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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家的产业。”吴莎琳冷漠的瞳眸掠过一抹不舍,快得难以察觉。
梅之靖眼尖的注意到了,“可是这是你阿姨留给你纪念啊!”若卖掉它的话,她以後要住哪?台北可是寸土寸金。
“你怎么会知道?”她心中凝聚的迷雾愈来愈多,他到底是谁?
“呃……你说过。”他挤出僵硬的笑。该死!好不容易关系有了进展,却说溜了嘴。
“哦?”她不记得提过这屋子主人和她之间的事,除了公布遗嘱的那一天,她情绪失控了。
“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他赶紧转开话题。
“我已经找到房子了。”以後她要自食其力,半工半读,她绝不要动用陈家一分一毫。
“啊!那我们以後要想再见就很难了。”他惋惜的说。
“还是有机会,又不是搬到南极。”吴莎琳翻翻眼,这个大男人有时老成得像大人,有时顽皮得像大男孩,此刻可怜兮兮的活像要被人遗弃的小狗,让她想对他生气都无从发火。“别一副愁眉苦脸,有缘的话还是可以做邻居。”浑然未觉他眸底闪过的一抹狡猞。
“真的吗?”
“什么真的?”吴莎琳继续打包。
“如果我们成为邻居,你不会排斥我?”
“不会!”怎么可能嘛!
但当替他搬货的货运公司搬到那个地址时,她笑不出来了。
在一栋七层楼电梯公寓,两房两厅双街,月租八千,而她的室友竟然是……她恨恨的瞪视他。
“我也没想到耶!”梅之靖笑得好无辜,与她并肩站在这栋老旧的中古公寓前,心中则笑得肠子快打结。
“魁,多谢你帮忙。”梅之靖春风满面的回到天地门总部。
“哪裏,货运公司电脑档案一查很快就知道。”文魁泡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他,“至於先前的那位前任房客呢?”
“我给了他一笔押金叫他重新找厝,那家伙也乐得很,他本来就想搬离那古董屋,找一间又大又豪华的大厦,奈何租约未到期不能搬,搬了就赔了押金,而我的出现正好解决他的难题,还顺带给他一笔搬迁费。我很聪明吧!”梅之靖唇畔漾著喜悦。这一次她虽然很生气,还板起一张臭脸,但他很开心,这表示他在她内心渐渐有一定分量了。
他的模样看在文魁眼底是摇头大叹,天下间怎么会有那么无可救药的自恋狂,脸皮厚得恐怕连子弹都打不穿。
“还有那个尼克斯先生,他到底想干什么?”话锋一转。
“你是问他对幽皇呢?还是对你的小红帽?”
“小幽她我不担心,若连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怎能成为天地门中的幽皇?”
文魁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走到电脑桌前,取出一份资料递给他,“黑手党那你不用担心了,眼前还有更麻烦的问题,这是刚从警署得到的最新消息,目前新闻还封锁著。”
梅之靖打开资料夹,赫然一惊的站起,“杰西?陈在机场外被刺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正是你和小红帽打情駡俏打得火热的时候。”文魁语含暧昧。从来没看过一个白痴被人駡了还笑得那么开心,人家摆脸色他还黏上去,真让人不敢相信他这个厚脸皮的无赖是天地门的合帝。
闻言,梅之靖眯起厉眼透著危险,“你派人跟监我?”
“是保护。”文魁正色的注视他,口气严肃,“帝,你可知道你被人跟踪了吗?”
“知道。”梅之靖闷闷咕哝,他不喜欢这种被监视、毫无隐私的感觉。
“还好,至少你没被恋爱冲昏了头。”文魁松了口气。
“除了我们的人外,还有四方人马。”梅之靖恢复漫不经心的微笑,深邃的眸子熠熠发亮,“一方是警察,另一方则是尼克斯。还有两方查得出来吗?”他望著文魁,文魁的身分虽然是他的下属、他的军师、文堂总魁,但大他半打岁数的文魁实则像他大哥、他课业的导师。
文魁一语不发的走到电脑桌前,列印出一份资料,扯下递给他,“是个侦探社,还有个下三流的街头混混组织,你猜是谁花大钱请的?”
“一方绝对是陈家,另一方是吴家喽?”
“错了,侦探社是你的小红帽请的,而那鬼鬼祟祟的胡涂侦探此刻正在我们大楼最外围。”文魁走到落地窗前,撑开铁片式窗帘,指给他看。
“莫非她开始起疑了?”梅之靖也皱起眉,在一切事件尚未明朗化,她还没爱上他之前,他尚没打算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
“所以说,你的小红帽不简单,而另外……”文魁在电脑键上飞也似的按了几下,萤幕上跑出一堆的数字,“这是她的财务状况,每个月都有一笔为数不少的款子流向不明,数目从五万到二十万不等。”
梅之靖看著萤幕,“她该不会跑去做什么善事吧?”依她那事不关己的冷漠个性,可能吗?
“於是我就查了一下她以前曾经待过的济安育幼院,核对一下帐目,果然有一笔来路不明的金额,每个月定期汇进育幼院,而且数目和她付出的金额完全符合,但,麻烦的是……”
“怎么了?”她总让人意想不到。
“济安育幼院因为土地是公家机关,前些日子就要收回来,而他们正另觅新址,光购地及迁移的事至少要好几千万,正当他们发愁之际,刚好出现一千万的大手笔捐款,解了一时之急。”
“而她最近继承遗产金额正巧一千万加一幢房子。”梅之靖苦笑,内心却感动得揪痛,为她为善不欲人知,还被外人误解是冷血动物、奸诈狡猾之徒,批评她只为图利没有人性。这种种加诸在她身上莫须有的罪名让他心疼不已,而她这冷硬执拗的脾气又不愿多做解释,才会让人误会、唾弃、孤立她。
社会上多的是欺世盗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满嘴仁义道德,而实际上却是做些哗众取宠的恶劣行径,在残酷的现实世界中他听多也看多了,有时候白和黑、正与邪、真实和虚假往往是一线之隔。
“这个顽固又气人的小丫头。”他无奈的摇摇头。
“赶快善用你的魅力去勾引她。”文魁拍拍他的肩膀,“她可是许多大野狼眼中一块肥羊。”
“谁敢打他的主意?”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除了黑手党外,你的敌人还不算多,酒店一见锺情的汤尼,吴家那些突然冒出的亲友团第二代子孙,以及陈忠仁的弟弟和外嫁的妹妹们的儿子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还有一些闻风而至的企业界青年俊彦和精英分子。”
这样还不叫多!梅之靖没好气的送那位饶富趣味,等著看好戏的狗头军师一个大白眼,可恶!
“请问吴莎琳小姐在吗?”
梅之靖拉开门,看到门外是他企业组织经营酒店裏的小员工汤尼,虽然这家伙不认识他,也许听过他,但他对汤尼可是一清二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不在!”
“是谁?”吴莎琳边刷牙边走到门口,推开挡住视线的梅之靖,“你是……”她早就忘了这号人物。
“我是汤尼,在酒店当调酒师的那位,你不记得了吗?”汤尼兴奋的眼神掠过一抹受伤,旋即恢复後振作,“我从酒店阿芳那得知你搬家,所以,特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
“不需要。”梅之靖代她回答,“她有我就够了。”这家伙敢打她的主意,算他有眼光。
“这位是……”汤尼打量著这从第一眼就充满敌意的男子不知从哪冒出来,据古宜芳表示她目前应该没有男朋友。
“男朋友。”
“房客。”
两人异口同声,而她连忙漱完口,横了他一眼,“你在胡说些什么?”然後转向汤尼,“你来找我有什么事?”那个古宜芳还真是无聊的多嘴,闲著没事干么竟把她新住址给人,早知道就不该因一时念旧的善心大发,留下新住址在毕业纪念册上。
被她冷淡的质问,汤尼反而说不出话来,“我……我……”
一若没事,你可以走了,不送。”她最近被太多锁事烦得一个头两个大。
而她话声刚落下,得意的梅之靖赶紧关上门,却被汤尼拦祝
“等……等一下。”汤尼用全身的力量抵住门板,一条腿还跨进玄关。
“到底什么事?”吴莎琳依旧不疾不徐。
“我……我……”汤尼结巴的垂下头,一抹潮红飘上他颧骨。
“我什么?”梅之靖凶神恶煞的瞪著他。
“我想请你吃饭!”汤尼大嚷,他从来没有那么糗过。
“明天吗?”吴莎琳斜睨面红耳赤又满心冀盼的汤尼,“我没空!”他立刻垮下双肩,“但,星期六毕业典礼结束中午的时候可以。”
汤尼喜上眉梢,眼中重燃希望的光芒,“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