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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级将领也是经常住在这空陵山里,毕竟这里四季长青,空气新鲜。
却说马峰又开始了他的魔鬼式训练,每个晚上,分队都要集体出洞,到中队的健身房里面大干一场,直到筋疲力尽。而这时,中队的训练已是高强度了。晚上,躺在床上,真想大哭一场,酸痛遍及全身,脚上起了无数个血泡。可训练不因他们的吃不消而降低标准。
……一声哨响,黄河困意十足地起来,穿衣,出操。
早操课目是单杠练习,这天进行了吊臂训练,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能吊上三分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但分队长似乎从不顾及新兵的感受,一次次从杠上滑落,又一次次在分队长的命令下上杠。
四十五分钟下来,黄河已是四肢无力,手上已经脱了一层皮,露出了红色的肉,生疼,但他还是坚忍着,一次次上杠,下杠。
可以说,这段岁月,对于新兵来说是紧张而充实的,是一个磨练的过程,每一个军人,在当新兵时,都要经历无数次血与火的考验,包括痛苦,委屈,埋怨等。
马峰担负的哨位是六号哨,黄河听说过,六号哨是中队最恐怖的一个哨,除了正对的是围墙外,三面都是荒坟,是个坟场,白天还没什么,到了晚上,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把人给吓出一身冷汗。深夜十二点,带班员把马峰叫醒,马峰又把黄河叫醒,十分钟后,换哨哨兵走出院子。
“分队长辛苦了。”六号哨交班哨兵汇报完毕,礼貌地问好。看那被带的新兵,正是李方明。李方明走到黄河跟前,悄悄地说:“这里晚上有女人的哭泣声,凄惨凄惨的。”黄河心里一颤说:“你别逗我了。”黄河觉得心里面直发毛。
站在哨上,微风吹起,黄河站得特别直,马峰不住地看他。风吹草木,发出阵阵声音,恰似脚步声,令人毛骨悚然。坟尖上的冥纸竟是如此恐怖。即使凝神看墙,也总觉得后面有个人似的,他在脑海中疯狂地播放着记忆,试图用思念来冲淡这恐惧,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米馨,她象一道光芒一样照耀着他,一封一封不间断地写信给他。他还想起了另一个女孩,王菲,她是很让黄河纳闷的。黄河不明白,她对他,似乎设防很重。对此,他有些苦恼,毕竟王菲是他一直……
啊,黄河一惊,醒过神来,才发现是马峰拍了他肩膀一下。黄河的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想什么呢?”马峰问。
“没,没想什么。”黄河心里有鬼。
“心理素质这么差,怎么能当一名合格的军人,怎么能当一名合格的警卫战士?告诉你,我申请调到六号哨,就是要锻炼一下你的心理素质。”马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说:“去,去把我的笔记本找回来。”
“笔记本?”黄河一愣。
“正前方一百米处,找不到你不要回来了。”
黄河顺着马峰指的地方看去,顿时吓了一跳,那里正是荒坟密集的地方,但他也只好踏上这条路。边走边骂马峰这般残忍。黄河感到了心跳的加速,至少要加速好几倍。他仿佛看到一个个孤魂野鬼从坟里面走出来,窜到他的身后,他不敢回头,他试着用科学的思想安抚自己,但眼前的一切太恐怖了,让人不得不想,不得不怕。
一块石头绊了他一跤,他吓坏了。
黄河不知道是怎么找到那个笔记本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坟地的,只是记忆中,他仿佛走了很长一段路。很恐怖的一段路。把笔记本交给马峰,他恨不得给他一脚。以后,每天夜里,马峰都会让黄河闯一次坟地。直到黄河对这个习以为常,能够大气凌然地走进那片坟地时才罢休。
后来,新兵开始单独执勤,黄河再也没有那么恐慌了。看身后的那片坟地,只不过是普通的事物而已。正所谓习惯成自然吧。
爬山,这个课目不知几时成了中队的一个经常性课目。每天早上出操,总喜欢冲几趟山。一次操下来,浑身软得象棉花。黄河是一次爬山中的不幸儿,由于脚不稳,他被重重地摔了一跤,那时他真的吓坏了。四米的落差,他感到浑身一震,身子虽落地,而心却仿佛还在空中,而且还打了几个旋。黄河心想这下子完了。他足足在地上趴了十几分钟,才能用手撑着爬了起来。他感到身体右侧疼得要命,尤其是腰部,象是有一把钢筋扎在里面。回到分队,马峰把他批了一通,埋怨他不注意安全。区队长沈利不安地来分队看他,分队的老兵说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沈利非要拉着他去检查一下,老兵张昆凑到黄河身边说:“看病是要登记的,这影响我们区队和分队的成绩。”黄河在区队长面前强忍着笑道:“我真的没事,过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其实黄河心里也清楚自己的伤势。但他也明白,看病不光影响中区队的成绩,还会影响到自己的成长进步。于是,他一直忍着痛,他希望早一些痊愈。好在这时正赶上五一长假。他有足够的时间休息。但是病号在部队并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物,尤其是假期完毕后,老兵们满头大汗地收操回来,会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他,也许是一种心里的不平衡。
“你这家伙是不是装的?有那么难受吗?”带新老兵张昆有一天终于看不惯黄河做事情的慢镜头,指着他说。
黄河没说话。
紧接着,张昆拍了黄河的脑袋一下,狠狠地教训他,说他装严重逃避训练。
邵茜说:“老同志,黄河不是装的。”
“张昆!”张昆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而且语气很不友好。回头看时,却见是李方明正瞪着他。他骂道:“新兵蛋子没个数了。”
“老子看不惯你。你为什么老找黄河的事?”
李方明一拳打在张昆身上,张昆艰难地起来,另外几个老兵见这个李方明反天了,纷纷过来助阵,却听马峰大吼一声,呵令住了他们。结果是马峰给他们做了一通思想工作。
总之,因为这次受伤,黄河受到了很多苦难,心灵的痛苦与身体的创伤交汇起来,他快要崩溃了。大约二十几天后,黄河终于能跟着训练了,尽管腰部依旧有些不顺,但他有了不少安慰。真有一种恢复新生的感觉。训练场上,他象一只猛虎,这将近一个月的尘封把他闷坏了,他要发泄,他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晚上腰部疼得厉害,但想到一天的收获,他依旧感到欣慰。
训练间隙,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读米馨的信了。米馨的信总是如约而来,那么美好,那么甜蜜,一切忧愁都会烟消云散。抑或还可以颇有情致地看看那面镜子,审视镜子上的米馨,镜子里的自己,以及他们之间的那份深情,感到无限的舒畅,由衷的惬意。
六月十五日这天,有个新兵到一分队来找黄河,说区队长屋子里有人找他,黄河到了区队长屋里时,惊呆了。
竟然是沈丽娇。
“很意外是吧?”沈丽娇看着他笑。
“太意外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黄河惊讶地看着沈丽娇。
“我告诉你啊,沈利是我哥。”沈丽娇指着区队长说。
黄河更是一惊。
“河淀老乡。”沈利坦然一笑。
黄河在瞬间明白了许多,许多。但他又想到了一个更加意外的事实。沈利是辅战师师长沈方庆的儿子,那么说,沈丽娇是——是师长沈方庆的女儿?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怪不得当初她那么肯定地把自己弄到这里来。而且,黄河也知道,沈丽娇有一个在北京当官的父亲,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呢。一切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又那么的出人意料。
“好久没有见到黄老师了,我觉得有很多话想对黄老师说,利哥你批不批他的假?”沈丽娇可爱地说。
“批!”沈利笑道。
黄河一惊,却被沈丽娇拉着走出房间。
临出营门,黄河在军容镜前整理了一下军衣,他突然发现自己仿佛变了许多,冷不丁地斜视到镜子里的沈丽娇,心又一颤,不知是激动抑或其它,他瞬间感到了沈丽娇的魅力。她竟然是师长的女儿!以前只知道她有一个在北京当军官的父亲,可没有想到她的父亲竟然是自己的一个大领导。太不可思议了!
漫步在军营外,空气格外清新,仿佛到处弥漫着香气,令人心旷神怡,无尽的舒畅。
“黄老师,这些日子很苦对吗?”沈丽娇用一双水灵的眼睛望着他。
“不苦,苦中有甜。”黄河移开眼睛,不敢看沈丽娇。
“我本想让我爸爸把你调到机关去,但我哥说,基层还是很锻炼人的。”
“是很锻炼人。”黄河意味深长地说。
沈丽娇停下脚步,凝神片刻说:“你……你明白吗?”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