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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见过白王爷。”坐在木轮椅上的北辟向冷澈抱拳拱手,看到冷澈怀里正抱着个小小的孩子,不禁笑了,“白王爷真是位慈父。”
“北公子一向生意繁忙,如何有空再到帝都来?”对于北辟的笑言,冷澈并未觉得不悦,而是语气淡淡地问道,他一向敬重有识之士,他看得出面前的商人并非只是寻常商人,他的才识与胸襟,应该不亚于他,所以他敬重他,不然他也不会让夙夜将他请到这儿来。
“仅为王爷送信而来。”北辟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支铜管,递给了冷澈。
信?冷澈有些疑惑地接过铜管,揭开盖子,抽出了里面的羊皮纸,在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时,冷澈的眸子里尽是惊喜与不可置信,拿着信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白王妃在炎国很好,白王爷尽管放心,小民会安排好人照顾好白王妃的,有关白王妃的所有消息,小民也会隔段时日告知白王爷一次。”北辟嘴角的笑容始终是淡淡的,似乎他从不会紧张一般。
“公子究竟是何人 ?'…'”看罢温柔的书信,冷澈将信小心地塞回铜管里,盯着北辟的眼睛,沉声问道,便是暗卫也无法保证能得到的消息,他竟敢说每隔一段时日相告于他,且不说他如何得到的消息,可他为何会为他这么做?
“小民不过一介商人而言,无得有他,不过是做到了国之力量做不到的事情,白王爷又何须过甚惊讶。”北辟说得云淡风轻,“至于白王爷心底关于小民为何会替白王爷打探白王妃的消息的疑问,恕小民不能相告,只要白王爷信得过小民,小民自当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诉白王爷。”
“那么我便先行谢过公子了。”冷澈抱起冷然站起身,向北辟深深一躬身,“我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公子。”
“王爷真是真人士。”认人之准,处事之准,爱国之刚烈,为国而坚定,难怪主上会愿意为了他不顾一切,若他是个女子,怕是也不得不对这样的男子动心,“那么王爷可知炎国为何会开出以白王妃出使炎国为条件换三国退兵的是何人,为何又会开出这样一个条件?”
“敢请公子详说。”没有了黑冰楼的暗卫作为斥候,这些隐匿在暗处的东西他便难以知晓了,而若是黑冰力量在手,他又岂会连阿柔离开了大夷一个多月他都不知晓。
“那么炎国三皇子夺得太子之位一事,白王爷是否知晓?”
“这个我知道。”炎国三皇子以狠烈的手段夺得了太子之位,也活生生地气得炎帝一病不起,如今的炎国,尽是握在太子之手,而他只知这夺得太子之位的三皇子叫叶西之,至于在夺嫡之前关于他的所有事情,派出的暗卫都打探不到,甚至为打探这件事牺牲了不少暗卫,却依然查无所获。
可是尽管如此,他的心头总会浮现出一人,也正因为是那个人,他才会极度地想要去到柔身边,将她带回来!
“若小民说,现下这炎国的太子,就是大夷的玄王爷,白王爷又当做何反应?”北辟说着,注意着冷澈的反应,见冷澈并未有震惊之状,而是垂眸沉思,北辟对他的佩服又多了一分,“看来白王爷是早已知晓炎国太子便是玄王爷的事实。”
“不,我不知道,只是我猜测的而已,没想到,果然如此。”冷澈望着怀中的冷然,忽而抬头,“那么如此说来,开出条件的便是炎国太子无疑。”
“正是。”
“至于原因——”冷澈眸光骤然一凛,自然是想要得到阿柔,只怕不仅是想要捏住他的软肋而已。
“炎国太子待白王妃极好,并未限制白王妃的自由,只是无论白王妃到何处,总会有如影随形的暗卫,以白王妃自己,想要离开炎国,只怕难。”而且,她目下也不会愿意离开,看来炎国太子是真的想要将主上留在身边,而若是白王爷前往炎国找主上,只怕两人都不能全身而退。
“小民的话止于此,白王爷自行斟酌,以小民之意,白王爷现下不宜强攻,静待时机为好,至于白王妃那儿,小民会依方才所言,隔段时日便将消息告知白王爷。”传书信也就罢了,只怕写了书信也送不到主上的手中,今日这封信,还是辗转了许久,牺牲了几个弟兄的性命才从炎国送出的,而他今日来见白王爷的目的,不仅是传书与他,更是依照主上的话,告诫他切勿在此时轻举妄动。
久久,冷澈沉默着没有说话。
“如此,小民先行告辞。”北辟也不打算多留,转动着木轮转身,只是在转身的时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转过头看着冷澈道,“白王妃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白王爷,还望白王爷不要浪费了白王妃的苦心。”
要取得炎国太子的血作为药引,何其难也。
北辟离开了,冷澈疲惫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发现摇篮里的冷悠正睁着玲珑般的眼睛望着他,嘴上一记大大的笑。
冷澈沉重的心因冷悠的笑而轻松了一些,俯下身,在冷悠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直逗得冷悠笑得更欢,冷澈也慢慢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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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以至深秋,寒凉的秋风萧瑟了一地的枯叶,温柔坐在廊下,手里拿着针线,正绣着什么,然而心思却不在手中的针线活上,手指被针扎破了也不自知。
来到炎国已经四个多月了,叶西之待她很好,可谓是有求必应,她也听到了炎国百姓的流言蜚语,说太子想要强娶夷国的有夫之妇,她也知道叶西之派了数不清地暗卫跟着她,她现在可谓是插翅也难飞了,可是她本就没打算离开,不在乎他派多少暗卫盯着她,也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搅得这炎国庙堂不安宁,倒是更合她的意。
只是,她却还未想得出如何取到叶西之的血,她想得到的,他必然也会想得到,那么她便只能徐徐图之了。
可是,眼见着时日在一日日地流逝,她的心里有些不安,她的不安,是因为她的心里始终牵系着一个人,她想他,很想很想,也想她可爱的两个孩子,不知两个孩子可有好好听话,不知她不在,他有没有好好进食休息。
不知她不在,他过得如何。
幸而还能每月从北字客寓得到些关于他与孩子还有大夷的消息,知道一切都安好,她才放心,她也必须抓紧了,必须尽快回到他身边,不能在炎国久留。
“喂,你想什么呢,你都扎到自己的手了你没有感觉!?”突然,温柔的耳畔响起了银铃般的声音,伴随着悦耳清脆的铃铛声,温柔便知是人人都称之为刁蛮公主的叶芷霖来到了。
说到叶芷霖,这是温柔在炎国唯一高兴之处,叶芷霖虽然刁蛮,却毫无心计,纯净得仿佛一块无瑕的美玉,虽然第一次见到她时气势汹汹,可是在往后的第四次次见面时,叶芷霖却突然对她改变了态度,这倒令她有些不解。
虽然叶芷霖每一次见到她都依然不会给她多少好脸色,但是她知道这也不过是小女孩心性,不过是接受不了她又敬又爱的兄长不顾所有人反对想要纳一个有夫之妇做太子妃,做炎国未来的王后而已,这样纯净的孩子,让温柔看着挺喜欢。
而叶芷霖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间好像就喜欢黏上了温柔,几乎每一日都要往她这儿窜,不过,恶劣的态度依旧,也因为每日有叶芷霖的陪伴,温柔才觉得日子没这么枯燥,这日子已经枯燥得她堂堂一介杀手都拿起了绣花针。
温柔听到叶芷霖的声音,这才回过神,发现不知何时她竟将针扎到了自己的手指上,也不觉疼,将针从指尖拔了出来,用帕子按住了沁出血滴的指尖,抬头看着一脸嫌弃的叶芷霖,浅笑道:“原是公主来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也当了母亲的缘故,见到心无杂念的叶芷霖,温柔总是不由自主地浅笑。
“喂,你在想什么?想那么入迷?”叶芷霖大大咧咧地在温柔身旁的空椅子上坐下,对于温柔的称呼,她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喂”字。
“没什么。”温柔说完,又拿起了针线继续绣着手上鞋子模样的东西。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叶芷霖双手托着腮,盯着温柔手中的针线。
“公主有话只管问便是。”温柔瞟了一眼双手托腮的叶芷霖,只觉这样的她甚是可爱。
“你天天绣这鞋不鞋的玩意儿,是绣给你孩子的?”叶芷霖问完,紧紧盯着温柔的眼睛,生怕她会说谎一般。
温柔不禁莞尔,说到孩子,她的眉眼不禁变得柔和,道:“公主聪慧,正是如此。”
“哇!我果然没有猜错!”叶芷霖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激动道,“见到你第一次拿针线绣东西的时候,我就猜你是绣给你孩子的!果然!”
叶芷霖激动地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