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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面持续了很久。
金凤源的脸上被米馨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狼狈不堪。突然,他双膝跪地,用双手紧紧地抱住米馨的双腿,两眼斜着看米馨,“馨馨,你打死我吧,我一时冲动伤害了你,是我错了,我该死,你打死我吧……”
一个男人这样跪下来求她,米馨在刹那间竟也觉得他挺可怜的,拳头渐渐的软了下来,但是那种怨恨与愤怒却是无法泯灭的。
“馨馨,我对你是真心的,没有人比我更需要你!为你,我愿意去死!馨馨,为什么,为什么你爱的人不是我?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以致于我无法克制自己,馨馨你打死我吧,反正能跟你……我就是到了那边也知足了……”此时的金凤源完全丧失了男人的尊严,他的陈诉如泣如诉,让人觉得有些怜悯。
“你……给……我……滚……”
米馨喊出这四个字,差点把自己的声带给震破,然后,她疯狂地冲出门去,骑上摩托车,油门放到最大,一转眼,她已置身黄河边。
直到现在她依旧希望,这一切仅仅是一个梦而已,然而现实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愿望而改变,它总是拿残酷的眼光看待人们,有时毫不留情面,米馨是一个视贞操如生命的人,可如今,她冰清玉洁的身躯已经染上了无法抹去的痕迹,都怪自己太要强了,让金凤源这个王八蛋有机可乘……然而一切已经晚了。
不知几时起风了,风吹在黄河里,泛起道道波纹,此刻黄河表面还有少许飘浮的薄冰,随风飘荡,也许它们将会在某时某刻永远在世界上消失,那时候,是否有人还记得,它曾对河水一往情深?这一切就象是爱情,那将会不复存在。亲爱的黄河啊,你可知道,馨馨正在承受多么巨大的痛苦啊!亲爱的人,我已经失去了女人最为宝贵的东西,我无颜面对你呀,忘记我吧亲爱的人,来生我们再做夫妻……
米馨迈着忧郁的步子,朝黄河岸边走去。
刹那之间,她回忆起很多事情。
——两年前,她与黄河在这里相识,那场景还能清晰地在脑海中放映。而如今,她只能缅怀过去,一万种哭泣的理由,为什么相爱的人总历经千般风雨,到最后还是不能在一起?亲爱的人啊,此时此刻,我只有以死证明我的忠贞,永别了,亲爱的人……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米馨没有接。
但那铃声依旧不停地响,米馨打开一看,原来是家里打来的,母亲在那边问:“馨儿,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妈,我……我正在一个同学家里。”米馨支唔道。
“快些回来啊,妈做了好吃的给你!”母亲说话一向很简短,但却能体现她对女儿的深情。电话挂了,米馨却久久呆立在那里,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一死会对不起很多人,尤其是父母,他们只有她一个孩子,如果自己死了,他们一定会急疯的。但是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义呢?反复的思想斗争后,她终于作出决定:回家。她觉得自己死倒无所谓,她实在放心不下生她养她的父母啊!
米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母亲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但她实在没心思吃,又怕父母看出来,匆匆地吞咽了一通后,便回自己的卧室了。
泪水再一次疯狂涌出。
翻看着黄河的照片,她再一次用回忆加深自己的痛楚。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然而想象的越美好越幸福,就更加衬托出此时这超越极限的痛苦,把亲爱的人的照片贴在脸颊,任泪水随意地将照片与脸沾在一起。
站在镜子旁边,突然觉得的里面的人竟是那般陌生,这是自己吗?这躯体还是自己的吗?
米馨呆呆地走进浴室,将全身一遍遍地冲洗,足足洗了一个多小时,然而她能够洗去身上的尘埃,却洗不去这段伤痛欲绝的现实,洗不去眼睛里那真实的泪水,更洗不去她对一位军人的爱恋,洗不去那种少女特有的深深的遗憾。
连续几天,米馨一直神经恍惚,她脑子里杂乱极了。她甚至觉得这个世界正在开始变得黯然无光。
那镜子碎了!
事情就是这样烦人,黄河用米馨送的镜子梳理头发之时,不知是手未抓稳,还是被别人碰了一下,它竟然结实地摔在地上,成了一地的碎片,唯一幸存的是米馨的照片。
也许那就是一个不好的征兆。中午黄河就收到了米馨写的一封信,信封的字迹很潦草,拆开来信,里面的字更潦草,然而,当黄河看完信后,整个人呆住了。
这竟是一封绝交信啊!
会吗?馨儿,你为什么要突然与我分手呢?
我曾是一朵白云,
执固地飞进你梦里
几许笑意几许心语
心与心共鸣合奏醉人的旋律
不用多少甜言蜜语
你也懂我我也懂你
如今我是一朵乌云,
无缘地停在你梦里
不再无暇不再美丽
在你心中只能留下短暂的回忆
天涯处是我海角处是你
即使分离又何必太在意
其实我只是你的过客而已
只是天边一朵云而已
一阵风过后
就能将我忘记
…………
天啊,这一切是真的吗?曾经那么深爱自己的馨儿就这样轻易地变心了吗?黄河真的不甘心,他甚至希望,这仅仅是馨儿在考验自己,女孩子最喜欢试探她的男友。之后,他一次次地写信打电话却挽回不了米馨的心。他哪里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两个星期后的一个电话,让黄河差点昏过去,电话是妹妹黄灵打来的。
“哥,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想了很久,还是告诉你吧。”黄灵似乎很为难地说。
“别卖关子了,说吧!”黄河催她。
“米馨要结婚了,跟一个大老板的儿子!”
“啊?是真的吗?”
“嗯,米馨这些天也不太高兴……”
…………
黄河觉得天地快要翻个跟头了。这一系列的变故如此之快,超乎人的想象,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不不,决不会是这样!黄河急着去队长那里请事假,队长是比较体谅人的,一听情况,向大队一汇报,给了黄河一周事假,但他嘱咐黄河处理这种事一定要慎重,万不可冲动,黄河点头。
黄河觉得火车开得真慢,五个小时象是过了三天三夜,当久违的故土再次映入眼帘,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黄河用公用电话给米馨打了好几次电话,但米馨说不想见他,黄河最后狠下心来说如果你不见我,我也会在白杨林里等你。等不到你我就不会走!
那片白杨林里,黄河如发疯的猛兽。一拳接一拳地对杨树发泄着自己的痛苦,尽管双手不停地滴血,他依旧不停地发泄着。然而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米馨还是没来,黄河坐在竹椅上,反复地思索,他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正当他心灰意冷之时,他听到身边有个熟悉的女音:“你不好好当你的兵,非要回来做什么?”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魂牵梦绕的米馨。
“馨儿,你来了?”黄河变忧为喜,习惯性地冲过去,想握住米馨的手,却被她推开了。
“我们也该……也该了断一下了!”
米馨的话音很强硬,仿佛是已预谋了很久。
“馨儿,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们,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你是一个军人,是一个汉民,我……我是一个回民,天生的差异加上后天的差异,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提出来?”
“以前?这我不想回答,我只想让你知道,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馨儿,不要这样好吗?我不能没有你呀!你为什么不敢正视我?你回过头来看着我啊!”
其实黄河哪里知道,米馨趁转身之机,擦了擦眼中的泪水。
“黄河,你走吧!你要学会忘记!”米馨说完这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后,开始朝远方走去,空留下一个痴痴的男孩,不停地发呆。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是熟悉还是陌生?难道一段曾认为无悔的爱情就这样轻易烟消云散了吗?
不要,不要!
然而现实从不因人的意愿而改变。现实总是充满了无奈,充满了艰难,现实也总喜欢用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让人抑或幸福,抑或痛苦。然而这幸福或痛苦要多久才能达到彼沿。
黄河没有继续停留,他已经接受了这个惨痛的现实,坐上北上的火车,脑海中闪烁着曾经的一幕幕。
天变地变不及人心之变啊!
黄河满有感慨地掏出那枚馨馨送他的心愿镜,曾经的心愿缘何不能实现呢?骗人的,一切都是骗人的,他禁不住有一种想扔掉的感觉,但刚有这个念头,他控制住了自己,他想还是将这当作一段美好的回忆吧!
“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