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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今日也不出去是吧?”赵明佺没话找话似的凑到秦晓晓跟前,那一脸的痞样儿叫秦晓晓看了恨不得把手上这一碗滚滚的白粥扣到他脸上去。
“羽娘今日怎么了?这张脸红得像熟虾子。”赵母见二人有异,一向话多的梁羽娘这时候却安静,不对劲,“你们小两口儿不会是吵架了吧?不对啊,没听见打闹的声音……嗨呀,这夫妻没有隔夜的仇,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话是说不开的。”
赵母还只当是小两口闹别扭起了小口角,这小娘子怄气不理相公,哪想得到其他许多。
秦晓晓的脸恨不得埋进粥碗里,也不理自己婆婆那“床头床尾”的论调,只一个劲儿地往嘴里扒着饭。几口吃完,收拾了自己面前的碗筷端起来道:“媳妇吃完了。狗不理今儿一早起来有些发热,媳妇不放心,要赶回去看看。”说罢,也不等赵母示意,逃也似的把碗筷放到水缸边就跑了。
“羽娘今日到底怎么了?”赵母很是疑惑,“她今天可不对头。”
赵明佺作为罪魁祸首,反倒将这早饭吃得心安理得,还反过来劝慰母亲道:“母亲放心,娘子不过是昨儿个夜里吃了家乡的饭食,睹物生情,因着思念家乡没睡好,所以今日有些精神有些恍惚。母亲大可放心,娘子回去休息好了,自然就好了。”
“那你还不赶紧过去看看?”赵母也吃完了早饭,把空碟子空碗往水缸边收拾,“亏你还安得下心吃得下去!”
我有什么安不下心吃不下去的?赵明佺撇撇嘴,她不就是面上挂不住了么?过了这一阵儿还不就好了?一面想着,一面就了口咸菜喝光碗里的粥,收拾好碗筷,向母亲告了假,便回了屋子去找秦晓晓。
秦晓晓正趁着早上阳光好在屋门前伸懒腰。见赵明佺过来,忙扭了身跑进屋里。正要把屋门拴上,就被赵明佺伸手拦住。
“怎么,不让夫君进屋门?”赵明佺满脸戏谑,开口问道。
秦晓晓两颊立马飞上两篇朝霞,衬得脸红扑扑地煞是可爱。赵明佺这句话叫她想不出什么话反击才好——见人过来便要锁门,除非这个
人跟自己有深仇大恨,见了面就要分出个你死我活,不掩上门锁好便是一死一伤的结果,见这人过来锁上倒是情有可原;再不然就是二人吵翻了,谁见了谁身上都像生了千百万只虱子跳蚤,对上眼就是千千万万个不自在,为免了这份不自在,俩人的视线就该的错开,分开在两个次元里,这个样子掩门也是对的。
可是他们俩偏偏不是如此。
赵明佺觉得没有什么,可是秦晓晓就浑身不自在。按说秦晓晓的观念不该如此守旧,可无奈家里一直给的是很传统的道德观教育,再加上她自己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遇到两回这样的事儿——虽说第二次狗不理“救”了他娘亲,但是她心里还是不舒坦,像是吞了一大块牛皮糖,就这样糊在嗓子里,不致立刻致命,却也不叫她好过。
“娘子?”赵明佺见秦晓晓双手按着两扇门板发呆,便开口提示她自己的存在。秦晓晓一惊,后退了两步,赵明佺顺势挤进门,回手又把门掩上。
“那个,把门打开吧,屋里有点热。”见赵明佺进得屋里,秦晓晓愈发尴尬。支吾几句,便作势要去开门。赵明佺见状,向后一步,将门堵了个严实。
“那、那我去找扇子。”秦晓晓讷讷地耸耸肩,转移了目标。
“娘子。”赵明佺一个箭步跨过来,从背后拦住秦晓晓的腰,觉得她的体温瞬间升高。忽略掉这些,他缓缓开口,“为夫知道娘子的心思。娘子说的‘审核’之类,为夫若是老老实实等下去,不知要多久,再说——不抓紧把你拴住,只怕娘子你……你会被徐焰那小白脸拐了去。拴住了,为夫也就安心了。”
“我会是那么没节操的女人么?”秦晓晓冷哼一声,张口反驳赵明佺,“他只是个乐师。再说,他口中那‘秦姑娘’长‘秦姑娘’短的,又不是我。你们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别给自己找借口。”
“能叫娘子消气,为夫甘愿受罚!”赵明佺为了哄好秦晓晓,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
“这可是你说的!”秦晓晓转身,骨朵着嘴眯着眼盯着赵明佺,“你若是做到了,我便再不生你的气,以后还……唯夫命是从!”
“好!一言为定!”赵明佺精神大振,心里还思量着秦晓晓能想出来什么罚自己的招数,无非是背完了整本书之类,暗自庆幸最近有认真背书。
“那你先去你书房,取了那本《周易》来;再去厨房,把我找木匠定制的那个‘驭夫必备之利器’拿来!”秦晓晓面生得意之色——叫你丫的欺负我!
“拿来了。”赵明
佺不一会儿就照秦晓晓的要求将东西取了回来,“娘子何用?”
秦晓晓面无表情接过搓衣板,轻轻放到地上,正要开口,却听院外敲门声大振。赵明佺耸耸肩,脸上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跑去开门了。
他一定是算计好的!秦晓晓暗地里咬牙。怎么就这么准这时候有人来敲门?!深深地挫败感叫秦晓晓气闷不已,低头一看手里的书,竟是一本《中庸》,根本不是自己叫他拿的什么《周易》。秦晓晓越发气结,正准备冲出去质问,却听见外面的人声道:“今年的税收要涨了啊,十税一涨为八税一。”
“是。”赵明佺的声音在低声应承着,“二位里面先坐着,在下有话与二位商量。羽娘,奉茶——”
“哎——”纵然在气头上,这等大事还是要挂心。这二位来了,想是赵明佺要提那垦荒之事了。秦晓晓摇摇头,把自己心里的小别扭抛到脑后,跑去厨房泡茶了。
“二位辛苦,不知这税收得可还顺利?”赵明佺将那二人请入上座,待那二人坐了才在下首坐了,问道。
“倒还好。”其中一人开口,似乎并不很是估计的样子,“今年的丰年,收成还不错,多收两成倒似乎没什么。”
“是啊,都这么些年了,与民休息也该休息够了——皇室的开销,还有军费,这些越来越多,都不是什么小数目。”
“照这样下去,只怕明年开春的税还要涨——可是生丝跟棉的价……”赵明佺摆出苦大仇深的表情,“依旧居高不下啊。”
“说的也是。不过既然今年是丰年,交了税那余下的粮食估计还能卖个好价钱。”第一个开口的人说道,“来年你赵家可别说交不出布匹来!”
“王大人说笑了。”赵明佺陪着笑脸,“怎会如此——我赵家从不拖税,不是么?”
“是是是,你家从来不会罚我和崇明多跑。”那姓王的大人朗声说笑。
秦晓晓在外面端着盘子听得真切,见时机正好,便端了茶盘进去奉茶。
“二位大人请用茶。”秦晓晓将茶盏在那二位面前摆好,“听大人们说,我赵家不会罚二位大人跑腿,那便是按时缴税了?不知这按时足量缴税,县里镇上有没有个奖励?”
“这位是……”刚刚朗声大笑的那位面露疑惑之色。
“这位是拙荆梁氏。”赵明佺连忙介绍,说罢,转向握着茶盘退到自己身后站着的秦晓晓道:“还不快见过二位大人?”
“二位大人辛苦。”秦晓晓略一欠身,算是见礼,“不知道这缴税,可有什么奖励不成?”
“奖励?崇明
,我有说过什么奖励么?”那王大人干咳几声掩饰,端了手边的茶盏,预备喝水,掀了盖碗却直了眼,连忙盖好放回去。
“这强力自然是有的。”王大人口风有所松动,“崇明你说是不是——这茶不错呢,你也尝尝。”
那王大人口中的“崇明”也掀了盖碗,同样直了眼,立马盖了盖子放回去,附和道:“好、好茶!王大人说的是,奖励耕织,是奖励耕织。”
“既然二位大人都夸这茶好,不妨一会子带些走。”秦晓晓拿托盘挡了手,掐了一下赵明佺的背,“妾身去给二位大人包茶叶,二位大人稍候。”
上座的两位欠身点头,待秦晓晓出了门,便向赵明佺对秦晓晓赞不绝口。
“尊夫人真是水晶玻璃心的人儿,剔透的很。”王大人开口,“我们能办到的事你尽管说,我与崇明定会鼎力相助。”
“其实说也简单,不过是开春垦荒之事。”赵明佺开口,说出了秦晓晓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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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垦荒?”王大人有些疑惑,“开春的时候直接去垦了不就结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娘子很是喜(。。…提供下载)欢村子北面那一片池塘,想要在那里弄个养鱼池子,闲来无事的时候还可以看看鱼。”赵明佺小心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