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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玉晗不断的逼出她吞下的湖水,神色阴鸷嗜血,抱起云璃飞速回殿!
夭夭不会出事!不会有事!
绯玉晗眸光赤红,紧紧抱着怀里冰冷的身躯。
蛇!竟然是蛇!
绯玉晗心中一片森寒杀意,惊骇与怒意翻腾,一路上吓得旁边的宫女太监纷纷回避。
云璃小腹淡淡的华光消散,手中尖头蚺无声掉落地面。一抹极细的影子窜出,灵活地融入云璃的倒影中。
苏旃檀看着欧阳玉离开的背影,墨瞳中没有一丝明亮,漠然中透着可怕的死寂。暗紫锦衣下,五指发青发白。
“陛下!您怎么在这里?”祝锗阅气喘吁吁地跑到苏旃檀面前,混乱的人群逐渐散去。
地上凌乱的水渍未干,依稀可知刚刚宫女惊呼之事的确曾发生。
苏旃檀望着不远处的湖心亭,好似还能看见当初那白衣掠水而过的身影。好像还能听到哥哥看见云昭帝时给他们通风报信,一起飞奔乱窜的模样。
春日杏花吹满头,谁家少年足风流。
琴音轻狂,犹如昨日。
清风拂起青丝,苏旃檀墨瞳如潭。
“刚刚那位便是玉王爷?”
祝锗阅微微皱眉,点头道:“玉王爷曾多次出现在朝堂之上,臣认得正是刚刚抱走玉王妃那位”
苏旃檀没有再问,转身走了。
不是他。
不是哥哥。
什么人会在那年盛会中撒谎却让太后和当今王爷贵戚都当成是她的游戏?什么人可以呢……
他看不明白,害怕明白。
那手环他认得。
当年可以进入神祠的白衣女子。
当初哥哥手中曾昙花一现的玉环……
怎么会……不可能……
他似乎自始至终都不曾看清,犹如当初的那名白衣女子,明明未曾蒙纱,却无法看清。
月合殿,帷帘坠地,明黄的龙榻上,云璃安静无声。
呕了不少水,所幸并无大碍。
白色的光芒与绯芒交相环绕,云璃唇色逐渐由青转白,恢复了淡淡的血色。
“夭夭已无大碍,不必担心”绯妩垂眉,检查了一遍,蛇毒虽烈,但桃夭她如今已经有内灵护身,加上绯玉晗引毒,并没有什么伤害。唯一令她惊讶的是孩子似乎更活跃了。
无意间轻触到桃夭隆起的腹部,甚至能感觉到孩子踢蹬的动作。
尖头蚺不是普通的毒蛇,即使有内灵护着也不会恢复的如此之快,何况这孩子似乎并不受影响,这到底是为何?
绯玉晗坐在云璃身旁,微凉的手轻抚她苍白的娇靥,白皙修长的颈项,乌青的咬伤未及完全痊愈,绯玉晗凤眸陡然冷残。
绯妩见状,欲言又止,正要离开,便听到门外李树海的声音传来。
“太后娘娘、王爷,连小姐在门外求见,说是来看望玉王妃”
绯玉晗好似没听到,薄唇轻贴桃夭苍白的唇瓣,伸舌轻轻润了润。站起身,凤眸冷寒,冷声道:“绯姨,朕真有如此阴毒的母亲吗?”
“你打算怎么办?她毕竟……”
“母后为人仁慈,见畜不忍伤其性命,甚至不吃荤腥……”绯玉晗玉颜森冷,冷道:
“人说蛇蝎,她当真将自己当牲畜!”
“她就算不是你母亲,前世也……”
“来人!”绯玉晗脸色阴沉,打断了绯妩未出口的话。
绯玉晗话落,五名黑衣人倏然出现在大殿内俯首听旨,绯妩目光扫到他们,神情微震!
“绯玉晗!你想干什……”
“将连雅贬入清绝宫!”绯玉晗不待绯妩说完,直接下令!
“是!”
五人面无表情,眨眼功夫消失在大殿之内。
“绯玉晗,你疯了吗!他们是凤来仪的暗妖!”
“难道绯姨以为朕会用普通人去看管她?”绯玉晗凤眸危险的眯起,听到殿外哭天喊地的声音,冷声道:“倘若不是念在她有母后那张脸的份上,朕还会留着她到现在?”
绯玉晗覆手卸下帷帘,神色阴鸷,转身离开月合殿。
绯妩难掩担忧,回头看了一眼榻上安静的云璃,也跟着离开此地。
暗妖是凤来仪关押重犯之人,常年驻守暗处,连雅这种性子不可能乖乖呆着,要他们去看着连雅,岂不会剥了连雅半层皮?
脚步声逐渐远去,云璃长睫微颤,明眸清亮,无一丝迷离蒙乱。
“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关押?
难道只有自己死了,连雅才可能破点皮?
“魅,你跟在连雅影子中,看看这个连雅到底是何人”
“魅明白……”
殿内安静无声,云璃眸光微垂,轻抚小腹,淡淡的流光旋转。掌心传来小小的拱动感,云璃唇边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你倒是越来越强健了”
她在入水前已经做好了措施,以防万一,提前为宝宝做了保护。没想到入水之后,她竟然久不沉底,好似自己抱了个大皮球,好不容易被那毒蛇咬中沉下去了,这孩子就翻滚闹腾。
这次出现了一点小意外,那毒蛇突然咬向她倒是始料未及,她眼见那毒蛇种类,心就凉了大半,不知为何现在一点事情也没有?似乎这焉了嗒叽的孩子也活泛了。
“你怎么和蛇似的……”云璃陡然一滞,眸光微闪,敛了眸中情绪。
如今她要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她抓着那几条蛇就是让欧阳玉知道,她是被人推下去的。如此稀少的毒蛇,怎会在自己落水时如此之巧的全缠上身?连雅本来就一直想置自己于死地,又是蛇女,谁不会怀疑她?
而人证,那位南冥国主可是亲眼所见!
想到那位南冥国主,云璃眸子闪过一瞬复杂,不知当时在落水时为何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他见死不救感到心寒。
即使从未想过要他真救自己,但是他冷漠旁观等着自己沉底那种杀意,她便觉得心凉了大半。
她是不是真的认识他?但是认识的话,为何他会见死不救,甚至起了杀意?
云璃正想着缘故,眸子陡然微眯,蓦地望向帷帘后的檀木棱窗!
蜿蜒而下的青蛇如嵌刻在棱窗上,顺着窗棂滑下,直直地站在云璃榻前,俯下身,妖魅斜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云璃的眸子。
“我的爱……我找你找你好苦……”
云璃:“……”
“真对我的胃口,够狠,对自己也狠!比以前更爱你了怎么办?”
云璃与他大眼对小眼,额角微抽,有些跟不上这妖孽的思维。
“你是谁?”
“哎!我就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忘记我了!”青衣人点了点云璃的额心,笑的花枝乱颤。
云璃按了按一直不正常乱抽的额角,又问了一遍:“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你真的忘记奴家了!哎呦!伤心死我的小心肝儿了!”青衣人西子捧心,妖魅的脸上尽是伤感,扑向云璃寻求安慰。
云璃脸黑了一半,飞速掀被逃离。
奈何那动作太大,身体重心不稳,挺着大肚子就扑向大地的怀抱!
“哎呀!我的爱!”
“……!”
云璃一见他大熊扑过来,吓得立马翻转,大皮球似的赶紧飞速躲避!
“停!”云璃一掌扒在他那张妩媚妖娆的脸上!“你到底是谁?”
“咳咳!”青衣人拉了拉衣摆,清了清嗓子。“我是你相公”
云璃挑了挑眉,双手交叉斜靠在门框,凉凉道:“是吗?你是第几位相公?冒认相公的太多,你去皇宫门口领着牌子排队去吧……”
凤肆妩媚的眸子瞪了瞪,顿时“伤心欲绝”
“哎,娘子,你不能始乱终弃,要对奴家的清白负责!”
云璃深吸一口气,直接掀帘子走人。
“来人,有没有人……”
“奴家是凤肆相公……”
云璃扭头又走了回来。
“凤肆?”
“对!”
“没听过”
“……”
凤肆一双眸子盯着云璃上下瞧,立刻腆着脸上前讨好道:“娘子,为夫是来给你送东西,你怎么能这么伤害我弱小的心灵……”
云璃深吸一口气,有些怀疑自己以前是怎么认识这位半疯癫人妖的。
“你要送我什么?”
“当然是这个!”
凤肆一甩手,手里就多了一架古朴的琴!
“血修罗?”云璃眸光晶亮,接过这琴,轻轻抚动琴弦,悠长的琴声如同跳动的灵魂。
凤肆翘着腿坐在榻上,笑的人畜无害。
“怎么样?这个认识?”
云璃点点头,抱琴左右检查了一遍。“听一位朋友说到过,我进宫也是在找他”似乎又想起什么,瞧了一眼一旁悠闲的凤肆,挑眉道:“怎么会在你手里?”
凤肆笑而不言。
还是他有先见之明,看见那位带走昏迷中的花容之后,他留了个心眼把那琴也给抱回来了。
他听说她收集齐了血修罗和血络,只是不知为何他进去时只看到血修罗?
而且这毛头小子琴怎么也带不走,花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