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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看吧?”
“想哭就哭,不要逞强。”他刚才把“甜蜜的家庭”弹得那么感伤,害她在外面听得也哭了。
“我哭,你会安慰我吗?”
“我会让你哭个够,再帮你擦鼻涕,哄你乖乖去睡,明天起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忘了。”
他笑得更加开朗,“可惜,刚刚忘记给你表现的机会。”
见他恢复爽朗的神情,她也放心了,她知道,他己是个懂得处理情绪的成熟男人,再也不会轻易被不如意的事情击倒。
可是她还是担心着一件事。“那你的论文口试?”
“我这几天还有空复习,你别担心,教授说我重写得更好,理论完整,没有瑕疵,他还打算帮我申请优等论文奖。”
“有前途喔!”她很开心地拍拍他的肩,“之前interview结果怎样?”
“过两天会知道结果。哎,想不到我也准备当上班族了,不过等口试完,第一件事要先去市区找房子。”
“不住在家里?”
“以后我爸妈都不住了。”简世豪环视偌大的客厅,表情变得有些感慨,“爸爸本来就想离开X大,下学期打算去南部一间新的科技大学,如果石小姐离婚顺利的话,我爸会带她去;我妈妈要去美国,她以前的男朋友一直未婚,对我妈很痴心,也许我妈就住下来了……到了五十几岁,我爸爸妈妈才找到真正最爱的人,结局还算好吧。”
“总比勉强在一起好。”杜美满也跟着感叹,“那这间房子怎么办?”
“我爸妈说房子登记在我的名下,要我自己处理,他们不缺钱。”
“哎,你真是大人了,可以自己处理房子这么大的财产,要卖掉?”
“还不一定,可能租给人家做幼儿园。”
“钢琴呢?”她走到钢琴前面坐下来,咚咚敲了几个音。
“给我妈的学生吧,这么大的演奏型钢琴,太占空间了。”
“喂,我还等着你教我弹钢琴呢,说了这么多年,你都赖帐!”
“你呀!”他笑着坐在她身边,一张琴椅顿时显得局促,“以后我去买架直立式钢琴,天天拿鞭子在后面催你练琴。”
“谁跟你天天练琴了?”她低下头,圆圆脸蛋莫名其妙红了起来,开始用一指神功敲她的成名曲“小蜜蜂”。
好热!他干嘛坐得这么近?咦?跟她四手联弹吗?不!她用右手,他用双手伴奏,这叫三手联弹?呵,有三只手弹钢琴的吗?
稀奇的是,她每弹一个单音,他都可以找到最适合的伴奏合弦,将她生涩的琴音修饰得圆滑好听,甚至在她弹错音时,还可以巧妙地掩饰过去。
“世豪,真是太神奇了,跟你一起弹小蜜蜂,好象弹成世界名曲了。”
她兴奋地转头看他,却发现他异常沉静地注视她。
两人的目光相距不到三十公分,她可以数清楚他一根根浓密的眉毛,感觉到他呼吸的频率,也能闻到熟悉的男性气味。
太近了吧?自从元宵节过后,她和他不再有近距离接触,两人好不容易相安无事几个月,她、她、她今天只是来安慰他,不是为他制造机会啊!
可是——她之所以这么担心他,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呜,她弄不懂自己了,只知道再待下去,两人的火山随时会爆发,她要在被烧死之前赶快逃难。
“呃……世豪,我要回家……”
“我唱一首歌给你听。”
“啊?”人家要献唱,她总得捧个场吧?
她站起身倚在钢琴边,他拿起放在钢琴上的琴谱,顺手就翻开他要的那页,看来是他常常弹奏的曲子。
乐谱的标题是“PerhapsLove”。他弹过前奏,歌声也随音符唱出——
“Perhapsloveislikearestingplace或许爱就像一个休息的地方Ashelterfromthestorm像暴风雨里的避难所
Itexiststogiveyoufort它让你舒适
Itistheretokeepyouwarm使你感觉温暖
Andinthosetimesoftrouble在苦恼愁烦
Whenyouaremostalone而且最孤单无依的时候
Thememoryoflovewillbringyouhome爱的记忆将使你心情平静Perhapsloveislikeawindow或许爱就像一扇窗Perhapsanopendoor或是一扇敞开的门
Itinvitesyoutoecloser你会想要靠近些
Itwantstoshowyoumore也会了解得更多
Andevenifyouloseyouself即使你迷失了自己
Anddon′tknowwhattodo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Thememoryoflovewillseeyouthrough爱的记忆将帮你渡过一切困难Ifishouldliveforever如果我能长生不老
Andallmydreamsetrue而且所有的梦想成真Mymemoriesoflovewillbeofyou在我爱的记忆里,必定会有你同在他自弹自唱,不时抬头凝视她,她不敢看他,只管跟着歌词帮他翻谱。
那抑扬顿挫的旋律像一阵暖风,轻柔地吹进她的耳朵深处,再缓慢推进,融入了血管,流遍了全身,如同以歌声为她做了一场最温柔的按摩。
杜美满听得痴了。
“满满。”简世豪站起来,轻轻搂住她的腰。
“什么事?”她全身一僵。
“我想吻你。”
不待她的回答,他己在她脸颊落下一个轻吻,再轻轻缓缓地游移到她的唇瓣,以柔和的节奏亲吻细啄。
世豪吻了她?!世豪以男人吻女人的方式吻了她,她不知是吓呆了还是下意识抵抗,右手乱舞,敲上了钢琴琴键,发出咚咚声响。
他拉过她的右手,直接放在他的背后,让她呈现环抱他的亲密姿势。
“喂……”她想抗议,才一张口,他的舌顺势而入,寻着了她的。
她再也动不了了,是吓傻了也好,是昏迷了也好,在他的勾引交缠里,她僵直的身体渐渐不听使唤,像是天上的绵绵云朵,也像是地上的一摊烂泥,她软趴趴地瘫痪在他的怀抱中,全身唯一还能动的,只有与他紧紧缠绵的唇舌。
原来……这就是爱上他的感觉。
所有心防工事瞬间崩毁,她知道:她完了。在这个时刻,她只想与他更亲密接触,什么也不去想,一心一意感受着他的温柔缝蜷,任由他在她身上抚摸揉捏,一次又一次热烈响应他的亲吻。
“满满,满满啊!”他满足地呼唤她,双手在她背后摩挲,唇瓣很快地再度相叠,又是难分难舍的激情热吻,似乎没有歇止的时候。
“吱——啾,吱——啾……”不知从哪里冒出了鸟叫声。
两人沉醉在彼此的声息里,丝毫没有留意外面的声音,过一会儿,乌叫声又响起,杜美满总算听到了。
“唔……手、手机。”她费了老半天,才从他的唇瓣挣脱,“我的手机。”
“满满……”简世豪还想拉住她,她溜得更快。
她跑到沙发翻大背包,拿出手机,脸红耳赤地听电话:“喂?”
“满满,我是妈妈,你在世豪那边吗?他还好吗?”
“喔,我在这里,他没事,我……”呜,我有事啊!
“没事就好,叫他明天过来吃饭,妈妈帮他准备猪肚粥。”
“妈,我这就回去。”
讲完电话,杜美满火速背起背包,转身就走。
“满满。”简世豪从后面抱住了她,亲吻她毛茸茸的头发,“我送你。”
那温热的气息差点又让她瘫痪,但残存的理性战胜了感性,“理性谈恋爱”的主张突然像是吹胀的气球,完完全全地占满了她的脑袋。
他不符合她设定的条件,他小她三个月!
“你、你、你说念研究所不谈恋爱的!”她转过身,结结巴巴地说着。
“快念完了。”他笑说。
“不、不行,你不能这样,你会分心。”
“好吧,等我通过口试那天,我再找你。”
“不、不是这样的,啊,我是说……今天天气很好,不是,今天气氛很好,可能你心情本来不好,后来变好了,你唱歌很好听,我变得傻傻的,不小心和你那个,其实那个不代表这个,我……我不是故意的,唉唉……”
她说得语无伦次,满脸通红,吻得微麻的唇瓣早就不听使唤,让她的声调更加粘腻含糊,好象撒娇似地说话。
他带着疼宠的微笑看她,就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
“满满,没关系,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故意的。”
“世豪,我们只是哥儿们!”她终于讲出重点。
“只是哥儿们吗?”
他定定地看她,神情沉稳,反问的语气不急不躁,幽黑的瞳眸看得很深,仿佛以眼睛解剖,抽丝剥茧地检查她的心。
“嗯!”她心跳快停下,不敢再看他,主动开门走人。
跑过庭院,她知道他跟在后面,又喊了一句,“我妈叫你明天去吃饭!”
“好。”
“你不要跟过来,回去休息,好好准备功课!”
“好,拜拜。”
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