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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我知道你是在说气话!你可以怨我恨我,可是你怎么能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儿戏呢!?众人皆知,白王常年多病,命不久矣!你这样……你这样……”严无离的眼底有愤怒,有哀伤,有懊悔,更有不甘。
“那么试问严公子,我的婚事由得我选么?嗯?一个私托终身且和人私奔的女人,在这整个风之大陆,还有谁敢娶,严公子,你说,这是不是你的功劳?”
温柔的话像是咄咄逼人,一句句都逼得严无离难以应答,严无离更是怔愣地看着温柔,心痛至极的模样,因为在他眼里,温柔一直是个温文尔雅,每每一见他都会巧笑倩兮的温婉模样,而不是现在这般伶牙俐齿,怨他,都怨他,是他把温柔害了。
当初他虽然怀着目的靠近她,却不知,自己竟真的爱上了她,当初说要与她远走高飞,他也是下了决心的,却不料在他们约好那日,他突有非失约不可之事,不得已才失约,本想事情解决了就立刻去找她,哪知却听闻了她要嫁给白王的消息!
可是他不知,他面前的温柔,不再是那个许诺和他远走天涯的温柔。
“白王有何不好?白王不嫌弃我,不顾及千万人眼光娶我过门,我有了一个好归宿,严公子不是该祝福我才对?”
“柔儿,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白王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今夜他没有来,就是最好的证明!”严无离被面前的温柔弄得暴怒。
“哦?那么严公子是瞅准了这个空当,想要代替王爷来陪伴我吗?”温柔字字带讽。
“柔儿……我……”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他只是想见她,所以才会一直打探白王府的消息,他也知道,不论是今晚,还是以后,白王都不会在这烟水阁出现。
“严公子的话可说完了?说完了便请离开吧,我想,严公子不想再让我身败名裂一回吧?”不等严无离把话说完,温柔冷冷地下了逐客令,“还有,请严公子不要忘了,这是白王府,不是小怡园,不是任你来便来,任你走便走的,况且,今夜是我大婚之夜,严公子只身前来,需不需要我知会王府众人一声?”
严无离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哀伤道,“柔儿,我会再来看你的。”
严无离说完,大步离去。
待严无离走后,温柔缓步走到房门前,拉开房门。
看着门前那一溜几近被风雪掩埋的脚印,冷冷笑了。
冬日的天,拂晓得晚,但是婢子们依旧要在卯时五刻准点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
尹儿因着昨日被众人推到烟水阁去伺候那如狼如虎一般的新王妃而被提做王妃的贴身婢女,这使得满院子的人都对她嫉妒不已,看着她的眼神都好像藏着刀,恨不得上前剜下她一片肉。
直到尹儿被温柔传唤,她才抹干眼角的泪渍,将捋高的袖子放下,才端着盛了热水的铜盆踏入烟水阁。
“王妃,奴婢来伺候你梳洗。”尹儿恭恭敬敬地福身,将铜盆放在架子上,拧干了铜盆中的毛巾递给温柔。
温柔接过帕子覆在脸上,只轻轻“嗯”了一声。
“王妃,您昨夜没睡好吗?”待温柔擦完脸,尹儿移至她身后,开始为她梳理头发,看着铜镜中温柔带着淡淡乌青的下眼睑,脱口问道,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多嘴了,连忙跪下,“王妃恕罪,奴婢不是存心多嘴的。”
温柔微微蹙眉,淡淡道:“起来吧,我不怪罪你。”
这种时代,当真是不能行错一步,不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奴婢谢王妃。”尹儿扣了一记头,才站起身继续为温柔梳理头发。
“尹儿,昨日我处置的那两名婢子,你可识得?”旁边有婢子递来一杯刚煮好的清茶,温柔呷了一口,问道。
“回王妃,莲儿和苏姐是敏夫人的人,平日极少到后院来,尹儿只是见过,未曾识得。”
温柔睫毛微垂,难怪……
“王妃,今日其他夫人们会来向您敬茶,您要戴哪支簪子好?”
温柔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尹儿的盘发手艺,从妆台上的簪子里挑出一支玉莲流苏簪,“这支罢。”
“是,王妃。”尹儿伸手去接簪子,不小心露出了手腕,她连忙扯过衣袖将手腕遮住,小心地替温柔簪上簪子。
尹儿的动作虽然快,温柔却也看见了她手腕上浓重的乌青,她似乎记得,昨日尹儿替她绾发时,手腕上还是没有伤的。
“尹儿,挽起你的衣袖,让我看看你的手臂。”她总有一种猜测,尹儿是昨日被她提为贴身婢女的,今日手腕上就出现了伤,是巧合么?
008、王府夫人
尹儿不敢看温柔的眼神,只是低着头,然后猛地摇了摇头,“奴婢的手臂太难看,怕污了王妃的眼。爱残颚疈”
“不挽也可,那你还是回到后院去罢。”
“扑通”一声,尹儿又跪到了地上,朝温柔磕头,“求王妃不要将奴婢赶走!求王妃不要将奴婢赶走!奴婢听王妃的。”
尹儿说完,连忙挽起了两只衣袖。
大大小小的淤紫淤青布满了两支瘦弱的手臂,青白的肌肤,青紫的瘀伤,交叠在一起,让温柔淡然的眼神瞬时变冷。
“说,谁干的。”大狗也要看主人不是?这么明目张胆地虐待她的贴身婢子,看来是真的有人要和她过不去了。
“回王妃,是,是青儿……”尹儿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说道,她本想撒谎,可是面对王妃,她说不出假话,也不敢说假话。
“青儿,谁的人。”温柔的语气冷冷的,话里没有疑问,不用想也知道,没有人在背后撑腰,一个小小的婢子,能有多大的胆量。
“是……是音夫人……”说到音夫人,尹儿便不寒而栗,连声音更颤抖了几分。
她可是曾经差点死在音夫人的棍下,就因为她在音夫人面前打翻了一杯茶,就被杖责五十,好在她命硬,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活了下来,在她心里,音夫人就是最可怕的噩梦。
果然如她料想中一般,昨天的婢子是敏夫人的,而今天的,居然是欺负她的婢子,看来,她在这王府里的日子,是安宁不了了。
听得出尹儿语气里的恐惧,温柔隐约能感受得到这个所谓的音夫人往日在王府里趾高气昂的模样。
温柔亲自弯下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尹儿,在尹儿受宠若惊的表情中,再替她将挽起的衣袖放下,缓缓道:“以后在这白王府里,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尹儿一时间不敢相信,可是看着温柔没有过多情感的眸子,她顿时觉得温暖,刹那又要跪下,却被温柔拦住。
“奴婢,奴婢发誓,此生只忠于王妃!”身为婢子,无疑不是想找到能护佑自己的荫蔽,从王妃的眼神里,她选择相信。
好,温柔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自认不是良善之人,不会同情心泛滥到关心每一个人,只是在这只有她自己一人的时空,她需要忠于她的人。
“尹儿,你方才说,今日其他夫人们要来向我敬茶?”话归正题,她现在所要做的,是先了解白王府。
“是的。”尹儿答道,“这两年,王上都会给王爷赏女子,只是她们的身份都是庶女,歌姬,所以王爷只让她们侧居夫人,王爷一向多病,只是给各个夫人封了名号,夫人们往日里都不会见到王爷的面,昨日是王妃进府的日子,王妃是正妃,按照大夷礼仪,夫人们是必须来向王妃敬茶的。”
“那么照你所说,王爷极少在府中出现,那这白王府的大小事宜,都是谁来管着?”极少出现?即使是身患绝症之人,也断无足不出户的道理,这个白王爷,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回王妃,白王府的所有大小事,都是夙夜大管事管着。”
“嗯。”温柔点点头,这个她也是猜想得到的,“那么,就是说,能见到王爷的人,只有大管事一个人 ?'…'”
“是的,只有夙夜大管事能随意出入王爷的瓦釜雷鸣。”
“瓦釜雷鸣?”
瓦釜雷鸣,比喻无德无才的人占据高位,威风一时。白王以这样一个成语为自己的居所命名,当真前所未有。
“瓦釜雷鸣是王爷的居所,在王府的最深处,往日里没有人敢踏足,就是夫人们也不行,我也没有去过瓦釜雷鸣,王爷身体不好,极少出瓦釜雷鸣的。”
看来,关于白王爷的事可以暂且搁后了,反正碍不着她,她目下要了解的是,不论干什么都不会闲着的女人们。
“那么,你和我说说夫人们的事罢。”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才是硬道理。
屋里的熏香袅袅娜娜地燃烧着,缭绕着,炭火的暖气四溢,温柔一边听着尹儿的述说,一边细细品茶。
忽来一声婢子的传报,坏了一室淡雅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