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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秦晓晓看看妒霜低着头略显落寞的的背影,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那倒不是……”凌寒摇摇头,“小姐现在比以前叫人觉得可靠很多,可是记不起来以前许多事情的小姐,感觉就不像我们从前那个小姐了。”
秦晓晓听了凌寒的原委,安下心来,也下定了决心要怎样把自己的事情解释清楚。没有回答凌寒的话,秦晓晓反而向前面大叫道:“妒霜,过来!”
妒霜听见秦晓晓的喊声,身形顿了顿,迟疑了一下才缓缓转过身子,慢慢吞吞向回走。
“小姐有什么吩咐告诉奴婢就是了,何苦还把妒霜唤回来?”凌寒似乎是怕妒霜心里有着膈膜对秦晓晓不利,有些提心吊胆。
“你们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性情大变么?既然要解释自然要你们两个一起听喽,要不然说两遍,会烦的。”秦晓晓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给凌寒宽心,然后转向慢慢吞吞往回挪着步子的妒霜,催促道,“妒霜你快点儿!”
“小姐有何吩咐?”这两面的相对运动终于到了交点,妒霜低着头,一张苦瓜脸只给土地公看。
“哪里有什么吩咐,只不过听说你们两个商量着要给我泼黑狗血,给你们讲个故事罢了。”秦晓晓说的话故作轻松,可是妒霜还是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凌寒。
凌寒无辜地摇摇头,又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有泄露秘密。
“妒霜,不是凌寒说的。”秦晓晓脸上的笑意不减丝毫,“昨儿个我听见了——你们在哪儿窃窃私语的时候。我耳力很好的。”
两个丫鬟低着头默默走着,都不再说话。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性情大变再加上不记得以前许多事情很不对头,可是这是很正常的啊。”秦晓晓缓缓开口,开始解释这一系列让她们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很简单啊,因为我,不是以前那个我了啊。”
☆、被里儿被面儿论
两个丫鬟面色惊讶到了极点,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秦晓晓也知道话不能说得太快;见她二人一时不能接受便不再吱声;静等着她们自己开口追问。三个人就这样缓缓走着。
“那小姐不是小姐,又是谁?”凌寒似乎转圜得比妒霜快一点;绞着衣角小心翼翼地向秦晓晓发问。
秦晓晓隐约看到了自己初来乍到时赵明佺那张惊异的脸。嘴角噙了幸福的笑,秦晓晓心里衡量了一阵子如何向两个丫鬟解释,便缓缓开口:“其实,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只听得两个丫鬟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凌寒继续问道:“那小姐怎么会和奴婢们的小姐长得一个样儿?”
“你们知道被罩儿和被子的关系吧?”秦晓晓又想了想,觉得用比喻的方式似乎更能叫两个丫头接受。
妒霜和凌寒点点头。
见二人反应很一致;秦晓晓便继续解释:“这具身体呢,就好像是被子面儿;我和你们家小姐就是两床不一样的被里儿;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床被里儿被套上了你家小姐这套被面儿;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两个丫鬟异口同声;上扬的声调说明她俩还是云里雾里不很明了。
“呃……”秦晓晓一时语塞,思虑半日才接着道,“就是,这副皮囊还是你们家小姐,可是里面包含的却不是你们小姐了,换药不换汤,明白?”
凌寒若有所思地缓缓点了点头,妒霜则马上警惕起来,拉着凌寒到一边,不知道商量着什么,刻意压低了声音,还不时向秦晓晓的方向瞟几眼。秦晓晓也不去在意,只沿着田埂信步缓缓踱着。约莫是商量好了,妒霜又拉着凌寒小跑着追上秦晓晓,上气不接下气地拦住她,道:“既然你不是我家小姐,那我家小姐又哪里去了?”
秦晓晓歪歪脑袋一耸肩:“我怎么知道?要是知道早就换回来了好不好?”
“那你到底是谁?”妒霜眼中满是隔阂,警惕地问道。
“我也叫秦晓晓,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一个时间来的。”秦晓晓干脆和盘托出。对她们,兴许最不能理解的反而更容易被接受。
“你能拿什么证明?”妒霜接着追问,“拿什么证明你不是妖邪,而是从很久很久以后来的?”
秦晓晓叹了口气。难不成叫我造个电脑出来给你看?尼玛文科生伤不起啊。要是你是个我知道的朝代也行,雍唐,又不是唐代,要是了不就好办了?秦晓晓撇着嘴满心纠结,证明证明,叫我怎么证明?因为所以,科学道理?问题是这儿连什么是赛先生都不知道好不?
“要不然,明儿得了闲我和你们去庙里道观里拜祭拜祭?反正狗不理也快周岁了,去求个护身符也是好的。相公也要去乡试了,顺便也替他卜一卦。”秦晓晓
脑子里闪过柯南君破案时瓶颈突破时闪过的大号天雷,向妒霜笑道,“如若我是妖邪,定是不敢进的。你们两个扫听着,记得找个灵验点儿的。”
妒霜的神色有了些许松动,秦晓晓趁机补充:“正好我也想找位先生给我看看相,顺便都做了好了。”
“此话当真?”妒霜秀诶微蹙,满脸的不可置信。
秦晓晓点点头:“嗯。当然当真啊。说实话,我来了之后,又是生孩子又是坐月子再是忙活摊子什么的,乱七八糟一堆事儿弄得我根本没时间去上个香什么的。”秦晓晓说得满是热诚,可心里却在哭喊道:姐一个社会主义大好青年,尊奉马克思主义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以及科学发展观的无产阶级无神论者就这么生生成了封建迷信的附庸!还得靠着封建迷信来说服两个丫鬟!这找谁说理去啊这个……不过入乡随俗,在这里要是跟两个丫鬟大谈特谈脑电波之类的才会被当做邪恶的黑巫女神马的拖去菜市口活活烧死吧?【你带入错了那是中世纪的罗马教廷啊喂!】
“真的?那太好了!”妒霜面露喜色,“那奴婢肯定记挂着给小姐扫听个灵验的算命先生。”
秦晓晓只剩在心里呵呵了。不过妒霜态度的转变叫她觉得颇有成就感。妒霜这个丫鬟嘴快脑子简单,认定了一件事很难再改变态度,竟这样就消了对自己的大部分戒心。凌寒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很不错,所以一直没什么大的反应,不过这个“被里儿被面儿”理论真真是把秦晓晓自己都雷得外焦里嫩。搞定了妒霜,凌寒就没什么大问题。
解决了这两个丫鬟的棘手问题,秦晓晓心情大好,脚底下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甚至哼起来小曲儿。两个丫鬟跟在她后面,也加快了脚步。听见秦晓晓哼的曲儿,妒霜再次提高了戒心,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那个,请问小姐唱的是什么?”
“《无忧歌》。怎么了?”秦晓晓一挑眉毛,不知道妒霜态度又开始小心翼翼所为何事。
“没什么。”妒霜皱了眉头,慢慢吞吞退到后面,又抬眼看了秦晓晓好几眼,才低下头再次若有所思起来。
秦晓晓一下子想起来,徐焰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也是由歌儿开始的。在这个歌剧横行而又消息闭塞的时代,唱着那种风格曲子的秦晓晓无异于异类。更何况,她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户小姐,这种风格的曲子自然只有家中的人才听过。现在自己唱起了这种歌,怪道妒霜又开始怀疑了。
“怎么了?我真不是你们家小姐,这歌儿也不是我唱的啊。”秦晓晓开始解释起来,“你们若是想听别的风格的我也能唱,当然,别叫我唱你们意义上的‘曲儿’,我唱不来。”
“奴婢怎么敢?”凌
寒见妒霜不回话,赶忙代她回了秦晓晓,“小姐唱歌随心情,哪能虽奴婢们的要求?”
“‘人生而平等’,你们哪里就低人一截儿?”秦晓晓见凌寒如此轻贱自己,不过有些动气,声音略略有些提高,“那阵儿没说明我是谁的时候,你们这样说自己我也就认了,反正等级观念根深蒂固我也没辙,现在说开了,我自然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任性劲儿上来,秦晓晓才不管她们俩能不能接受呢,非要给她们洗脑。
“奴婢不敢。”凌寒和妒霜立马傻了眼,“就算小姐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姐,可是奴婢们还是奴婢。奴婢就是不得冒犯主子,这是规矩。”
秦晓晓无奈地长出一口气,赌气道:“你们爱怎样便怎样吧,我是管不了了。还有,你们要是还不信我的来历,便去寻了黑狗血来泼泼看——看我会不会尖叫害怕之类。不过狗狗好可怜呐被你们放血。”
妒霜被秦晓晓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转念一想,也是,虽然不是小姐,但是会一点小姐会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既然她说她是很久很久以后才来的,可以叫她讲讲她那里的事情什么的。妒霜的玩儿心一下子占了上风,虽然还心存疑虑,但戒心已经减了大半,降低到了最低限。
“你们是不是很难理解啊。”秦晓晓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