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感
但不管如何,她醒了、活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爷爷!”
躺在床上的孙琼颐一看到孙介元走进房里,忍不住热泪盈眶,挣扎着要坐起身。
“傻孩子,不急不急!”孙介元连忙上前,轻轻的将她扶起,“你受苦了。”
她的眼泪滚落眼眶,靠在他的怀中低声啜泣。
“看到你醒了,爷爷就真的放心了。”他微微的推开她,仔细打量她瘦削的脸颊与气色,“你得在这儿好好的养身。”
“可爷爷,我想回龙头渚……”
“不行,你的身子还太弱。”
“求求你,我真的不想待在这儿了。”
“不想待在这儿的原因是什么?”
“我——”总不能跟爷爷说,她是因为对阎飞然极度失望吧!她只知道自己要离这儿远远的,永远住在龙头渚,那就不会再受伤害,这外面的人心太可怕、太丑陋、太自私了。
不舍的看着她的神情由落寞、害怕、再转为伤心,他知道经过这一切,她是被迫长大了。
他叹息一声,“颐儿,你什么都先别想,就算要回去,也得等身子调养妥当了,才能成行。”
“可是——”她真的不想留下来了。
“回龙头渚一路颠簸,你承受得了吗?”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鞭伤,鼻头泛酸,更想哭了。
他爱怜的轻抚着她的手,小心的避开伤处,“有个人想跟你说话、跟你忏悔,不知道你肯不肯见她?”
她错愕的眼眸跟着他爷爷的目光移到门口,一眼就看见一名朴实素净的中年女子正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
她皱眉,她从没见过这个妇人啊……
“你认不出来了?她是飞然的娘,我的女儿。”
孙琼颐的眼睛倏地瞪大,难以置信的将她仔细的瞧上一瞧,可是她与之前那个浓妆艳抹、全身珠光宝气的阎夫人实在沾不上一点边。
“她有话跟你说,看在爷爷的份上,听她说说好不好?”
她点点头,看着他先行出去,让她俩独处。
孙碧珊坐在床沿,一脸愧疚的看着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她将柳心韵提出的活聘礼要求,及要人将她打昏送给柳心韵的事一一道来。
“我是鬼迷心窍了,居然……”她眼眶泛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孙琼颐不知该说什么,但严夫子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她还是爷爷的女儿。
她释然一笑,“没事了,一切都过去,只要你日后……”
“我懂的,过去的我已死,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个重生的孙碧珊,不会再那么讨人厌、刻薄的。”孙碧珊着急的抢话回答,但话一说完,她又觉得很不好意思,“对不起。”
孙琼颐不介意的摇摇头,“不过,我很想知道爷爷跟阎夫人是怎么一回事?爷爷不曾告诉过我,他有个女儿。”
孙碧珊哽咽一声,想到那段逃离父亲的岁月,她的眼眶又红了。
“阎夫人——”
她拭去眼角的泪,“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年,我爱上一个声名狼藉的风流公子,爹阻挠我们在一起,于是我跟他私奔,此举自然是伤透了我爹的心,”她顿了一下,咽下哽在喉间的硬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一有孕,飞然的爹就不理我了,我也没脸再去找爹,几个月后,孩子落地,我越加辛苦,更不敢回去探望他老人家。”
“那飞然的爹呢?”
她叹息一声,“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飞然八岁时,他靠着一张英俊的脸四处拐女人骗吃骗喝的,最后被一名吃醋的有夫之妇给乱刀砍死了。”
孙琼颐倒抽了口凉气,怔怔的瞪着泪水不停泛流的孙碧珊。
“飞然不曾见过他爹,可他的外貌、个性与他爹是如出一辙的。”
回忆过往,孙碧珊哭红了眼睛,也重新省视自己对儿子的放纵与不提供该,另外,自己也太在乎他人的目光,才会想攀亲附贵。
而这些都该有所转变了。
她将那些思绪暂时放下,既感动又愧疚的看着孙琼颐,“说来,是你代我承欢膝下,我理该好好的谢谢你,可我却恩将仇报,我真的是羞得无地自容。”
“阎夫人,那事都过去了,请你就别放在心上。”
她哽咽的道:“谢谢你,你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她看着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站起身来,拭去眼角的泪水,“我赶快去叫飞然来陪你——”
“不!”
孙碧珊愣了一愣,不解的看着她,她以为她最想见到的人是儿子。
“不要,阎夫人,我不想见到他……”
“这——为什么?”
“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见他。”
她一脸困惑,但见孙琼颐神情坚持,也只好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你若真的不想见飞然,我会要他别来这儿打扰你养病的,好吗?”
“谢谢你了。”
她点点头,先行离开。
孙琼颐看着关上的房门,再将目光移到另一边的窗,凝望那湛蓝的天空。
对,她要快点好起来,然后回到龙头渚那海天一色的美丽景致下生活,远离这里的一切丑陋……
宜兴街上,“明来茶馆”的三楼,苏之农、林岚浩、郑秋远、马汉文边啃瓜子、剥花生,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突然改“吃素”的阎飞然。
从来他们的聚会一直都是在有胭脂味的地方举行的,没想到,昨儿姑娘们在他的怀中又磨又踏时,他这个大少爷居然大发雷霆,将那些姑娘全吼了出去,今天大伙儿提议要找个地方玩,他却提议来“茶馆”?!
拜托!这儿没女人,更没酒呢!
“阎少爷,你在闷什么?倒是说说看啊!”林岚浩开口问。
但阎飞然只是一口一口的将茶水灌进肚子,理都不理。
几个好友互看一眼,耸耸肩,喝着茶径自聊开了。
“柳心韵的事听说了吗?”
马汉文这话一出口,阎飞然握住茶杯的手一紧,“啪”地一声,杯子应声裂开。
他怒不可遏的瞪着马汉文,“该死的,我说过了,不准在我的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飞然,我知道你气她,可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就是。她鞭打孙琼颐的事儿沸沸扬扬的传开后,众邻里一见到柳家人都是指指点点的。”
“流言搞得柳家人不得不搬离春晓山庄,住到京里去。”
“这几天有人从京城回来,说柳心韵的哭时笑、疯疯癫癫的,柳家人也不知所措,即使将宫里的太医都请去医治了,也没啥改善。”
几个人一句一句的说个没停,让面无表情的阎飞然没法子打断。
其实他们也觉得柳心韵挺可怜的,或许她就是太压抑真性情才会变得如此暴力。
至于小金跟小银,间接说来也是孙琼颐的救命恩人,所以阎夫人送给她们一笔不小的报酬,两个小丫鬟倒也聪明,早早就离开宜兴了。
“最可怜的是,柳心韵那条美人鱼变成人人害怕的吃人鱼,而那些名贵的鱼儿被扔在春晓山庄自生自灭的——咦,飞然,你干什么?”
林岚浩不解的看着阎飞然突然站起身,一言不吭的下楼去了。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真的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也许咱们应该去找那个天仙美人问一问,这事铁定跟她有关。”
林岚浩这一提议,几人连忙点头附和,从听到孙琼颐苏醒过来的消息后,他们就直说要去探望她,可阎飞然不肯让他们去,说她需要静养,他们这些人太吵了。
可这几天下来,他竟成了闷葫芦,他们不去了解了解一下怎么成?
于是几个人遂往阎府去,没想到却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对不起,除了我们还有阎夫人、老爷爷外,颐儿谁也不见。”
春桃四人挡在门外,几个人对视一眼,眸中浮上笑意。
原来,阎飞然的“闷”就来自此啊!
他们在门外拱手祝福孙琼颐早日康复、好好休息后,笑咪咪的离开了,这一趟可没有白走。
而阎飞然在离开茶馆后,到了空无一人的春晓山庄,一见到那些鱼儿生命力旺盛的在池中优游,这几日被娘耳提面命不准去见颐儿而闷透的心也总算舒缓了些。
他的目光定视着那条长得更肥更大的黄金鱼儿,略微思索了一下,勾起嘴角一笑,决定以这条黄金鱼儿当饵,钓钓那条美人鱼。
彩霞满天。
阎飞然一手捧着个陶缸,往孙琼颐的房间走去,不意外的,一到门口,就有四个娘子军挡道。
“对不起,少爷,老爷爷跟夫人都有交代——”
他以下巴努努手中的陶缸,“你们跟颐儿说,我是送礼物来给她的,看她要不要见我?”
“礼物?”四个丫鬟看着他那空空如也的陶缸,不解的问:“就这个?”
“你们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