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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差别?我看下次我把机会让给其它女生吧。”
“你别闹了,我要是约了哪个女孩子,让她误会我要追她,这可就麻烦了。”
“哎!帅哥就是有这种烦恼。”杜美满笑咪咪地拿节目单拍他一下,“算了,我舍命陪君'奇''书''网'子,后天大礼堂要放“当哈利碰上莎莉”,跷民法去看?”
“没问题!”简世豪爽快地答应。
他忘了最初为何邀她听音乐会,或许是妈妈多出两张门票,也或许他们在教室常常坐在一块,更或许他就是喜欢和她在一起,单纯地谈,单纯地笑,单纯地闹,无关乎男女感情,自自然然地,就发展出无所不谈的纯友谊。
他偶尔会想,杜美满会怎么看待他们这份“友谊”呢?会不会也以为他想追她呢?但继而一想,若她会“胡思乱想”,那她就不是那个哥儿们似的杜美满了。
还是自己胡思乱想了呢?
“喂!”杜美满唤回他的思虑,只见她翻开节目单,细细寻找着,“你有没有这首十面埋伏?借我听听。”
“好象没有,我上高中才开始听国乐,带子不多。”
“你家不是有很多唱片、录音带、CD?你说你爸爸有好几千张?”
“他几乎都听西洋古典音乐,他不听国乐。这样吧,我明天去爱乐社找找看,他们那边库藏满丰富的。”
“好啊,我跟你一起去!”杜美满又去瞧节目单细小的印刷字体,边定边说:“还有这首二泉映月,听起来满哀伤的……哎唷!”
原来她只顾着低头走路,撞到前面一个停住脚步的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忙不迭地道歉,简世豪也赶紧扶住她的身子。
“没关系。”那位中年男人转身,温和地说。
“爸爸!”简世豪惊讶地喊道。
“啊!世豪。”简和荣的神情更惊讶,斯文脸孔闪过一抹尴尬,因为他手上拿着一个女用皮包,他身边的女子正在穿一件针织外套。
那女子立刻拿回皮包,不自在地朝简世豪点头致意。
简和荣很快恢复镇定,“世豪,你也来听音乐会?我帮你介绍,这是石慧芬石小姐,我们系上的讲师,我们刚好遇上;石小姐,这是我儿子。”
“石小姐你好。”良好的家教让简世豪压下种种不解,礼貌地打招呼。
“原来是主任的公子,我以前学生时代去过你家玩,曾经见过你,现在长大了,几乎不认得了。”
简世豪不太喜欢石慧芬那故作热络的语气,他记得爸爸的一些学生,但一点也记不起这个有着一张大众脸,尖削下巴、看起来十分单薄的女子。
简和荣打量着杜美满,“世豪,这位是?”
“喔,她是我同学杜美满,这是我爸爸。”
杜美满面对一位大学化学系的系主任,虽是同学的父亲,不免还是充满敬意,恭恭敬敬地喊道:“简教授。”
“不用这么客气,你是世豪的朋友,喊我一声简伯伯吧。”简和荣一再地活络气氛,上扬的嘴角更增添他中年男人的成熟魅力,即使头发己有些灰白,仍不减他英俊的外型,“世豪,要不要一起回去?爸爸可以载你的同学。”
“爸,不用了,我骑机车载她。”简世豪声音平淡。
石慧芬背好皮包,笑笑地说:“那么……简主任,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好,再见,慢走。”简和荣客气地像是和客人道别。
看着石慧芬急促离去的脚步,简世豪隐约感觉了某些异样,又问:“爸,妈不在家?”
“大概在忙下个月演奏会的事吧。”
“这样?”他的父母永远在忙,他永远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爸,我先送同学回家,晚点就回去。”
“好,骑车小心了。”简和荣点点头,又朝杜美满微笑。
“简伯伯再见!”杜美满很有活力地说再见。
音乐会的人潮渐渐散去,简世豪站在音乐厅大门前,身后是富丽堂皇的殿堂,水晶灯的金光照得这世界一派辉煌;往前望去,是陡然降下的石阶,再铺展到下面灰暗的广场,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人影幢幢,看不清脸,更看不清他们的心。
“简世豪,要走了吗?”
“我们下去广场走走。”
杜美满全然明了简世豪的心情,就算她没常识,也看过电视,连续剧常常是这样演的:男人或女人有了外遇,不小心被人撞见,他们会装作若无其事,但镜头一定会特写他们惊惶不安的眼神,或是强调一个标准的掩饰笑容。
然而,她更愿意相信,不听国乐的简和荣忽然想听传统的中国音乐,他在会场正好遇到石慧芬,而她要穿外套时,他展现绅士风度,为她拿皮包……
就这么简单啊。
“简世豪,不要想那么多。”她拍拍他的肩头。
“我没想什么啦。”他仰头望天,都市的光害和灰尘只让他看见一片灰。
“你爸爸和你说的一样成熟稳重呢,你老了也会像他一样好看。”
“我才不要像他!”他孩子气地大喊,向前跑了几步。
“喂喂!别跑啊,你知道我追不上你的。”
简世豪立定脚步,转了过来,脸上有了笑容,“才跑几步,就追得气喘喘。”
“你的一大步,可是我的三小步耶,简世豪,可怜一下弱女子吧。”
“你是弱女子?别笑掉人家大牙了。”
“好吧,我不够楚楚可怜,没有办法让你发挥爱心。”杜美满又故意捶肩敲背的,瞧了他舒展的笑脸,“怎样?心情好些吗?”
简世豪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暖流,笑着拍拍她的头,“逗我开心?”
“逗不了你开心,还有其它办法,就是哇哇大叫。”
“哇哇大叫?在这里叫?”他不可思议地指了前方巍峨的纪念堂。
“有何不可?心里郁卒,尽管叫出来,这里这么空旷,现在时间也晚了,谁管你叫?”
“要叫你自己叫,我可不敢叫。”
“啊!”她叫了一声,随即闭口,忍不住哈哈大笑,“人家还以为出命案了。”
“你那是杀鸡声,我来叫给你听,这才叫做吐闷气。”简世豪双手摆在腹部,气聚丹田以声乐家的姿态,唱出了发声练习:“哈哈哈哈哈!当!哈哈哈哈哈!当!哈哈哈哈哈……”
每当一次,就提高一个音阶,越唱越高亢,杜美满望着他愈来愈开朗的神情,也满心欢喜地拍手打拍子。
“同学,同学。”一个巡逻警员走了过来,凶巴巴地说:“请勿在公共场所喧哗,学校没教吗?”
“是的,下次不敢了。”简世豪忙哈腰鞠躬,抓起杜美满的手就跑。
“喂!你要跑哪里去?”她两脚差点打结,幸好他的手掌拉得很牢靠。
“警察抓人了,还不快跑?”
她笑着捶他的手臂,“制造噪音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哎呀,放开啦,你跑那么快,我跑不动了。”
他松开她的手,转头笑说:“那我先跑了,目标正前方。”
“我都说不跑……咦?还真的跑了,不公平啦,你一百公尺跑十一秒八,我要跑十八秒,你要让我,呼呼……”
“好!我让你十秒。”他停了下来,双手抱胸看她。
“嘻!”她笑着跑过他的身边,还得意地挥手说拜拜。
清风迎面扑来,长长的大道任她奔驰,将青春欢笑洒落给后头的他。
杜美满很努力地跑,就像小孩赌气要赢得比赛似地,身边一阵风拂过,简世豪回头跟她招呼,又超过了她。
“哇!你怎么可以跑赢我?!”
她奋力追上,他又停下来等她,等她超越他后,过了几秒钟,他又赶上。
笑语夹杂汗水,两人互相争逐,追向彼此的身影,好不容易跑到纪念堂前面的草坪,杜美满己经是喘得说不出话来,扶着简世豪的肩头休息。
“坐下来吧。”看她喘得差不多了,他拉她坐到草坪边上的水泥砖。
“呼!我累死了!”她张开双手,大大呼了一口气,直接往后一躺。
他也跟着仰卧到青青草地上,将双手枕在脑后,放松身体。
躺在这里,仿佛占据了一方小天地,和身边的人享受片刻的静谧……
“跑步真好,跑一跑,流流汗,什么事都忘了。”他说。
“请别忘记伴跑的可怜虫啊。”
“虫是用爬的,不是跑的。”
“哇!你还挖苦我!”
杜美满笑着转头抗议,这才发现她摊在草地上的手臂离他的脸不过几公分,就在此时,他转过脸看她,嘴唇微动,似乎还要说什么话,但他也发现这段过分亲近的距离,硬是把话吞了进去。
并躺对望,这是一种奇怪而暖昧的姿势,她再怎么爽朗,也立刻缩回手,坐起身来。
“简世豪,别躺下,待会儿你的衬衫染得绿绿的。”
简世豪依然躺着,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