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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轻易地击溃了它,她赖以自欺的自信。
“别哇哇叫了,以前看你打人怎不见你留情,你自己狠起来非要人少掉半条命似的。”他用力地揉散她一身淤血。
“噢!你轻……呜……轻点嘛……呜……人家好……好痛!”可恶,她发誓绝不再哭的。
心里不比她好受的郑夕问,一边抹药酒一边帮她拭泪。“你哭起来好丑,我快不敢爱你了。”
“谁叫……你要打……打我……”她皱皱鼻头再故意搽一把鼻涕抹在他衬衫上。
“你……你真脏。”他失笑她孩子气的举动,抽出面纸拭去她的鼻涕。
现在的她最真实,哭得淅沥哗啦的小脸少了盛气凌人,鼻头都哭红了。
“没……没有你脏,我恨你,我讨厌你。你太过份了。”她的哭声变小了,但一样无理取闹。
“好好好,我最脏,我让你恨,我不该向你挑战害你出丑,全是我的错。”孩子只能哄,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
她拉起他乾净的另一边衬衫擦眼泪。“本来就是你……呃,你的错,我是女人你要……让我……”
“哭到打嗝真有你的,下回一定让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可不想让她哭,虽然她哭起来很可爱。
在他记忆中,她一向是开朗爱笑的女孩,总是不畏任何艰难和打击地挺直胸膛,无时无刻不用笑容迎接即将来临的挫折,再由挫折中爬起来,笑脸始终没变。
原来她不如想像中的坚强,而且还超级爱哭,一耍起赖来什麽道理都不通,非要哭到你肝胆俱裂为止。
她也有软弱的一面,而他非常喜欢她“娇弱”的模样,因为向来强悍的她只有在这一刻会依赖他,视他为唯一的避风港。
以前想宠她总是没机会,她表现得太过独立,一副不需人呵护的自信表情,见了哪里有不平便急著出头,从不想想她也需要人家保护,需要站在她身後看她打得惊险万分的他一个拥抱。
她从不要求他主动,甚至不问他爱不爱她,让不爱说话和被动的他少了了解她的机会,也造成两人分离的结果。
正如他们重逢以来,她矢口不问他今後有什麽打算,是不是还要按计划进行婚礼,以及他为什麽和她上床却不肯给承诺。
她像一只躲在墙角偷看的老鼠,一有点声响马上缩回洞里,绝口不提她在怕什麽。
“不用你让,下一次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打滚。”一吸鼻,她还是不认输的咬了他手臂一口。
他不怨反笑,这才是他好胜的小女人。“搽搽鼻涕吧!你狼狈地叫我想嘲笑你。”
“你敢——”红著眼一瞪,她仰起脖子由他帮她搽。
“是不敢,你比我凶。”见她满意地噙著泪水一笑,满怀的幸福感让他鼻涩。“真想用照相机把你的丑态拍下来公诸於世,看还有谁敢爱你。”
“我才不丑,我人见人爱。”她会先把照相机砸了,看他用什麽拍。
“人见人爱才会到处惹祸。”他发出小小的抱怨声,握著她腕关节一按。
“嗯!痛……你在报仇呀!”整个手臂都痛麻了,他到底会不会揉散淤血?
他一定是趁机报复,假籍散淤血之举行小人之实。
“不使劲一点揉不开,你会病上好几天。”看她一身的伤,他後悔下手太重。
旨在教训又不是报杀父之仇,他干麽砍得她浑身四处可见青青紫紫。
越想越气,她又咬了他几口。“拜谁所赐才有这身痛,我要开始策划谋杀你的完美方式。”
“最好不要,因为你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人。”他用温柔的眼光望著她。
为之一怔的于弄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随即眼眶又红了。
“别哭,吾爱,我像是人家能勉强我爱人的人吗?你太小看我了。”一开始不拒绝她的主动是因为对她有好感,他也想亲近她。
他不是好情人,如她所骂的是个混蛋,什麽话都不对她说还期望她能懂,当时的他真是混帐到极点,难怪她会没有安全感的选择离开。
“你……你一直在欺负我。”这些话他以前为什麽不说?
郑夕问又忙著为她拭泪,“听过这麽一则有趣的小故事吗?小男孩最喜欢欺负他所在意的小女孩,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想引起她的注意。”
“你可不是小男孩。”她轻轻一偎,忍著他已尽量放柔在小腹揉搓的动作,可是她还是很痛。
於是,她非常坏心地咬上他的胸膛。
唔!她在咬人还是调情?若是後者他乐於配合。“我和他一样不懂爱,所以我失去你。”
“问,对不起。”她反身搂紧他,说出生平第一句发自内心的歉意。
“肯告诉我是谁想杀你吗?”他藉机勒索,当她愧疚之际。
“你记忆力未免太好了吧!人家不想说,你就当做没听见不就得了。”撒著娇,她仍摆不脱任性的脾气。
得江山易,得人心难。
“晴儿。”他故意用力一按她淤血最严重的部位,不去想她正赤裸地躺在他怀中。
噢!他又……“没什麽,他们只是在臆测先给我警告,要我小心像你这种不请自来的贼。”
“你能肯定只是警告?”看得出来他们对她仍有很深的情份,若非必要宁可瞒著她暗中守护。
他何其幸运,在众多深爱她的男子当中独得她的眷顾,曾有的妒意化成真诚的感谢,若没有这些人用爱照顾他渴爱的爱人,她可能因失爱而憔悴枯萎,终至凋零。
每一段路都有一个人陪著她走,他们全是他的化身,却无法一直拥有她,她是风一般不定性的浪人。
感激他们的无私,也佩服他们的舍得放手,要放弃她是件多麽不容易的事,而即使放她自由了,仍不忘默默守护著她,她是他们共同的珍宝。
“你别鸡蛋里挑骨头,没发生的事我怎能预料,顶多关紧门户杜绝闲杂人等拜访。”她还是认为没什麽是她应付不了的事。
“别让我担心好吗?我不想再失去你。”他采怀柔策略柔化她。
水能滴石。
“你……你真讨人厌,说就说有什麽关系,开始一定是有一个男人……”
那年,她追上一个笑起来很天真的男人,他和她同年,有两个很可爱的小酒窝,两人都满喜欢彼此的陪伴,於是他邀请她回家做客。
尚未正式交往,他的兄长出现了,以狂妄无比的态度宣点她为他下一个女人。
“……很老套的故事,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而他声称得不到我就大家一起死……”黄泉路上不寂寞。
心口撼动的郑夕问吻吻她的发。“我会保护你,永远永远……”
“永远是一件很久的事。”她觉得困了,喃喃自语似的回应他。
“晴儿吾爱,我深爱著你,你有话要给我吗?”她不曾给他片句安心的爱语。
“没有。”好累好累哦!他干麽一直跟她说话,他没瞧见她快睡著了吗?
“那你有什麽话要问我?”给你最後的机会,不然我要惩罚你。
“没有。”不管了,她要睡了。
“晴儿,我……”他无奈的吻著她的额头,她真是个十足孩子性的小女人,哭累了就睡。
噢喔!我是不是该做个识趣的小女孩自动“离家出走”?我一定会长针眼,外婆说有限制级的不能看,可是她自己每次都边看边流口水,还说好猛呀!可以做那么久真幸福。
我是不知道什麽叫好猛啦!可是现在我亲爱的老爸露两点耶,而我美丽的妈三点全露,他们怕著凉地抱在一起玩亲亲,那一脚在玄关、一脚在门边的我该不该进去呢?
哎呀!好色老爸,他怎麽可以在未成年女儿面前摸妈的小肚子?他又亲她的嘴了,亲亲很好玩吗?
明天去找衣仲文试试,他肯定会高兴的跌到水沟,而左慧文会嘲笑我人小鬼大,利用天真无邪的衣仲文一逞我小小的阴谋。
大不了分她亲一亲,免得她说我小气。
“于问晴你蹲在玄关干什麽,还不快爬进来煮饭。”
我受到惊吓了。这是那个口口声声说小孩子不该做家事的老爸吗?他被妈带坏了,我又成为一家之“煮”。
呜……我不要啦!我还没长大,我要当乖乖的小朋友,每天看卡通、玩电视游乐器,半夜偷上网看八卦,我不要煮饭,我要罢煮,游行抗议……
啊!什麽东西打中我的头?
拖……拖鞋?!
“于问晴你还在发呆呀!待会你妈睡醒要是没饭吃,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好可怜呀!“老爸!你不是说小孩子连名带姓的叫不好?”
“不会呀!叫习惯就好。”于问晴很好听,以後也不用改回郑问晴了,再生一个姓郑的就好。
抚著心爱女子的小腹,郑夕问不在意两人在女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