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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远居这里就是想图个清静,没必要越挤人越多吧!有亚茵这只小麻雀已经够吵杂,再加上他的话……
他还要不要过日子啊?
“我不管!当初要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顺利完成学业,更别提有现在安稳的生活!”萧唯安执拗地道。
“就算如此,你也不用非要黏在我身边不可。”额角青筋微跳,晁允雍咬牙反驳。
他当初只是做个顺水人情,他不用学古人报恩那套。
“我的心意已决。”萧唯安坚定地迎上他的目光。
“这里已经够狭窄,没有你住的地方。”晁允雍危险地眯细黑眸。
有种错觉,继亚茵之后,他的理智神经再次频临崩断边缘,全拜眼前的“牛”所赐。
固执,难以沟通。
“我可以打地铺或是睡客厅,我都不介意。”萧唯安斩钉截铁的回答。他已经答应老总裁会将他带回去,就算耗上一辈子他也要做到。
“可是我介意!”
“如果你介意就跟我回去吧!不然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一股闷气堵在胸间,快把他气到吐血了。晁允雍恶狠狠地瞪住他,偏偏拿他莫可奈何。
“随便你!”咬咬牙,晁允雍甩头就走。
他不管了,他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是吗?唯安已经找到你了。”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女声,她是晁允雍最亲近的表姊,也是吴绮娟的母亲余巧慧。
“知道我住在这里的人只有你,所以——”晁允雍话到舌尖顿住。
“没错,是我告诉他的。”她很大方的承认。
“表姊,你这样不是分明为难我吗?”晁允雍叹气。
换作别人还好,偏偏找上门的人是唯安,他就像甩不开的牛皮糖,怎么赶都赶不走。
“我不是为难你,我是不让你为难自己。事情发生两年,七百多个日子过去,若有什么也该放下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曾说过不会回晁家。”
“我也没说过要你回晁家,我只是要你下山,别再把自己封闭起来,那不是你。”她语重心长地说。
“表姊,我——”晁允雍还想说些什么,无奈客厅传来的吵杂声响让他住口。
“咦?感觉你那里倒是挺热闹的。”听见话筒那端传来的喧闹,她微讶。
“嗯,因为唯安留下来的缘故。”晁允雍不情愿的承认。
原本有亚茵的日子就已经不得安宁,现在又多了唯安,简直就像幼稚园大班吵翻天。
“这样也好,我一直怕你会太孤僻。”
“可惜我怀念从前安静的日子。”闭闭眸,晁允雍咬牙道。
“但我怀念从前的你。”余巧慧笑答。
匆匆收了线,门外的吵闹让晁允雍无心多谈,他面色不豫的走出房门,正好看见各据餐桌一端的两只斗鸡。
“你居然煮这种东西给少爷吃!”指着桌上看起来就不甚营养的菜肴,萧唯安瞪着亚茵的表情仿佛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煮这种东西有啥不对?他吃了将近一个月,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他嫌弃的表情让亚茵气鼓了腮帮子。
“这……这种东西你居然让少爷吃了一个月?”萧唯安的神情像是快晕倒了。
过去少爷在家吃的方面都很健康,果汁要现榨、食材要最新鲜,绝非眼前的猪食。
“不行吗?”亚茵不服气地眯细美眸。
人家她已经很尽力了,想她在家的时候连锅铲都没拿过呢!
“天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尽责的女仆!”终于,萧唯安受不了的拍额大吼。
“喂、喂、喂,说话小心一点,谁是女仆啊!”亚茵吼回去。“你才是厚着脸皮硬要留下来的食客!”
“若你不是女仆,那你是什么?”
“我是受托来照顾他的人。”这两者的差别天差地远,千万别混为一谈。
“女仆!”听完她的解释,萧唯安下定论。
“可恶,你——”
“难道你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被他们整天吵吵闹闹的声音吵得头都疼了,走出房门的晁允雍冷冷打断他们对话。
“少爷,你看看这小女佣煮的东西能吃吗?”见他出现,萧唯安立刻转头寻求支持。“她怎能煮这种东西来毒害你的身体?”
“这位厚脸皮的食客,请问你说毒害是啥意思?还有,我不是小女佣!”灿眸仿佛要喷出火光,亚茵咬牙切齿地警告。
“唯安,她不是我的女佣。”晁允雍淡淡解释,亚茵立刻得意地朝萧唯安示威。
嘿嘿!总算有人仗义执言了。
“少爷……”萧唯安心里不平衡地喊。
“女佣不会这么笨手笨脚。”晁允雍慢吞吞接上一句。
“喂!连你都欺负我!”亚茵气恼的跺足。还以为他是站在自己这边,听完话才知道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总而言之,这种东西你绝对不能吃,会危害健康。”萧唯安大声宣告。
“不能吃,难道你煮吗?”亚茵牙尖嘴利的反问。
“就算要我下厨,也总比残害少爷的健康来得好。”萧唯安激动的说。
听着他俩像小朋友一样斗嘴,偏偏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晁允雍脚跟一旋,悄然无声地走出屋外。
他真怀念一个人安静的日子。
先搬出舒服的椅子,然后找个最佳的视野,最后端出刚泡好的清凉柚子茶放在旁边,谭亚茵拿着空白笔记本一屁股坐下来,享受悠闲的午后时光。
啊~~这才是人生嘛!
最近小老头萧唯安老是跟她过下去,她做这个也嫌、她做那个也嫌,分明鸡蛋里挑骨头,搞得她快精神崩溃了。好不容易有个他不在的下午,她当然乐得清闲。
晁允雍从后屋的窗户看出去,只见亚茵坐在那里已经好一段时间,非常努力用功的低头苦干。
难得见她有如此安分的时候,晁允雍难掩好奇的走出屋外,无声地在她身后停步。
“你在做什么?”
“咦?”小小的吓一跳,亚茵直觉合上簿子,回过头。“你一向都这样神出鬼没吗?”她没好气地问。
幸好她不是水母,会越吓越小只。
“我无意吓你,我只是好奇。”他平静地道。
“我在画画。”咬着清凉柚子茶的吸管,亚茵老实答道。
“画画?”晁允雍有些惊讶地扬眉。当初在邓家超市的时候只是单纯以为她喜欢画,没想到她对绘画也有兴趣。
“很奇怪吗?”啧啧,他的表情真欠揍。
“不!我只是——”顿了下,他斟酌言词。“我只是惊讶而已。”眼前古灵精怪的小女生怎么看都跟艺术气息四个字扯不上关系。
“哼!人家我可是知名大学美术系毕业的高材生呢!”亚茵不服气地嘀咕。
“哦?”听见她的回答,晁允雍一副失敬、失敬的神情。“我有这份荣幸欣赏一下吗?”
定定看了他的俊颜许久,亚茵终于递出手中的簿子。
当他怀抱着期待的心情打开画本。
原本以为在这种山明水秀的地方,她笔下的世界也该是同样美好,没想到画本里画的竟是颗骷髅头,阴森的荆棘从空洞的眼眶钻出,有名小女孩站在一旁,睁着一双诡谲的大眼睛,肩膀上停了只巨大的乌鸦……
这幅画跟眼前的美景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的表情似乎不满意呢!”亚茵噘唇咕哝。
“与我的想像有很大的落差。”晁允雍将簿子归还。
“你以为我会画什么?眼前风光明媚的美景?”明眸里闪耀着一种调皮的光芒,亚茵贼兮兮的反问。
不只是他,其实大多数的人看到她也会有同样的错觉。
定定看着她慧黠的眼眸半晌,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恋上这样的神情。
“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你画笔下阴森恐怖的世界。”晁允雍含蓄回答。
“从小我的画就是这样稀奇古怪,当然不至于让人瞧了心里不舒服,但总画不出温暖明亮的东西。就像我喜欢黑色的南瓜、黑色的猫、还有黑色万圣节,最喜欢的卡通是圣诞夜惊魂,说不定和我异于常人的思考模式有关吧!”亚茵皱皱鼻尖。“所以四年前的那一天,当我第一次看见‘雍’的画,心里受到的震撼难以用笔墨形容。”
听见她提起“雍”,晁允雍墨黑色的眸子里幽光闪过。
“你对他很有兴趣?”
“你说‘雍’吗?”亚茵扬眸望他,用力点头。“嗯,我非常、非常喜欢,绮娟笑我走火入魔了。”
“对一名素未谋面的男人,你怎能如此笃定?”他语气难测。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是否喜欢都无法确定,那他还能确定什么?”亚茵笑咪咪的反问。
嗯,这是个好回答!
“可是你喜欢他什么?就因为你看过那幅画,所以你喜欢他?”犹豫了三秒,晁允雍又问。
不明白她怎能轻易将喜欢说出口?
“我不单单只是喜欢‘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