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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她连忙叫了一声,“我忍了好几天才打电话给你,就是怕打扰你的休养,让我多听一听你的声音好吗?”她低声央求。
“我很累,想休息了。”他语气中有着不容商量的冷峻。
她楞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瞪着话筒,他不曾如此严峻的和她说话,怎么这会竟变了个样?“秦伦,你是不是在气我?气我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没有,你好好工作吧,再见!”
黄蓉芸错愕的瞪着传出“嘟──嘟──嘟”的话筒,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事情不对劲了,秦伦一定发现了什么,不然他不会对她这样冷淡!
没有一丝迟疑,她赶忙拨了越洋电话给黄医生,询问秦伦有没有打电话向他询问病情。
“没有。”黄医生冷静的道,事实上,在秦伦打给他的那通电话里,便已交代如果黄蓉芸有打电话给他,请他隐瞒和秦伦有联络一事。
“真的没有?”她不放心的再问一次。
“真的没有,有什么事吗?”
“呃──没、没有,我只是关心一下,另外,”她忐忑不安的问:“关于他的病情,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目前没有。”
“嗯,我知道了,如果有什么新消息麻烦和我联络,你也知道秦伦他不想直接和你们医生团讨论病情,也指示有什么事找我联络便行了。”她惴惴不安的再次?调。
“我明白,一星期前你前往台湾时,就将你的手机号码给我了,我会联络你的。”黄医生一边打马虎,另一手则忙着填写进入南非原始小岛的申请书。
“谢谢,再见。”黄蓉芸挂断电话,心里?愈来愈不踏实,她双手握紧话筒,思忖着要不要回去岛上守着她心爱的男人,事情若有什么变化,她也才来得及应变……“你说什么?你要回特尔喀岛?”沈芝放下导演筒,示意演员休息后,以眼示意一脸忧虑的黄蓉芸跟着她走到一旁的大树底下。
“嗯,我不放心秦伦。”
“可是你不是想学习执导的技巧?你不是想以才情来匹配秦伦那丰神俊朗的过人外貌?”沉芝一针见血的挑起问题。
她苦笑一声,“每个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他,对不对?”
沉芝耸耸肩,拿起树旁架上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她是有打算让黄蓉芸回岛上和罗怡灵斗斗法,让罗怡灵吃吃苦头,以惩治那女人太早将黄蓉芸踢回来给她,可是她打算再过一、两个星期,才要将黄蓉芸踢回去,怎么这会黄蓉芸?自动提及了?
黄蓉芸平庸的脸上满是坚定,“我?定了,只要能守在他身边就可以了,就算别人说我们不配那也无所谓,反正秦伦已打算在岛上度过这一生,我们不需要也不可能再去面对其它人的批评目光。”
“秦伦才三十多岁,他的一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真的觉得他会将余生困守在那个岛上?”这个女人有没有头脑啊?
“这──”她楞了楞。
沈芝放下矿泉水,真心的劝她,“女人要聪明点,在投资爱情之前,最好也花点心力投资自己,尤其是你,外貌不足就该充实内在。”她瞟了一眼陷入沉思的黄蓉芸,知道这番提醒的话她是听进去了。
只是她也明白,爱情这玩意儿就是美在能牵引一个人的理智,所以她能困黄蓉芸一天就算一天,再来的,还是要让他们这群处在现实生活中的男女主角、配角自己去接戏了。
冥顽的?风在大西洋上空原地打转了五天后,才侵袭特尔喀岛。
秦伦和罗怡灵待在屋内,紧闭的窗户被?风吹得匡唧作响,窗外乌云密布、雷雨滂沱,朝外望去,排山倒海似的海涛一浪打得比一浪还高,成排的棕榈在?风豪雨之下频频弯腰……秦伦神情淡漠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一隅。
而罗怡灵则抱着一本杂志坐在他的对面,意兴阑珊的翻看着。
这几天处在两人之间的都是这股沉闷的气息,罗怡灵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对他的“一字千金”?
感到不耐烦极了!
几天来,秦伦的思绪一直很复杂,他想揭穿她的西洋镜,却又怕她因此而离开他,然而,对她蓄意的隐瞒身份,他是有满腔的怒火,只是,回头想想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他是绝对的关心,但他肯定这一定是同情心使然,所以,和她共处一室,他经常得压下火冒三丈的怒火,沉闷以对。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眼睛正在逐步的复原当中,有好几次,他触目所见,不再是漆黑的世界而能看到一丝光亮,他将这个情形告知黄医生,黄医生?定一旦?风过后,便直飞岛上,因为,黄医生那边也有新的发现,说他眼睛复原的机率颇高。
黄医生在南非原始小岛取得的红色植物在医生团的检测下,已有初步的结果出来,植物的汁液确实会毒害人类的视神经,不过人类的身体对该物质也含有抗体,中毒轻微者,经过数月的生理循环系统洗涤后,视力将会逐渐恢复。
不过,若是长时间食用者,身体抗体反而会被消灭,那将会造成终生视障,而这一点黄医生也在小岛上年老的视盲者取得的血液样本中得到证实。
算算日子,他眼盲的日子已近四个月了,回到岛上也有近三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食物都是固定向杰利鱼货蔬果探买公司,购买一个月的份量载运到岛上的,除非黄蓉芸也将红色植物带到特尔喀岛上栽种,否则她是无法继续加害于他,只是回到这个岛上后,他已是名盲者,若她将植物栽种在森林的一角,他也无从得知。
不过,很快的他便可以得知答案了,他的眼睛对光?愈来愈有感觉,而黄医生领军的医生团更是在日以继夜的以高科技医疗设备分析毒液的原素下,找到解毒的药素,所以他重见光明之日已是不远了。
“这个?风对这个岛也挺情有独钟的,晚来了五天不打紧,都在这里盘旋两天了,还不走!”罗怡灵忍不住嘟嚷起来。
“和我处在一室不好吗?”秦伦出言反问。
“闷透了!”她白他一眼,“若天气好,我还可以出去走一走,毕竟这个岛比你这张阎罗王脸要悦目得多了。”
“阎罗王脸?”
“是啊!”她不客气的边应声边将杂志丢到一旁,站起身走近他,“我可以感觉到你像在盘算什么,可是你什么都不说!”
“我能盘算什么?又该盘算什么?”他再次将问题丢给她。
她抿抿嘴,“反正这个依依不舍的?风也不知要赖在这个岛上多久,我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她还是一样的敏锐,但也同样的急躁,秦伦扯了扯嘴角,“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她轻嗤一声,“你怀疑我的身份不是吗?那么什么这一个多星期来?这样沉得住气一句话也不问我?”
“我想过,我看不见你,你就是否认我也拿你没辙,只是──”他顿了一下,“话又说回来,你可能是她吗?又为何想回到我身边?是同情,还是对我仍有一份眷恋?”
“你少臭美,”罗怡灵急忙回道。
“会吗?如果你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发胖妇女,我这样想不也挺委屈自己的?”他冷笑一声。
她顿时语塞,唉,自讨没趣嘛。
“我也在等待天晴的日子,到时候拨云见日,什么事情就都“看得清楚”了。”他话中带话的说完即起身上楼。
这句话分明有弦外之音嘛,但指的到底是什么呢?罗怡灵是一片茫然。
一直到傍晚,特尔喀岛才完全脱离?风的暴风范围,乌云尽散,天空是格外的晴朗,火红的落日停在终于平静的海平面上,若不细看被?风打得枝叶散落一地的棕榈,还真难相信前几个钟头这里曾经经历?风的肆虐呢!
罗怡灵善尽本份的煮好晚餐后,发呆的坐在餐桌旁,望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美丽的唇瓣漾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苦笑。
天晴了,回想刚刚上楼正打算叫秦伦下楼吃饭时,从半掩的门看见他神情凝重的说电话,一股浓浓的沮丧就直涌心坎,想必那个男人正迫不及待的打电话要直升机来载走她这个不怎么受欢迎的人吧!
没品,真的很没品,怎么说她也为他煮三餐、洗内衣裤,打扫家里,这苦劳也不少吧?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他竟这样急着要赶她走?
只是她留下来干?呢?她罗怡灵一个大小姐为什么这样心甘情愿的伺候他?难道真是旧情未了?
不,是同情,绝对是同情,她不可能还爱着他的,那自己为什么舍不得走?还要别人赶她才肯离去?陷入天人交战的罗怡灵丝毫没有注意到已下楼的秦伦。
他俊逸的五官有着难掩的喜悦,他刚刚和黄医生通过电话,现在天气良好,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