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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然而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敢确定自己对柏纳的感觉。她对他是喜欢、是可有可无,还是有更深一层的感情?
她不知道!她需要发生点事来帮助她思考,而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这个主意,或许一直保持这种状况对彼此都好,至少她是这麽认为。
日子就在这般混沌不明的状态下悄悄流逝,直到某日发生了一件大事扭曲了整个状况,情形才得以改观。
这天,乌云密布,雷声大作,和帕纳一起出外散步的蓓媚儿差点回不来。他们甫下马,笑语还未停歇,堡内就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彷佛出了什麽大事。
蓓媚儿皱眉,平日堡中的仆人还算有规矩,今日怎麽慌慌张张?
他们一起推开大门,发现看门的守卫竟也失去踪影,这下蓓媚儿更火大了,今天是怎麽回事,如此没规矩!
踩著不悦的脚步跨入主堡,蓓媚儿还未开骂,便看见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仆。她生气地推她一把,女仆颠了下,一看是蓓媚儿马上拉柱她的手臂,白著脸大喊。
“公爵大人,您回来得正好,事情不好了!”女仆这会儿连怕都给忘了,但这件事若处理不好,她的小命可要没了。
“什麽事不好了?”蓓媚儿蹙起秀眉问女仆,发现不只有她慌张,其他的仆人也跑上跑下,个个脸色白得跟鬼一样。
“是夫人……是老公爵夫人!”女仆急得眼泪快掉下来。
“公爵夫人?”蓓媚儿一听是她母亲出事,脸色刷地变白,连忙提高女仆的衣领反问。
“她怎麽了?”蓓媚儿的口气阴寒。“公爵夫人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启……启禀公爵大人,”女仆困难地回话。“夫人……现在正站在塔楼的窗边,嚷著要跳下去找里奥少爷。”
蓓媚儿的脸色更加惨白,塔楼下面就是护城河,跳下去必死无疑。
蓓媚儿不作他想,当场松开女仆的领子拔腿就跑,身後跟著脸色一样苍白的柏纳。
不要跳,求求您不要真的往下跳!
蓓媚儿一面跑向母亲居住的塔楼,一面在心里乞求著,但等她到达母亲的房间,看见她母亲正站在拱窗的窗台边缘,下面围著一群小心翼翼、深怕老公爵夫人会跳下去的仆人。
“母亲!”蓓媚儿血色尽失地大叫。老公爵夫人的眼神迷蒙、神情呆滞,她怀疑母亲是否能认得她。
听见蓓媚儿仓皇的声音,老公爵夫人顿了顿,扭动脖子缓缓地转住她的方向,像具木偶似地偏头打量了她一下。
“里奥?”老公爵夫人欣喜地看了蓓媚儿一眼,随後立即察觉到不对劲。
“不,你不是里奥。”老公爵夫人的表情充满了失望。“里奥已经被赶出赛维柯堡了,所以你不可能是里奥……那麽,你是谁?”
老公爵夫人的脸色在认出蓓媚儿之後倏然刷白。
“你是那个怪物!”认出蓓媚儿之後,老公爵夫人惊恐地往後退,瘦弱的身子摇摇晃晃,看起来岌岌可危。
“母亲!”面对亲生母亲严厉的指责,蓓媚儿除了心痛之外,更在乎她母亲的安全。
“不要过来,我不是你母亲,我绝不承认生出你这种怪物!”老公爵夫人疯狂地摇头。
“你是怪物,是喝人血的怪物!”她突然想起死去的老公爵,憎恨他为什麽把爵位传给眼前的绿眼怪物,而不是她那蓝眼的儿子。
“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我要我的里奥……”想起她最爱的儿子,老公爵夫人的眼眶蓄满了泪水,羸弱的身子越显激动。
“小心,母亲!”蓓媚儿伸出双手朝母亲走近一步,就怕她一不小心踩空掉入又深又冷的护城河去。
不料她的母亲却更为害怕激动。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老公爵夫人的身体已经腾空一半,拚命摇头。“我要去找里奥,谁都不能阻止我。”
老公爵夫人忽地掉头,对著城堡下的某个小黑点微笑,看得众人胆战心惊。
“我看见他了。”老公爵夫人对著城堡下的小黑点挥手。“我看见我的里奥了,他正在等我,我要去找他。”
“不要!”
蓓媚儿的呼声几乎和她母亲高举的手一起升起。她的母亲要离开她了,她知道,她看得出来。
“不要跳下去,那不是里奥,那不是……”她不明白母亲的心中为何只有里奥,她是她的女儿,和她长得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儿啊!
“不,他是里奥,你别想骗我。”即使蓓媚儿拚命阻止她母亲,老公爵夫人仍然坚持。“你不要以为我和你父亲一样笨,他笨得把爵位给你,笨得上你的当。但我不会,因为我永远不可能去相信一个怪物!”
说完,老公爵夫人迅速转身往冰冷的护城河笔直跳下,徒留蓓媚儿疯狂的呼喊了“阻止她,阻止公爵夫人!”
蓓媚儿喊得声嘶力竭,一晃眼就跑到拱型窗口,可惜她母亲已经掉入护城河,她只好对著底下的人大叫。
“把公爵夫人捞上来,快把她捞上来!”她几乎是失去理智地狂喊,狂乱的脚步快速地跃过层层的阶梯,到达她母亲落水的地点,站在岸边指挥手下迅速救起她母亲。
她焦急地等待,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耳边不停地回响著她母亲落水前所说的话——
你是个怪物!
她是怪物吗?蓓媚儿问自己。她不过是想得到母亲的爱,想乞求她看一眼,就算她从来没有抱过她,她所要求的只是一个偶尔清醒的眼神,这也算过分吗?
“找到了没有?!”她发疯似地踱步。“把她救上来,快!”
不,她绝不允许她死,绝不允许她母亲就这样离开她!母亲欠她太多,她要她还,绝不许她以死逃避!
“救上来了吗?”就算要用千百个人抵母亲一条命,她也照给。“救上来了吗?!”
她没有资格以这种方式甩开她,她是她的母亲,身为母亲就该抱自己女儿、爱自已女儿不是吗?不是吗?!
“启禀公爵大人,找到夫人了。”
手下怯怯的禀告声倏然遏止她著急的脚步,蓓媚儿定限一看,她的母亲果然被救上来了,只不过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蓓媚儿像个游魂似地走近母亲,落水的母亲依然美丽,那张和她相似的脸孔显得异常的平静,完全感受不到挣扎的痛苦,走得十分安详。
她蹲下身,伸出手触碰母亲的嘴唇,那是她从不曾触及的部位。她又张开双手覆盖母亲冰凉湿漉的躯体,那是一份迟来的拥抱,是她母亲从来就吝啬给她的温暖,而她竟然得等到她变成尸体以後才能得到它。
“为什麽?”俯趴在母亲的身上,蓓媚儿不禁要问。“为什麽你要这麽做,你就这麽恨我吗?!”她轻喃,几乎被身下骤然下降的低温击垮。
母亲离开她了,以最了无牵挂的方式。
“都是你们!”无法接受如此残酷的事实,蓓媚儿转向怠忽职守的仆人们发泄怒气。
“公爵夫人会死全都是因为你们这群瞎了眼的笨蛋,都怪你们没把她看好,我要杀了你们!”蓓媚儿快速地拔出剑,随手捉了个离她最近的倒楣鬼,就要砍下她的头。
女仆吓得浑身发抖跪地求饶,但却阻止不了她的剑,以及她的怒气。
“别这样!”
在女仆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只铁臂适时介入救了她一命。
“你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你不该杀她。”
铁臂的主人紧紧握住差点落下的剑把,和蓓媚儿四目相望,所有在场仆人全都憋住气一动也不敢动,若是有人能够阻止蓓媚儿大人,那一定是柏纳。
果然,他们的主人只是用锐利的绿眸扫向柏纳平静的脸,手中的剑未再落下。
“那不是你的错,蓓媚儿,那甚至不是任何人的错。”柏纳了解她的痛苦。“就算你杀了这女仆,公爵夫人也不会再回来。”他语气平静地劝她,琥珀色的眼眸溢满谅解,彷佛他有多了解她似的。
他了解什麽?他有被人说过是怪物吗?他曾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推倒在地上,警告他不准接近她的儿子吗?
不,他不可能知道!他的父亲是正义的化身,是骑士的典范,他永远不可能知道,被教导不择手段、只求胜利是怎麽样的一种感觉。
“滚开!”重重地挥掉柏纳的手,蓓媚儿收回剑,朝她的房间迈去。“我不要再听你说这些废话!”
对,她不需要他的怜悯,她只需要平静。只是,为什麽她的脚步会越走越快、越踩越急?她在跑吗?跑离背後那一道道既同情又嘲笑的眼光?
“蓓媚儿!”
身後那急切的呼唤像鬼魅般追著她,不肯让她平静,她好想捣住耳朵什麽也不听。
“滚开!”她果真捣住耳朵。“给我滚,给我滚!”
就让她一个人度过这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