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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奋力尝试挣脱他的手,夜朗眸中恼意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玩味和戏谑。“小璇还是练好了武功再试吧。”
我赌气的扁扁嘴,偏过了头不去看他。自恃武艺高强就欺负我,哼哼……
被他拉着走了一段路,他蓦地止住脚步,我收脚不住一头撞在了他身上。“哎哟……”
他一手覆着我的唇,另一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抬头一看,只见我们已落戚一座宫殿前,门上牌匾写着“御书房”三字。
奇怪的是,堂堂御书房,竟无一人看守。
第四章 三藩之乱 (6)
我跟在夜朗身后,走到门楣边,却犹豫了。
我终究,还是不敢以平常心去面对他啊……
却听里面传出了话声,是宁王的声音:“皇兄,臣弟得到了消息,清琴姑娘,现今就在江南……”
我心中被狠狠的敲了一锤,不是因为那不再柔弱的嗓音,而是因为“清琴”二字――那个一切伤痛的罪魁祸首!
夜奕的反应,却令我心寒到了极致。“是吗?她在哪里?朕要把她接回宫!”他的声音激动得颤抖起来。
原以为心已寒,早已不会再痛!其实,痛,早已扎根在心底,就算再冷,都坚毅地生乇着,提醒着自己,那段不堪的往事……
过去的种种,即便是梦,都已深深的缠住了我,再也无法逃脱。
夜朗神色凝重,单手盖住我的唇,另一手示意我静静倾听。
我一脸怨恨的望着他,他这是要勾起掩藏着的痛,揭破我的面具,挑战我的底线,还是把我打回原形?
却听一把慵懒的声音传来?想必就是安王了。“皇兄若要见清琴姑娘,冲南下去找她,臣弟会替你打点一切的。”慢吞吞的声音,透着丝丝危险气息,声音虽慵懒,王者气息却是浑然天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夜奕再不明白可就是傻子了!“二弟,你要造反吗?”
秦王威武而低沉的声音响起:“皇上此言差矣,王兄只是替皇兄管理朝政,让皇兄可以亲自到江南去寻找佳人,与佳人执手一生。”言下之意,自是让安王登基,然后把夜奕禁锢在江南之地,那里到底有没有清琴这个女子已然不重要,这到底不过是一个台阶,一个幌子!
“三弟,连你……你也要跟着安王造反了吗?他到底给了你多少恩惠,让你……和五弟,都如此的死心塌地?”夜奕浑厚的声音终是掩盖不住从心而发的恐惧,颤抖了起来。
等了良久,没有听见秦王的回答,却听见安王阴恻恻的声音:“皇兄是想等援兵到来吗?让那些大臣留在殿中,让他们发现端倪,很好!不过……政事殿,连同整个皇宫,应该已经被本王的亲兵包围了吧!”
“什么?”夜奕大惊失色,想是无法接受自己的最后一步棋失败。“二弟,你好狠!朕……甘拜下风!”
安王哈哈大笑,放肆而狂妄。
我定在了门楣边上,夜朗早已放开了我,我却一动不动。
他们是要逼宫么?
我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我不曾想过,若是夜奕被人赶下了皇位,一切会变得怎么样。在意识里,夜奕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若是他被赶下皇位,这天色会变成怎么样的颜色呢……
但见夜朗忽地捏住我的手,嘴边含笑,开口,无声地宣布:该本王上场了。
短短的一句话,是谋略多时的大事。那一声“本王”里,王者的霸气倾泻而出,无声胜有声,那种震撼,不论夜奕还是三藩,都无法做得到。
第四章 三藩之乱 (7)
夜朗放开我的手,大步入内,朗声道:“臣弟救驾来迟,请皇兄恕罪。”
我依样葫芦的道:“臣妹救驾来迟,请皇兄恕罪。”心中却是讶异:难道他已暗中把逼宫的叛军纤灭了?可是,他和三藩不是一伙的吗?
抬首一看,见到三藩惊怒交集的神色,我已隐约明白了什么……
秦王首先按捺不住了,拍案而起,喝道:“夜朗,你这个叛――”
“御林军已把叛军全数拿下,收于天牢。”夜朗硬生生地打断了秦王的话,“正气凛然”地道:“对,本王就是要做一次判(叛),把你们这些心怀不轨之人置于法肉之下!”
我转过头望着夜奕,他的脸色由苍白回复红润。“来人!”
安王脸色刹白,但尤自做着垂死挣扎。“御书房的侍子都被辙退了,皇兄难道认为还会有人进来吗?”
“有!”夜朗得意洋洋地说,脸上红光顿现,胜利在望,又仿佛再已胜券在握。
似要证实我的想法般,他悠悠加了一句:“本王,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
这时,一队穿着整齐铠甲的侍卫冲了进来,齐齐行礼。
“把叛贼拿下!”夜朗喝道,威风无限。
三藩被牢牢的制住了。夜朗喝道:“送到天牢候审!”
侍卫正要领命而去,却忽听夜奕道:“慢着!好生照看他们,别要怠慢了。”
夜奕,毕竟还是有兄弟亲情的。而夜朗,似乎早已失去了这种亲情。不动痕迹、借力打力的除去三藩,为了自个的利益,他出卖了、甚至扼杀了兄亲情,而从头到尾,眼睛也没眨一下。
三藩被押出去时,秦王是最激动的,连连挣扎,不过始终还是敌不过众多侍卫。
安王仰天大笑,风~流慵懒之色不见,此刻的他是真正的他,豪爽气,豁开一切、看破所有的他;真正的他,有一种慑人的魅力!“哈哈,唇亡齿寒啊,别高兴得太早……”
我低头凝思,这句话,说的是夜奕,还是夜朗?
宁王平静的走着,直到走出御书房,也不曾停过一下,不曾回头一次。
我默默望着他的背影;我始终看不透他,究竟是懦弱,还是与世无争,还是如我一般,不屑去争……
他,淡然得,令人心痛。
无论他本性是不愿争还是不屑争,他终究是被扯进了这场争夺战里,而他,注定受伤。
可叹,可悲!我心中唏嘘不已,也为夜朗的手段感到发指。
夜朗携着我的手,出了御书房。
见我沉默不语,他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道这是我一手搅出来的吗?”莫非你认为,三藩作乱,只是数日之谋?他们早已万事俱备,我也只是作了那东风罢了!
我仍是不语,他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也罢,再说也是徒劳,我早已对帝王家的无情感到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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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夜史·清王篇》纪:元丰九年春,安王、秦王、宁王发动叛乱,不果被制,判秋后问斩。只称“三藩之乱”。
四王爷平乱有功,封平王,封地为原宁王封地,身居帝都,遥指封地。昭惠郡主助平乱有功,赐二人自由出入御书房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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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历史的闹剧,就在一片唏嘘中落下了帷幕。
遥指封地,实质即是无权,兄弟相残,换来的也不过如是。
不过,我知道,他志不在此……
第五章 弟占兄嫂 (1)
之后的日子,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王府中,练武吹箫,闲时与蝶侧妃叙叙话,倒也逍遥自在。
颜墨染是一个深沉内敛的人。她和妖媚的兰妃和嚣张的梅妃截然不同,她总是淡漠的,却又总能看穿一切。她从没有邀宠,没有刻意取悦夜朗;面对恃宠而骄的其他二侧妃,她的态度是一再的忍让,和巧妙的化解。
在她的风月居里,我们常常手捧香茗,并肩坐在院子里,望着那发出淡淡芳香的水仙,如此就静坐良久。我们仿佛心灵相通般,她不说话,我也不开口;我沉默,她也跟着默然。
默默无言,不语胜万语,这是我们之间最好的写照。有时,不需说出口,那淡中带浓的友情、甚至亲情,都已太到了彼此的心底。
我第一次有了“知己”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在楚思月、林清玉、宫纯雪身上都找不到的。
这日正和蝶侧妃下着棋,忽听青兰禀报:“皇上口喻,宣昭惠郡主入宫。”
我猛地一颤,手中黑子差点落地。
冷静,冷静!我重重吸了一口气呼出,压下心中汹涌的波涛,淡淡地道:“待本郡主下完棋再进宫也不迟。”
不把皇帝放在眼内,如此惊世骇俗的话,青兰听到了也愣了一下。惟独蝶妃仍是悠悠而笑,两指轻拈一枚白子,落在错的纵横交界处,封住了我的全部棋子。
“无泪,你输了。”她轻轻笑道。
“哎哟,你看我,竟没想到有这一着……”我猛拍头颅,“不行!再来一局!再来一局!”
她却收起了棋子。“看你都心不在焉,再下一局也没意思了,你还是快快进宫去吧。”
她半推半送的把我“赶”出了风月居,我只好随了青兰回了西楼更衣。
由于不是正式的觐见,我也没有再穿朝服,只穿了一条淡黄缎裙,上绣海棠百合,争妍斗丽而又互相辉映。头发简单的挽了双鬟于旁,缀以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