恨恨的说:“这个没良心的,就算加班中午还不吃饭?就不能来看看?”“说不定孩子有别的事呢,来不了”伯父说,“会有啥事?”伯母显得有些紧张。“大爷大娘,您俩就别在这犯猜疑了,俺去帮您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擦着桌子说,伯母过来夺过抹布,“还是二闺女知道咱心思,桌子我拾掇,你去看看吧。”
我先去的单位,传达室的师傅说“没加班”,跑到姐姐家,姐姐正要出门。我问她:“要干啥去?上午怎么也不回家?”姐姐说:“这些日子攒了好多衣服都没洗,今天天好,我就洗了,洗完就到中午了,这不,刚吃点东西,正要去呢。”我说:“再有要洗的,姐你拿过去洗,你这没事人似的,那边,俺大爷大娘可受不了呢,中午饭都没好好吃。”“是吗?那咱快走吧。”姐姐说。
急急忙忙赶回家,人没进门,“爸妈”的叫声先飘进去了,开门,迎接的是一双春风拂面的笑脸。
“是加班还是有啥事啊?瞧把你妈急的,放下碗筷儿九让你妹妹去看看。”伯父说,“爸,妈,”姐姐说,“今天没加班,在家洗衣服呢,攒了一堆懒得洗,再不洗都没得换了”,姐姐有些不好意思。“闺女,妈看你这些日子可是瘦了不少,”伯母关心的说,“别那么卡巴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磕打坏了身子,老娘可饶不了那小子。”“妈,看您说的,我没有舍不得,就是有时候懒得做,再说,他又不在家,胖了瘦了的怨不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