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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冷墨冀目光一闪,面色铁青地跳了起来。“站住!”他吼叫,大手抓住夜舞的手腕,痛得让她哇哇大叫。这个骇人的动作,连站在一旁服侍的苏菲,也吓得手一抖,不小心打翻了咖啡壶。
“放手!你干么!我出去走走都不行……”夜舞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冷墨冀气急败坏地责备道:“你敢不穿内衣就出门?你是要给你的那群哥儿们看光吗?”他没注意到,其实他已“咬牙”了。
“阿妈拿去洗去了,我没有内衣穿啦!你送给我的衣服又没有内衣,我能一个月都不洗内衣吗?”夜舞奋力地挣脱他。“神经病,少穿一次内衣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回嘴道。
阿妈?看冷墨冀一脸迷惘,苏菲赶快抢先开口。“小冀,她在说我啦,她都叫我阿妈,不错吧!好亲切的昵称。”她对冷墨冀露出慈蔼的笑容,想化解小冀不应该有的愤怒。“对不起,是我把夜舞的内衣拿去洗……”
冷墨冀这才松了手。“今天,我就叫苏菲陪你去买内衣裤,直到——你穿戴‘整齐’了,才可以出门,懂吗?小太妹!”
夜舞闷不吭声,她的眼底写满恨意,苏菲很快地带着夜舞及保镖,驶向山脚下的服饰店。
坐在车子里,夜舞的唇一直翘得高高的,她拼命地骂冷墨冀是不近人情的混蛋,苏菲的爽朗笑声快震翻车顶了。“真有你的!”苏菲佩服。“连骂人的表情都稀奇可爱!”然后,她又语重心长地说:“小冀完全是为你好的。”
“为我好?”夜舞百分之百的不与苟同,她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笑话,告诉我!冷墨冀真的魅力过人吗?他如何‘收买’你?”她嘟着嘴埋怨。
苏菲猛摇头。“夜舞,你说话非像利刃伤人不可吗?”她轻声细语道。“没有人能够收买任何人的‘心’,人只会心某情愿服从你喜欢的人,那才能永远。”
夜舞挑起秀眉。“永远的喜欢、服从冷墨冀?他——够格吗?”她一字一这了地咬牙道。
“当然。”苏菲笃定万分道。“不然,他如何得到今天这种影帝的地位,他不仅有无人挡的魅力,更有着任何成功的人所欠缺的善良本性。”
“善良?”
“小冀在这你争我夺,尔虞我诈的世界中会如此成功,他的确付出了许多代价。但是,他一直没有泯灭他可贵的本性——爱。”
爱?夜舞心悸地念着这个字。
“他关心周遭的每个人,他爱我们,就像现在,我跟你打包票,小冀一定也在乎你——”苏菲陷入回忆中,侃侃而谈。“小冀他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当年,我在美国纽约,见他沦落街头,,便每天施舍他一元美金。后来,他离开纽约到好莱坞发展成名……却没忘记过我夜舞当时我面临了我人生最悲惨的日子——我的丈夫和孩子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一夜之间,我变得一无所有,小冀不但义无反顾地收留我,还供吃供住地给我薪水,今天,他给我的——远比当时我给他的一元还多千倍万倍,你看,他是不是一位情感充沛,又有爱心的人呢?”
他当过乞丐?夜舞一阵心悸,她试图忽视心中的抽搐,嘴硬地大喊。“胡扯!他说自己是一个凶悍跋扈的人!”夜舞不屑道。
苏菲呆愣,随即眉开眼笑,话别说得太早,我敢肯定的是——“小冀会用爱融化你的,我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爱?夜舞大剌剌地跷起一双美腿。“我觉得冷墨冀这个人很诡异,如果,他真有爱,怎么会对我这么凶巴巴的——”
苏菲慈祥地笑道:“这就是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夜舞根本不以为然,耸了耸肩,不过她开始有点佩服冷墨冀了。
第五章
隔天一大早,夜舞又不见人影了。
她又再度出门“玩耍”了。这小太妹有够野,真的无法安定吗?
连续好多天,不知是不是有意要对抗冷墨冀,她不曾待在冷宅。不过,保镖杰德仍随时随地向冷墨冀报告夜舞的“行踪”。
其实,夜舞的“鬼混”很单纯,不是和好友夏美丽见面,就是和她那群兄弟姐妹去跳舞。
冷墨冀保证过不干涉夜舞在外的行为举止,所以,就看看不顺眼,也没法子。
不顺眼?她是带着复仇的使命而来,她就算坏到了极点——又关他什么事?
不过,他倒常常情绪变得阴晴不定,有时候一整天没有出门——
他是在等她回来?“放屁!我才不会这么做!”
堂堂天王巨星,竟会为了一个要报复他的小太妹而牵肠挂肚?冷墨冀不愿承认眼前的事实。
为什么?
时钟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冷墨冀在盼望中直等到夜——像个独守空闺的怨妇。
夜舞喝酒、跳舞、偷钱、吸烟……除此之外,冷墨冀无法想像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
夜舞正要过马路时,又瞥见鬼鬼崇崇的身影,她燃起一肚子火猛地旋过身。“你很烦,你知道吗?”夜舞崩溃地对杰德大吼大叫。“你到底要怎样才不跟踪我?你到底是怎样才肯放过我和我的死党美丽?”夜舞的指尖比着前方公寓的三楼,那是夏美丽的家。每天从日出到黄昏,夜舞都会从窗口看到那站在街灯下的人影——
杰德面无表情道:“夜舞小姐,这是冷爷交代——希望你能习惯——”
“习惯?见鬼!光看你的人,我就讨厌!你这就是碍着我了!”夜舞耍诈地媚笑。“我用美色有用吗?”她灵机一动,无赖地鬼扯。“我要怎样对你‘好’,你才不跟踪我——”
杰德感觉还是死样子,他缓缓道出:“任何人都不能收买我对冷爷的忠诚。”
又是忠诚?夜舞要昏倒了。“这不是效忠,这是愚忠!忠诚值几斤几两啊?你是,连苏菲也是。”夜舞受不了地啐嚷。“怎么?他也在你穷困潦倒时帮助过你吗?”夜舞讥讽道。
杰德坚决地道:“是的,如果冷爷要我赴汤蹈火,我一定在所不辞。我这条命,是他捡回来的——”
夜舞沉默得离谱,经过苏菲掏心剖腹的告白,她猜得到杰德要说什么。
杰德冷峻地看夜舞一眼,他瘦小的身子显得如此弱不禁风,一点也不像捍卫主人的保镖;他幽幽叙述。“我是菲律宾人,为了过更好的生活,我偷渡到美国,可惜那儿不是天堂,只是是个人间炼狱。每天为了躲调查局的人,我只能跑到非法酒家做打手,他们恶毒地不给我薪水,一气之下我和他们搏斗,当然寡不敌众,我被打得奄奄一息,还是冷爷刚好经过,藉机救了我呢!我会活下来——全是靠他收留。他帮我办美国公民证,让我做他的贴身保镖,名正言顺地留在美国……我曾经问他:我们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只是淡淡地说:三餐不继的苦日子,他受够了,他不希望别人经历那种‘滋味’。”杰德的表情很惆怅。“你觉得呢?夜舞小姐,冷爷的确是个好人啊!”
冷墨冀是个如此受人敬爱的人?他让人由心中升起绝对真心的崇拜与喜爱。
夜舞仿佛看到一个很善良、很富有同情心的人。她的心被融化了吗?
她不说话,只是转过身子,绿灯交烁,她快速地通过十字路口,往夏美丽的家奔过去。
???
这又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夜舞绝对无法置信,今天夏美丽的家——有天翻地覆的大转变。
她与平常一样按铃,通常美丽都会很兴奋地开门。不过,今天夜舞快了十分钟的电铃,都快翻脸了,美丽才终于出来开门。
夜舞忍不住埋怨。“你知道我站在大门外喂蚊子喂了多久吗?”她才刚踏进屋内一步,迎接夜舞的景象——让她吓得脸色发白。
美丽全身赤裸,只包裹着一件被单,她哭得像个泪人儿,卧室内一片混乱,床上还有斑斑血迹,不只那样——夜舞目瞪口要地注视着美丽伤痕累累的身子。
“发生了什么事?”夜舞咆哮。“谁欺侮你?是谁?是谁?”美丽哭得死去活来,夜舞难过地紧抱住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撕扯成碎片了。“美丽……”
美丽在好友的慰藉下,说她遭了谁的“毒手”。夜舞感到一股飞向天际的怨恨。“为什么?为什么?你继父怎么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呢?他罪孽重,连上帝也不会原谅他的——”夜舞轻托起美丽的下颚,温柔地拭去好友的泪水,带着替天行道的决心道:“没想到,连大人都这么坏,你爸喜欢喝酒、好赌、好色,也就算了,但是他竟对自己的女儿下毒手?”夜舞握紧美丽的手,有着置之生死于度外的坚决。“我一定会为你出一口气的,我一定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