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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吗?”
“你还好意思问我出了什么事?”桑虹抚著又肿又痛的脸颊,恨恨的说:“你答应我要离开巩浚哲的,你答应我会帮我保住我的幸福的,但是你却害得我失去了所有。志勇要和我离婚,他打了我,还什么都不给我,只因为我生了你这个小杂种,结果我失去了我的所有。”
“我不是杂种!”
“你是,你和你那没良心的爸爸一样不负责任。你抢别人的男人,你自私得不顾母亲的死活。”
桑虹骂她的字眼苛刻又狠毒无比,在她的眼中,对这个女儿只有恨,没有爱。
“为了养活你,我逼著自己和不喜欢的男人上床,为了你,我失去了幸福快乐的生活,你为什么只是失忆,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她说著,一巴掌打在桑雨柔的脸上,也把她打醒。
退了一步,桑雨柔冷眼看著打她的母亲,冷冷的反问:“你真的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在法国街头,我常常差点冻死,就因为你流连在男人的怀里不肯醒来,你在男人身下欲死欲仙的表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甚至为此厌恶男人、害怕男人。你知道吗?我常常在想,我宁愿当时在法国街头饿死了,也不希望自己的妈妈和陌生男人做出那种下流的事情。”
“下流?呵呵!”桑虹突然冷笑,眼神阴鹜的看著她说:“别忘了你的身上也流著我的血,你妈妈我也是和有妇之夫生下你的,现在你长大了,会卖弄风骚了,也开始抢别人的男人,你觉得自己比我高贵到哪去?”
如果母亲是为了要打击她的自信,那么她确实做到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早有家室,甚至忍不住要怀疑母亲说的遗传基因。
“池卉芬很快就会知道你的身世,而崔志勇绝对不可能轻易的就放过你这个伤害他女儿的坏女人,你以为自己这么简单就可以获得幸福吗?别傻了!你的命运会和我一样,被人唾弃,一无所有,”
一字一句活像诅咒,不断的揪紧桑雨柔的心和思绪,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不会的,我不会和你一样,绝对不会!”
“呵呵——”桑虹疯了似的不断冷笑·
“你不要笑了!”
那笑就像魔音穿脑,在桑雨柔的脑海中不断扩大,让她的头一阵又奇+shu网收集整理一阵的疼了起来。她赶紧捣住耳朵想要远离魔音的控制,却始终无法如愿。
直到桑虹离开了,那笑声依然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该来的总是会来,翌日一早的报纸头条,就是关于桑雨柔的身世,不知道是记者无孔不入,还是有心人士特意散布消息,连桑虹在法国的所作所为也皆成了大众茶余饭后的话题。
桑虹不见了,留下桑雨柔独力面对外界的舆论,更成了崔志勇和池卉芬炮轰的对象。
池卉芬对外声明,绝对不容许儿子和一个来历复杂的女人在一起,更不容许巩家的血统被她体内不名誉的血给污染了。
“别看了,这些人真的很过分耶!干么尽说些伤人不利己的话,那些事情又不是你做的,再说,母亲可以挑选吗?不能嘛!所以又怎么能够怪你。”王雅洁一手抢过报纸,直接丢人垃圾桶。
“你不用替我担心,”桑雨柔异常冷静,反让一旁的好友担心不已。
“你想哭就哭吧,我们会一直陪著你的。”于晨芯揽住她的肩,心疼的说:“哭一哭你会好过一点的。”
“谢谢。”但不知为何,她哭不出来。
“我打电话给巩浚哲,叫他来把话说清楚。”王娟拿起电话就要拨号,但号码拨到一半,就被桑雨柔按掉。
门不当、户不对,池卉芬说的也没错,有她这种媳妇,巩家大概每天都要忙著应付那些尽掘人隐私的狗仔。
她幽幽的说:“我想出去走走。”
“我们陪你。”王雅洁不放心。
“不要了,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不行!这样我们更不放心。”她有选择性失忆的前例,如果她在某个地方忘记自己是谁,那可就惨了!
“别那么担心嘛!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是出去透透气,先避开这些恼人的新闻,不会有事的。”她三天两头请假,工作都快丢了,总不能拉著朋友也跟著受罪。
见她们仍一脸不放心,她只好妥协,“好了,你们去上班吧,我哪也不去,在家休息好了。”
“真的哪也不去?”
“真的。”桑雨柔认真的允诺,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决定来。过一会儿送几个好友出门后,她也跟著出门了。
在公寓楼下被几个记者拦住,他们咄咄逼人的不断追问,而她依旧不发一言、以静制动,最后终于跳上计程车,快速的远离那些刀子嘴、石头心的人。
这么形容绝对没错,记者问问题总是一针见血,尖锐得比刀子还锋利,说他们石头心,是因为他们可以冷血的把别人不想再提起的伤心往事挖出,一点也不顾虑当事人的心情。
计程车司机礼貌问:“小姐,你要去哪?”
“我想想。”
于是,计程车在台北街头绕了又绕,她始终没有说出目的地,计程车司机开到车快没油,只好把她在某个路口放下。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橱窗看过一个又一个,美丽的衣服吸引不了她的注意,五光十色的商品陈列也打动不了她冷却的心,但倏地,她的目光被一个小玩偶给吸引住了。
那是个牛仔芭比,没有华丽的礼服,随性而自在的一身铁灰蓝牛仔装,让美丽的芭比娃娃显得更有魅力。
当然,重点不在芭比,而是芭比让她想起了一段甜蜜的往事。
“小圣诞老公公还欠我一份礼物。”桑雨柔隔著玻璃,带著笑看著橱窗内的洋娃娃。
想起那个热心过头的小圣诞老公公,她忍不住会心一笑,那是她在法国时,唯一甜蜜的记忆。
而她也知道自己该去哪了。
第九章
我要出去旅行,请大家不要为我担心,时间一到我就会回来。
这是桑雨柔传给亲人好友的简讯,没有去向,她的手机又打不通,收到简讯的几个人急得跳脚,到处拨打电话询问。
“没去找你……好的,谢谢你,如果有她的消息麻烦和我们联络一下。”
一通电话接著一通电话的打,打光了桑雨柔同学通讯录内的电话,却没有半个人有她的消息。
“还是没有。”
巩浚哲强迫自己定下心,冷静的说:“麻烦你们找一下她的东西,看除了衣服还少了什么。”
“嗯。”王雅洁再度进入桑雨柔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的查看——衣服少了几套,数位照相机不见了,她继续翻找著桌面,发现一张纸上抄著某某航空公司的电话。
“她抄航空公司的电话干么?”
纳闷的说完,她脑袋倏地一闪,赶紧慌忙找寻她的护照,只见原本放置护照和证件的小盒子里是空的。
“我知道了!”她抓起抄写著航空公司电话的纸冲出房间。
“你知道她去哪了?快点说!”巩浚哲喜出望外,忘了人家是个小姐,抓著她不断的追问。
“巩先生,你抓得我手臂很痛耶!”男人好像都只有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才会怜香惜玉。
“对不起、对不起!”发现自己失态,他连忙松手致歉。
“好啦!知道你担心小柔,不怪你。”
“雅洁,你快点说啦!小柔到底去哪了?”一旁三个女孩著急催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啦,不过她的护照不见了,而且她桌上还有航空公司的电话,我想她一定是出国去了。”
“出国?!”这下完蛋了,上哪找人啊!
“麻烦你把航空公司的电话给我,我拜托人帮我查查她去了哪里。”
“嗯。”飞快的把电话交给他,几个女孩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巩浚哲迅速拨下一组号码,“喂,是我,要麻烦你一件事……嗯,要拜托你帮我查一个人,她叫桑雨柔,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今天搭乘班机的旅客中有没有这个人。”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不到三分钟,对方有了回应,他紧张得握紧话筒,一有吗?请问她飞往哪一个国家?法国,是法国没错!好的,谢谢你,改天一起喝一杯……当然是我请客,Bye!“
大人物果然是不一样的,一下子就查到了小柔的去向。
“小柔去了法国!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很怕搭飞机的吗?”
“也许是因为她母亲出现了,所以她的恐惧无药而愈。”
“那现在怎么办?”
“我想请假去找她,我真怕她的选择性失忆更加严重,人在异地要是忘了自己是谁,那就惨了!”王雅洁担忧不已,拿起手机就要拨打公司电话。
巩浚哲阻止了她,“还是让我去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