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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霉时喝水也会呛着吗?她已经够惨了,这个登徒子又上门来凑热闹,而且还一副施舍状?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句话旭烈汗帮她问了,但也引来她的一记白眼。
此时,他左右手各拎着一名随从的领口,顺手那么一扔,“扑通”、“扑通”两声,两人全进了池子里。
“旭烈汗公子,荷池里养的是鱼,不是垃圾,请你别动不动就将垃圾往那儿扔。”季云婧这一开口,骂的不是旭烈汗,而是刘俊安主仆。
刘俊安脸一沉,怒声道:“季云婧,你现在是只破鞋,赌坊又快倒了,一个月期限的赌局也只剩下二十天,等着你的是一个丑陋的新郎官。你若识相就该跟我告饶请求,少爷我还肯找些人来你这赌坊捧场……”
“你没那么好心的,你想要什么?”她不耐地打断他的话,但看也不看旭烈汗一眼。
他冷笑一声,“嫁给我当妾,总比嫁给长得像牛鬼蛇神的男人还好吧。”
“哈哈哈……”她笑了起来。
刘俊安眼睛一亮,她这笑,是否意谓着她应允了?
“你等一等,我回房想一下,马上给你答案。你等我,等我哦。”季云婧巧笑情兮地抛给他一记媚眼,刘俊安的魂儿差点没飞了。
旭烈汗倒好奇,这个赌坊当家的何时成了倚门卖笑的烟花女?
一会儿后,她再次从厢房里走到平台,手上还拿着一个装满水的大木桶,刘俊安还来不及细想,她就将那一大桶水往他身上泼了下去,“让你清醒清醒呗!”
再次成了落汤鸡,俊安气得火冒三丈但又无计可施,气呼呼地甩袖而去,那两名同样狼狈不堪的随从也急忙跟上去。
“热闹看完了,你还不走?你也想淋一桶吗?”季云婧冷若冰霜地瞪着旭烈汗。
他微微点头,眸中全是笑意,“不麻烦姑娘了。”他回过身走了两步,突地又停下脚步,回头对着气得脸色泛青的她道:“嗯,还是请姑娘有空到对面坐坐,但就不知有没有空位,那儿人好像挤了些。”
季云婧没有说话,只是气愤地将空了的大木桶扔向他,但人家接得轻松,手一扬,大木桶又被送上二楼,她还差点被打到。
“再见。”旭烈汗莞尔一笑,泰然自若地离开了。
她深吸一口气,瞪着身旁那只大木桶,不要再见,不要再见了!
第三章
位居北方大漠的喀达亚尔汗国坐拥一大片宽阔草原,后有连绵山脉,前有婉蜒河流,与中原间隔一沙漠,形成地理上的天然屏障,少有外人进人,也让汗国享有隐密的和平盛世。
年近六旬的摩克都育有两子,名为札窝台,旭烈汗,虽然尚未宣布继任储君,但宫中大臣及人民都很清楚备受恩宠的旭烈汗是绝对人选。
王公贵族里不少待字闺中的女子,一颗心也全在旭烈汗身上。他个性爽朗调皮,有他在宫中的日子,生活有趣得多。然而几个月前,他带了小明儿告别摩克都到中原去了,宫中顿时沉寂不少。
如今纵然天朗气清,草原一片好风光,也叫人提不起劲来策马驰骋。由于思郎心切,颜真依的女儿忽可兰在旭烈汗离开两个月后,也不告而别,往中原去了。
颜真依乃摩克都的左右手之一,位居右相,对爱女的行为也没辙。好在大漠儿女都有一身好功夫,他这个老爹尚能安心些。
“颜相,兰儿能将旭烈汗寻回吗?”
汗王寝宫内,摩克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皇后德非忧心忡忡地守在床侧,站在她身后的大儿子札窝台则面无表情。
“汗王,臣认为兰儿定能将小太子寻回,但请汗王保重自己的身体,莫烦莫忧啊。”虽然这么说,颜真依的眸中亦现忧心。
方面大耳的摩克都两鬓飞白,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跟几个月前的精神抖擞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因此,他忧心若小太子尚未回国,汗王就驾崩,那该如何是好?
而摩克都忧心的何尝不是此事?札窝台虽然也是自己的儿子,但他个性沉敛寡言又善嫉,不似旭烈汗热情、爽朗、聪明、心胸宽大,根本不是主事的料。何况,旭烈汗受全民爱戴,与人民亲近,反观札窝台整个人阴沉沉的,又爱摆架子。人民对他的评价甚低。
“我一定会熬到旭烈汗回来的。”摩克都说完这句话,就疲惫地闭上眼睡着了。
德非看夫君如此,忍不住眼圈一红,泛起泪光。札窝台眸中则一闪而过一道冷光,那似乎是带着得逞的眸光。
几个人步出汗王寝宫,雍容华贵的德非忍不住又问童御医,“汗王的情形还是没好转吗?仍查不出病因?”
童御医低下头,以眼角余光扫了札窝台一眼,见他目露凶光,心一颤,急忙回答,“臣启禀皇后,汗王,汗王仍旧气虚体弱,这病因,臣以为可能是上次庆典汗王不小心受了风寒,病根没断所造成。”
“那该如何?”
“只能先以药膳……”
“行了,行了,每次都以药膳调息,但也不见汗王病况好转!”忧心忡仲的德非心一急,忍不住发怒打断他的话。
满头华发的童御医抱手一揖,神情黯然,“臣无能,请皇后另觅良医。”
“哪儿找呢?全国的大夫全找了来,药帖子不都经过你的手,让你亲自去煎药了?可哪一帖药让汗王好一些?”忧心如焚的德非急得哭了,哽咽一声,便返回宫里去。
颜真依摇头叹息,若小太子在此多好,他定能逗得汗王大笑,这一笑也许郁气尽散,身子也好了。
“右相,兰儿可有传家书回来,说她人在何处?”
见札窝台睨了他一眼,他连忙将思绪抛开,拱手道:“臣启禀大太子,兰儿传回家书,说她现今人在中原洛阳境内,小太子曾在那儿歇脚过,所以她有信心在半个月内找到他。”
半个月?从中原回到这儿最快也要一个月,看来他还有时间慢慢折磨老头子。札窝台沉声说:“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是。”颜真依低头转身离去。
他冷眼睨着一脸惨白的童御医,“我父皇你可得好生伺候着,若出了什么变化,我惟你是问!”
“是是是!”他点头如捣蒜,额上频冒冷汗,见札窝台凝着一张脸甩袖离去,连忙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他全身瘫软了。
国家不幸啊!大太子为夺皇位竟毒害自己的父皇,丧尽天良;而他这个老御医为了被大太子监禁的妻女的安危,只好成了帮凶!天要灭喀达亚尔汗国了吗?让这种弑父的冷血之人掌权,百姓哪有幸福可言?
朗朗晴空下,他忍不住老泪纵横。
波光闪闪的湖面,倒映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很难想象,刚刚才下过了一场雨,只是这雨来得急,去得也快。站在湖畔亭台里的季云婧真希望旭烈汗也能像这场雨一样,快快的从她的生命中消失吧!
她做了个深呼吸,雨后清新的空气令她身心一阵舒爽。但那只是一下子,脑海一浮现旭烈汗那张俊俏的脸孔,她又闷了!
轻叹一声,她步出亭台,走入湿漉漉的泥地,无趣地踢着小石子,来到湖边,看着小石子滚落如镜面的湖中,漾起了些许涟漪,她再叹息一声,抬起头来。
她该如何是好?
她的幸运用尽了吗?她的赌坊从生意最兴隆的一家变成最清淡的一家,就连段小莫的棺材铺子都还有丧家光顾。她呢?活人不进门,死人更不会来,天天开门等客人,看到的只是对面门庭若市的盛况,相比之下,自家赌坊静得跟坟墓没两样。
赌坊没生意,明叔几人也没收人,旭烈汗招手要他们过去帮忙,他们碍于道义虽然拒绝了,但她反而过意不去,他们都有妻儿要养,难不成让他们一家几口全喝西北风所以,她还是鼓励他们去,因此赌坊更安静了……
天,她季云婧到底遇到什么鬼煞星嘛!
听明叔回来说,有人问旭烈汗为何要这么跟她斗法那个老兄居然回答,他答应她要再帮她制造个笑话,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是他旭烈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做人原则。
什么死马难追?他是要看到她嫁给一个尖嘴猴腮,疤痢歪嘴的男人才会甘休吧?季云婧越想越生气,他只是个外来的胡人啊!她怎么能任他欺负?
她的水灵黑眸窜起两簇怒火,猝然转身,她拉起裙摆走回街道,招了辆马车,坐回到家门口,对面赌坊仍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季云婧深吸一口气,拿了车资给车夫后,回家拿出柜子里的酒瓶灌了几口烈酒,再拿了几张银票揣入袖口,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抚抚面颊后,接着便步出家门,往对面的傲世赌坊走去。
这是她第一次进来这儿,看到里面装潢得气派豪华,不输官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