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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全都在原地不动。
他以最快的速度掌握现场的状况,有两个人受伤,只有一人当场死亡,幸好及时赶到,没有让整件事扩大开来。
“帮主?”
靠著翻倒在地上的桌子掩护,宁曦有些狼狈的站了出来,“我在这里……”
不该是这样的!她真的是有诚意来和他们沟通,怎么最後会以这种她最不希望发生的方式收场?她懊悔不已的付道。
见她没事,军师才低声对身边的手下说:“把这里的负责人找来……”酒楼内发生枪击案件,只怕客人都听到了,也会惊动警方,所以得先拟好说词和对策。“还有,立刻送受伤的人到医院,记得吩咐他们不要过於张扬。”
战堂堂主和其他人脸色都还没恢复,显然也没预料到这种事,全都气得暴跳如雷、指天骂地。
“军师,你来的正好,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帮主今天约我们来吃的是鸿门宴……”
“哼!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们不看前任帮主的面子……”
而在这时候,凤京翔也不管里头危机是否解除,他的眼里只看到一个女人,一个他这辈子不能失去的女人。
“小曦!”见她毫发无伤,差点跪下来感谢上帝的垂怜。
瞥见朝自己奔来的身影,宁曦心中的激动不可言喻。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他会有多难过,以後谁来保护他?想到他伤心欲绝的模样,她就好後悔之前没有对他好一点。
宁曦喉头窒了窒,好想哭,声音有点哑。
“笨蛋!不是叫你不要来吗?”
他知道她向来有口无心,於是朝她呵呵傻笑的走去。
她终於会哭也会笑了!
这是他对宁爷爷的承诺,他办到了。
两人的眼里只有对方,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腹部中弹的虎堂会长一脸不甘,缓缓的撑起上身,掏出外套内的手枪,耗尽剩余的力气瞄准宁曦……
砰!
枪声在同一时间响起。
“……病人头部中弹……先照X光……”
“血压持续在下降……”
“……快送进手术房……”
“医生,病人心跳停止了……”
“准备电击!”
“医生,他头部里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什么时候才会清醒?”
“……这个嘛!我也不能确定。”
“你不是医生吗?”
“……人的头脑是种相当精密的器官,至今还留下许多未解的谜团……”
“我只想知道他会不会醒?”
“……现在只有靠病人的求生意志了……”
八个月後。
当!修长的女子身影晃出电梯,这是一家五星级的私人照护中心,是为了许多长期需要住院医疗的病人设立的。
黑亮的长发在行走之间自然左右甩动,即便一身中性打扮,还是在无形中增加了几分柔媚,虽然有经验丰富的看护照料著,女子还是每天风雨无阻的来报到,因为住在这里的是她最挚爱的丈夫。
打开病房,往前走了几步,除了看护,病床旁还站著一名前来探病的访客,见她低头擦拭泪水,不想打扰对方,打算先到外面等。
“他真的会醒吗?”
听见开门声,哭得像泪人儿的岳奕荭红著双眼回过头,犹不死心的问。都快一年了,还是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再多的信心也会在岁月中磨损。
宁曦傲然的昂起下巴,“一定会的。”
“可是已经这么久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她掩嘴啜泣。
“他会醒的。”宁曦仍是那么坚定的相信著,因为他爱她,所以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岳奕荭梗声轻笑,“你好坚强,换作是我可能……早就崩溃了,我终於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爱你了。”
“谢谢你抽空来看他。”
她不再认为眼前的女人配不上凤京翔,或许他们才是天生一对。“我会每天祈祷奇迹出现的。”
宁曦淡淡的道了声谢。
“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他。”岳奕荭再看一眼床上的病人,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咽下喉中的硬块,在外人面前强装勇敢,宁曦客气的朝看护轻道:“江阿姨,你先去吃饭,这里让我来就好。”以前都是凤京翔伺候她,现在轮到她了。
听见病房门开了又关,她才走进浴室,用脸盆端来温水,拧了条湿毛巾,动作熟练的帮她的丈夫擦脸,原本俊秀白皙的脸庞也被折磨的形销骨立,让她心痛到无以复加。
“今天外面天气好热……刚刚出门的时候,还找不到衣服可以穿,因为一堆脏衣服忘了送去洗衣店,这也没办法,现在一个人住,没有佣人帮我,家里简直像是猪窝,你要是看到,一定会说我没有你还真的不行……
“爸爸最近的身体状况还不错,只要每三个月回医院做追踪,暂时没什么问题,他最近还常常跟妈妈去爬山,他们的感情可以说渐入佳境,毕竟年纪大了,总是需要有个伴……”她相信他听得见。
当毛巾擦拭到鼻子的部位,看到皮肤因为长期插著鼻胃管而些微破皮,滚烫的泪水在眼眶中翻腾,让她险些说不下去。
她将毛巾放进水里揉一揉再拧乾。“我现在已经不是帮主了,或许是我把事情太理想化,总以为一切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还真有些可笑……爸爸把凤帮交给其他人去管,也决定退休了……”
擦拭著瘦骨如柴的手臂,泪水已经不听使唤的往下掉了。
“呵!都是你害的,害我现在变得好爱哭,都快跟你一样是爱哭鬼了……还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我知道真正杀死我父母的凶手是谁,那个人你也认识,而且很信任他……当初我之所以接下凤帮帮主的位子,就是希望能藉著这份力量找到确切的证据,我想知道他跟我爸爸妈妈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下手这么残忍?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跟报仇比起来,你才是我最关心的,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什么都不在乎。”
将双手都擦拭一遍,才把毛巾扔进洗脸盆内,宁曦放下病床旁的护栏,好让自己能更亲近他。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亲抚著丈夫消瘦的面颊。“今天是农历的七夕情人节,我想送你一个情人节礼物,那就是……我爱你!你听到了吗?我爱你、我爱你,这三个字我一直不敢说,我怕再失去任何一个我爱的人,可是现在我不怕了,不管你要我说几遍我都愿意……”
宁曦哽咽的凑上唇,亲了下他乾涩的嘴。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真的要这样一直睡下去?”她恨不得代他受苦,其实那一枪本来就是冲著她来的,却阴错阳差的打中他,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不该由他来承受。“你不是说要爱我一生一世吗?那就快点醒过来,我不能没有你……我保证以後会对你好,不会再凶巴巴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声音戛然停止,因为她看到一滴泪水从凤京翔的眼角滑了下来,消失在发间,那对她来说何其珍贵,宁曦的眼眶旋即进出两行惊喜的热泪。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是不是?不要再睡了!快给我醒过来……不然我真的会生气,再也不理你了,你听见了没有?快点醒过来……”
眼皮陡地不断左右蠕动,越动越快,宁曦屏住气息,唯恐只是自己的错觉,等了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长长的睫毛搧了两下,然後徐缓的张开双眸。
她捂住嘴唇,哭了出来。
黑眸先是茫然,渐渐对准焦距,然後定定的看著她,仿佛已经好几百年没有看到,看得好久、好久,像是要牢牢的镌刻在瞳孔中,才想开口说话,可是嘴巴好乾,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她泪如雨下,扑上去又哭又笑。“早知道这三个字这么有效,我早就应该用了……我才真是个笨蛋,明明知道你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却到现在才肯说出来……”
凤京翔试著张嘴,以为张得很大,其实只是微微扯动。
“你想说什么?”宁曦胡乱的抹去泪水,紧盯著他脸上的神情,见他眨了眨眼皮,有些害羞,登时会意过来。“咳,我爱你!”
眼皮又眨一下。
“我爱你!”
又眨一下。
“我爱你!”
又眨。
“我爱你……你有完没完?”也不嫌肉麻。
他失望的垂下眼睑,好像在说明明是你自己亲口答应,不管他要她说几遍都可以,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她觉得自己说话太凶了。“好啦好啦!以後我每天都说给你听就是了。”
黑眸霎时飞扬起来。
“我现在去叫医生过来,不准再睡了喔!”先警告他,宁曦才赶紧到外面的护理站找人。
虽然身体还不能动,也无法开口说话,可是凤京翔却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