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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吃味。
只淡淡赔笑，默不作声。
萧天策搁下酒盏，对着钟灵珊恍若新识一般，“唉哟，这不是葛家珊珊小姐么？”
钟灵珊移目，斜了萧天策一眼，没给他好脸色看。
她肯进来，他就觉得欢喜，甚么都可以暂且不提。
故而，萧天策虽讨了个没趣儿，还是笑脸相对，好生续问，“珊珊小姐进来做甚的？”
钟灵珊也不看他，只口气冷冷道：“灵珊来此自无甚么可做的，不过只想来给萧王殿下提个醒儿。”
提个醒儿？嘿，这可有点意思了。萧天策笑眼弯弯，一瞬不瞬地凝住钟灵珊，等着她说。
钟灵珊径道，“想我‘壮怀堂’乃是江南诗礼名家。从来，居庙堂之高的，两袖清风；处江湖之远的，侠骨柔肠。在涤汐，人人无不景仰，礼致三分。
可自从萧王殿下来了之后，日日笙歌聒席，夜夜寻欢作乐；扰民清净，搅人幽梦，可真是乱我‘壮怀堂’一贯作风。”
甚么意思？这般嫌弃他的么？
萧王爷叫自己的爱妃给数落了一通，这心里头就开始不是滋味儿了，面色稍显沉郁，却是漫不经心地重新往自己杯中添了酒，敛着眸，口气慵懒，呐呐出声，“我自调心，干卿底事？”
为这一句话，钟灵珊凝眉，“萧王殿下，我涤汐一介书生尚知得‘顺人人心悦，先天天意从。’；‘乃知王者心，忧乐与众同。’，殿下何以一句‘我自调心’便可这般任性妄为了呢？”
萧天策默默呷着杯中之物，也不抬头，只道：“看来珊珊小姐是教诲本王来了。
对本王劝行抚性那可是本王的贤妃该做的事儿哩，珊珊小姐有甚么想说的尽管说来罢，本王洗耳恭听便是。”
贤妃么？她连王妃都不是了，何谈甚么贤妃呢？
钟灵珊更是心头忧伤懊恼，对着萧天策也觉着无力得很，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心绪，缓声道，“常言都道，有德无才，不是人才；有才无德，便是祸害。
人而无德，百事皆虚；殿下身处如斯尊位，更当以德为先，砥砺道德才是。”
这意思就是说他无德了？
萧王爷听了可是不痛快了，却忍着不做反应，很有那么几分汗颜的情味儿。
静静地听着钟灵珊续言：“‘人生大块间，如鸿毛在风。或飘青云上，或落泥涂中。’‘外物不可必，中怀须自空’；‘君以明为圣，臣以直为忠。敢贺有其始，亦愿有其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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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穷，旧欢如梦中（三）
萧天策静静地听着钟灵珊续言：“‘人生大块间，如鸿毛在风。或飘青云上，或落泥涂中。’‘外物不可必，中怀须自空’；‘君以明为圣，臣以直为忠。敢贺有其始，亦愿有其终。’。
今上年幼，萧王监国，难道不该是殿下你肩挑大义的时候么？
如今却这般放任不羁，毫无斗志，这样的殿下可还是世人口中传道的一代贤王么？”
萧天策轻轻舒出一口气来，把玩着手中紫檀杯子，淡淡启口，“‘外物不可必，中怀须自空；无令怏怏气，留滞在心胸。’哩。”
吟罢，便看向钟灵珊道：“‘水至清则无鱼’，珊珊小姐未免太较真儿了。”
“食色，性也！本王虽身居监国之位，重担压肩，可这也不能要求本王就甚么都不能做了吧？
否则，长夜漫漫，星火寥寥，这‘闺中寂寞’了，那可要怎么办才好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萧天策可是低眉顺目的，那模样，简直忧郁非（霸…提供下载…）常，委屈不已。
弄得钟灵珊便是想跟他撒气都找不出驳他的理由来，只气得自己浑身发抖，朱唇泛白。
下一刻，是红着眼圈儿，强忍住不哭，而对萧天策询声道：“萧王殿下怕‘闺中寂寞’，所以就为这一己之私而夜夜招。妓？殿下都不怕纵。欲伤身的么？”
萧天策瞧着她那想哭模样儿，委实心疼得厉害，再不敢成心气她了，忙辩言道：“‘无声不寂，有色皆空’。本王何曾纵。欲了？”
钟灵珊却为他这等穿凿诡辨而更觉难过，身子颤得愈发厉害，上下牙齿直是咬得咯咯作响。
再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萧天策当即斟了杯热酒起身，大步走进钟灵珊，正想说甚么，余光瞥见那雲霜姑娘还在，方而淡声道，“珊珊小姐对本王劝行抚性，苦口婆心，这可说了好半天了，想来也当是口渴了罢，来来来，本王请小姐喝杯薄酒，不成敬意。”
钟灵珊不为所动，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萧天策急了，踏进一步，凝眉低声，“诶诶诶，本文好歹是王爷哩，本王请你喝酒你是不是该给点面子配合一下啊？”
这说了，比不说更叫钟灵珊懒得搭理他。
萧王爷没办法，只好认栽，自己饮尽了杯中酒，而转头向那一直保持着低头姿势的雲霜姑娘道，“你且先退去歇着，本王要请珊珊小姐喝酒哩。”
雲霜听萧王终于叫她走了，当即福了福身，退出门去。
雲霜一走，萧天策这就换了个模样了，对着钟灵珊态度陡转，直是又亲又抱，“爱妃……”
钟灵珊目光滞然，一动不动，任他圈揽，任他亲热。
萧天策软玉温香抱了满怀，低头吻遍钟灵珊颈颊，兴致大好之时，忽而动作一顿，抬起眼来瞅着她，诧然出声，“怎么身上这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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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穷，旧欢如梦中（四）
萧天策软玉温香抱了满怀，低头吻遍钟灵珊颈颊，兴致大好之时，忽而动作一顿，抬起眼来瞅着她，诧然出声，“怎么身上这么烫？”
为这一句话，钟灵珊移目看着萧天策，泪珠儿登时夺眶而出，却是答非所问地涩声低语道：“萧天策，”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
她声音很轻，吐字亦清，分明觉着虚飘无力，可落进萧天策耳中，却显得每一个字都有若千钧万钧之负。
萧天策错愕的须臾，身上一震，心都沉到了底，当即收紧手臂就将钟灵珊紧密地揉进了怀里，低头嗅着她发间清香幽蕴，喃喃而唤，“灵珊……”
钟灵珊泣不成声，捏着一只小小的拳头，一拳一拳，绵软地砸落在萧天策广朗的胸膛。
最后，索性偎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萧天策无计相哄，只好将她打横托起，和衣抱上床去。
高床软卧，芙蓉鸳帐，一头丰美乌亮的长发铺满床头之际，钟灵珊抽抽噎噎地，以着紫袖掩面，侧着身子就往最里头挪去。
萧天策随即于她身后躺下，抬手就将钟灵珊重新圈进怀里，抱着她好生安慰，“爱妃不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
说着，便挪开钟灵珊的一双小手，径往自己身上贴，扯过锦被裹住怀里的人儿，喁喁低唤，“灵珊……”
钟灵珊被萧天策牢牢锢着，无力挣脱，也不想挣脱，乖乖地任他拥吻，止不住地哭着哭着，哭累了就阖上眼睡着了……
夜半时分过尽，心绪复杂得难以入眠的萧天策觉着怀里的人儿身子愈发地烫了，忙吩咐萧诺连夜煎了些汤药来，自己则衣不解带地与床畔伺候着钟灵珊，忙前忙后地给她端水喂药拧湿帕。
这般一折腾，半夜光景恍惚即逝。
当清晨第一缕日光掠过窗台，溢满暖阁时，钟灵珊方而悠然醒转。
睁开双眸，第一个闯入眼帘来的，便是萧天策的一张俊颜。
面上带着几分坏坏的笑意，和那掩不完全的如释重负般的松快。
萧天策看钟灵珊醒来，复又伸手摸了摸她额际，再度确定她退了热，才终于安下心来。
指尖一转，流连不去地摩着钟灵珊的脸儿，笑得讨打，“珊珊小姐又香又软的，真是叫本王好生喜（霸…提供下载）欢。
来来来，本王再亲一个看看。”
钟灵珊正嘟着小嘴，警戒地看着俯视着她的人，不虞萧天策忽然凑过来吻她，推拒不及，就被摁在床头起不来了……
萧王爷一时得势，欢喜非（霸…提供下载…）常，下一刻就被羞得脸儿红红的钟灵珊给撵下床去了。
一只绣枕随即跟出帐来。
萧天策伸手接下枕头之际，就于鼻前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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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无穷，旧欢如梦中（五）
萧王爷一时得势，欢喜非（霸…提供下载…）常，下一刻就被羞得脸儿红红的钟灵珊给撵下床去了。
一只绣枕随即跟出帐来。
萧天策伸手接下枕头之际，就于鼻前嗅了嗅，还打趣了一句，“人家小姐都是抛绣球的，珊珊小姐却好抛绣枕，还真是与众不同，别有格调哈。”
钟灵珊这就更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