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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高,求求你,冷静下来……”她再次哀求,觉得悲伤又难过,眼泪不断地流下来。
“你哭了?为什么哭了?不要哭!不要哭!”乔志高停止癫狂的动作,歪着头看她,极突然地咆哮起来:“你害怕我对不对?你爱那个男人!我看到了,你跟那个男人——”
“你在说什么?”
“我看到了!”乔志高歇斯底里地说:“他搂着你,抚摸你,还亲吻你——”他的脸满是痛苦的神色,狰狞的面孔犹如负伤的野兽。“你还对他笑,像天使一样——”他抱着头,痛苦地叫喊:“不!没有人可以碰触我的天使!没有人可以沾污她!她是我的!我的!没有人可以碰她!”
“志高!”黎湘南喊了一声。这些话令她心惊胆跳。
“你是我的!我的!我最纯洁的天使!没有人可以碰你,连你父亲也不能!”乔志高越喊神情越狰狞。
“你说什么?你——”
“没有人可以……哈哈!连你父亲也不可以!”乔志高突然恢复正常,冷静下来说:“是的,没有人可以碰你,湘南。任何人都不可以!”
“志高,你——”黎湘南心不停地狂跳。
乔志高神色平静地微笑,却笑得令人遍体生寒。他说:“高日安那家伙若是敢碰你,我就要他的命!哼!上回算他命大,竟然没撞死!但这次我不会失手了,那辆蓝色‘青鸟’被我剪断了翅膀,黎北潇那家伙绝对是活不成的!”
“你说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乔志高一脸莫名其妙。他突然又扭着脸,狠狠诅咒着:“哼!他该死,碰你的人都该死!没有人可以碰我的天使!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他该死!”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黎湘南不禁尖叫起来,抓住乔(奇*书*网^。^整*理*提*供)志高的肩膀,拚命摇晃他。
“他该死!该死!下地狱去吧!”乔志高只是不停地诅咒。
黎湘南不相信,拚命地摇头。她不断后退,抵到门,拚命用力槌打着门叫着:“开门!我要出去!”
乔志高歪着脖子对她笑,神情古里古怪,丝毫看不见昔日清俊英挺的气质。
他慢慢靠近黎湘南说:“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是我最纯洁的天使……”
黎湘南死命捶着门,近乎疯狂地喊叫,情绪激动狂野。她叫,乔志高就跟着她叫;她捶门嘶喊,乔志高就又哭又笑在一旁应和。最后,她滑下双手,慢慢坐倒在门口,绝望地低喃:“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第十四章
“有什么事,现在应该可以说了吧?”踏进高日安的研究办公室以后,黎北潇自发自动又自在地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点了一根菸。
“你应该清楚,我很忙,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在这里,呃?医生!”他喷了一口烟又说。
高日安忍住脾气,徒手移开椅子,站在黎北潇身前,半弯着身体,逼近他说:“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他直起身体,毫不客气地盯着黎北潇。“知道湘南对你的感情吧?”
黎北潇浓眉一扬,精光内敛,锐利的眼霎时又像狩猎的集鹰一般。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高日安紧盯着黎北潇,平静地慢慢说道。
“你想跟我谈的事就是这个?”黎北潇沉着声问。
“没错!”高日安提高了声调。“湘南她爱上了你,对你产生一种不正常的感情。你应该很清楚吧?”
“那又怎样?”
黎北潇冷淡的反应令高日安情绪激动、愤怒不已。
高日安压抑不住怦动不已的心跳,语气激烈地说:“又怎样?这种话你居然说得出口!你误导了湘南对你的感情,使她对你产生一种不正常的爱,她为此苦恼忧愁,你竟然还说出这种冷漠的话!”
“高日安,你只管做好你的心理医生。没你的事,你少管!”黎北潇言词冷淡,相当不客气。
高日安情绪又激动起来,但他拚命抑制下来。这个时候,愤怒是没有用的,愤怒解决不了问题。他深呼吸,胸膛一起一伏,被压抑住的怒气在体内乱窜,慢慢地,才逐渐平静下来。
“你这算是什么父亲!比禽兽还不如!”高日安说得相当冷静,但遣词用句相当严苛。
黎北潇浓眉再次一扬,眼里隐隐闪出火光,脸色也显得煞气隐隐,但他忍住怒气,只是重重哼了一声。
“这是你干的吧?”高日安从桌上拿起一张皱巴巴的纸,丢向黎北潇。“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误导、困扰湘南的感情。你知不知道,她为此都快崩溃,她情绪快承受不住了!”
“你说什么?湘南怎么了?她怎么都没跟我提起?”黎北潇皱着眉,看那张皱巴巴的书纸一眼。
“这是什么?你从哪里弄来这东西?”
“问你自己啊!”高日安口气虽然平静,但显得咄咄逼人。“你误导湘南的感情,使她对你产生不正常的爱。她内心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道德感和感情两相冲突之下,使她陷于矛盾的挣扎中;你偏偏又用这卑鄙的手段挑逗她的感情。她内心虽极力压抑这段畸恋所带给她的痛苦,但时间一久,渐渐就无法负荷。”
他顿了顿,深深呼吸以平复越见激动的情绪,继续说道:
“她内心充满矛盾、冲突和挣扎,情绪过度压抑的结果,使她的精神状况渐渐变得不稳定。我就曾碰过她好几次情绪失控的场面。这种情形如再继续恶化下去,等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负荷界限时,后果就会不堪收拾。”
“你是说……”
“她很可能精神崩溃。湘南的耐受力很强,但这样反而更危险;一旦她精神崩溃,情形将更严重。”
“这怎么可能……”黎北潇呆掉了,双手抱头,不肯相信地摇头,频频低喃:“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高日安抽开那张书纸,厌恶地瞄一眼上头那些做着鬼脸般的楷体字。
“为什么?”黎北潇茫然地抬起头。
“别跟我说你完全不知道这回事!”高日安痛恨黎北潇脸上那种莫名所以的茫然,语气尖锐地说:“你对湘南所做的事,瞒不了别人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黎北潇呆呆地看着高日安手中那张信。
“我就知道!”高日安像是料到黎北潇会这样回答,手往后一甩,丢开那封信,耸肩又摆头,宛如不经心般地看看窗外,极突然地抓住黎北潇的衣领,狠着脸说:“黎北潇,你还算不算是男人?你到底还有没有男人的担当?自己做的事,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敢做不敢当?呸!孬种!”
黎北潇鹰一样的眼神又聚敛起来。他紧盯着高日安的脸,双手慢慢放在高日安揪住他衣领的手上,用力将他的手扳开,然后整理好自己的领间,站起来说:
“高日安,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我和湘南的事跟你无关,你少插手!”
“你是不是隐藏了什么秘密?你想对湘南怎么样?”
“我说过了,这跟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高日安大声说:“我爱湘南,我有权知道一切。”
这句宣言让黎北潇的浓眉又再度一扬。他似笑非笑的走近高日安,故意压低着嗓音,用胜利者的姿态挑衅又得意地说:“很遗憾,湘南爱的是我。”
“黎北潇你——你到底还有没有理性?你是她父亲,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恬不知耻和不道德的话!”
“谁说我是湘南的父亲?你听过我承认她是我的女儿吗?”黎北潇表情严肃认真。“告诉你,我爱湘南,从她很小的时候我就爱她了。为了她,我可以背负天下所有的人;为了她,我离婚,娶自己不爱的女人,再度离婚;为了她,我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你说你爱她——哼!你别做梦了!湘南是我的!”
“你说湘南她……她不是你的女儿?”这消息太令人震惊了,高日安怎么也没想到。
“当年我太太生的婴孩,在腹中就夭折了。我买通医生,将同时生产、难产死亡的未婚少女幸存的婴孩冒替是我太太所生,那就是湘南。”
高日安惊讶的表情使得脸上的肌肉形成古怪的扭曲。他张口结舌,沉默了许久,才终于问:“那么,黎太太——我是说,湘南的母亲,她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黎北潇答得很干脆。
“你没告诉她?”
“没有告诉她的必要。”
高日安低下头,又沉默了许久。这回,过了很久,他像是不得不开口般,有些志忑不安地问:“那么,湘南她……知道吗?”
黎北潇望了高日安一眼,没有回答。
“她知道?”答案在意料之中,高日安情绪仍显得不平衡。“你竟然瞒着你的妻子,却将事实真相告诉湘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