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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中场,新郎新娘敬过酒之后,洪若薇起身说:“我们有事先走了。”
“我开车送你们。”简世豪马上说。
“谢谢,不用麻烦,我们搭出租车。”
“女生搭出租车不保险,我送你们。”
李倩瑶说话了,“我们有两个女生,怕什么,干嘛要男生保护?”
洪若薇拉拉她,带着礼貌性的微笑,背起琴盒,“那我们先走了。”
简世豪迟疑一会儿,不发一言,也起身离去。
刘怡萍立刻凑过来,“美满,若薇和倩瑶是一对,简世豪没希望了。”
虽然杜美满己经猜到大概,但还是十分震骇,她担心地看着消失在楼梯间的简世豪,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有一阵子很好?”
“是啊,上学期常常看到简世豪来我们学校找若薇,若薇也跟他约会,谁知道这学期一开学,若薇和倩瑶就走在一块了。”
“说不定你们误会了,她们只是很要好的女性朋友。”
“姐妹淘好成这样?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还手牵手,揽着腰,摸脸摸头发的,太诡异了,再瞧瞧倩瑶看若薇的表情就知道了。”
“简世豪怎么办?”杜美满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痛苫了,“他对她很用心啊!”
“你去开导开导他吧。”
“洪若薇那边没办法说?”
“其实若薇这女孩子满冷的,要不是我比较活泼,恐怕跟她聊不了几句话。”刘怡萍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我不止一次告诉她,简世豪是个很好的男孩子,她说她知道,唉!知道是知道,你没看她今天对他那么冷淡?”
杜美满看得一清二楚,那份冷,冷透了他,也冷到她为好友疼惜的心。
主桌那边传来笑声,原来新郎三杯酒下肚,原形毕露,开始唱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的告诉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我愿意为你……”
大家把歌词意思想得歪歪的,笑得更大声,会场气氛沸腾到最高点。
杜美满一只手撑着下巴,楞楞地听着姊夫的好歌喉,脚下踢到东西,低头一看,啊了一声:“他忘了小提琴。”
她立刻抡起小提琴盒,朝楼下大厅跑去。
十月底的风,微凉,轻柔,吹在简世豪脸上,却是寒彻入骨。
他不懂,他的情敌竟是一个蛮横刻薄的小女生!
他也不敢相信,深具女性柔婉气质的若薇竟然是女同志;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九月初,她从南部上来,他久别重逢,真情难耐,加上气氛烘托,在夜色笼罩的校园里,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吻了她。
她起初有些抗拒,最后还是勉强接受,一分钟后,她大吐特吐,吐出晚餐,吐出酸水,吐到泪流不止。
从此,天地变色。
“若薇,若薇!”他赶上了前面两个女孩,拉住她的手臂,焦急地说:“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你告诉我,好吗?”
洪若薇先以眼示意,止住李倩瑶那张没有遮拦的嘴,再缓缓转头说:“世豪,你没做错什么,我想,该说的都说了。”
“我还是不明白。”
“我们不适合。”
“哪边不适合?你告诉我,我改!”他眼眶发红。
“很多方面……”她望着他,垂下长长的睫毛,“我对你没感觉。”
有如一把刀刺在他心上,他痛苦地说:“那你对她有感觉了?”
“这是我和倩瑶的事。”
他松开了她的手臂,以几乎绝望的语气说:“若薇,或许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够,我现在大四空堂很多,我有更多的时间陪你,我发誓不碰你,直到你愿意。”
“两个人在一起,并不代表什么。”
“可以的!你有心事,可以告诉我,你难过,我可以陪伴你……”
“不需要。”她截断他的话。
“若薇……”短短的三个字又刺痛了他,“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你什么也不用做。”面对他的痴缠,洪若薇的眼睛也红了,几句话像是咬牙切齿般地说出来:“你一定要我告诉你,我就是永远不会去爱男人吗?”
“简世豪,你不要逼若薇,好不好?!”李倩瑶以保护者姿态挡在洪若薇面前。
简世豪握紧拳头,微微发抖,连声音也是抖动的,“可是……你今晚愿意出来跟我合奏……”
洪若薇回复冷淡神色,“音乐系学生受邀演奏赚钱是很平常的事,今天是怡萍邀请,她高中同学的姊姊结婚,所以我才来和你们合奏,并不是看在你的同学的姊姊结婚的份上,这点我区分得很清楚。”
初次的合奏,拉成了终曲;如同初吻,竟是吻别。
简世豪呆楞原地,拳头慢慢放松,空洞的眼里,只有她的背影。
一部出租车等在饭店门口,服务生拉开车门,两个女孩相偕离去。
“简世豪,别站在这边吹风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转过身,迎向一个熟悉的脸儿,那对明眸水亮水亮的,刹那间,他以为冷风止息,黑夜过去,他在山顶看日出。
杜美满将琴盒交到他手小,语气尽量放柔:“你回家休息。”
四周还是黑夜,琴盒的重量让他心情沉重,他别过了脸,“我不回家。”
“你今天累了……”
“我不累。”
他是累,但回去空洞的家更累。他忽然很想抓住她的手臂,问她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为什么,总是充当爱情顾问的她,能了解他的痛苦吗?她能解答他的疑惑吗?她能帮他追回若薇吗?她能吗?
天!他此刻是多么渴望好哥儿们的安慰与鼓励,只消她说一句:“还是有希望”,他一定立刻振作起来,想尽办法挽回若薇的心。
“简世豪,你不要开车,我帮你叫出租车。”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家?!”他不懂,他需要她,她却要他走?
“我看你走出来了……”杜美满被他的火气吓一跳,他眼睛好红。
“我又没说要走!你干嘛把琴盒拿出来?!”
“我以为你要走。”
“我要走,一定会跟你说拜拜,你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想我这张臭脸破坏你姊姊的婚礼吗?”简世豪愈想愈恼。她不是好朋友吗?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她不但不安慰他,还要赶他走?!
“不是的。”杜美满从来没看过他发脾气,知道他心情坏透了,又接过他的琴盒,好声地说:“你如果不回去,那就进来吃饭,我姊夫在唱歌呢……”
“我不进去。”他抢回琴盒,“就算多明哥、卡瑞拉斯来了,我也不想听!”
“简世豪,进来,你别孩子气了。”她拉他的手臂。
又是一把利箭射向他的心中要害,他用力甩开她,吼道:“反正我就是孩子气,像隔壁家长不大的弟弟,从头到尾,你没把我追若薇当一回事,好象看小男生追班上的漂亮女生一样,是不是?!”
“简世豪!”他竟然牢牢记住她的无心之语?!还自我胡乱解释?!她有点生气了,你很会想象耶,你追若薇,我也很关心啊,可是她是同志,你不能强迫她为你改变什么……”
“为什么不能改变?我爱她,我都肯牺牲一切将就她,她不能了解吗?”
“好吧,她感动了,但她己经告诉你,她就是不爱男人,你对她再好,只是为难她罢了。”
“我不会为难她,我可以慢慢等她,等她回心转意……”
“你如果爱她,就该尊重她的选择,祝福她。”
“我不会祝福她和那颗酸李子,她和她,不会幸福。”
他的神色僵硬而决绝,就像一条断裂的弦,执着地停留在琴身上,明明己无法共振出优美的乐章,却顽强地自唱自的音符。
杜美满为他心急,他一向聪明开朗,不该陷入爱情死胡同,她要帮他啊。
她拉着他,“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可是你先进来,填饱肚子,有话再说。”
“我很累,要回去了,拜拜。”他头也不回,直接往前走。
“你去哪里?”
“开车子。”
杜美满立刻跳上前,双手直接扒进他的裤袋,一阵乱搜。
“你做什么?!”他震惊地无法反应。
“车钥匙。”她很快扒出一串钥匙。
“还我!”
“不还。”她将双手放到背后,神态跟他一样坚定,“你这副德性不能开车会出事的。”
“不会!”
“会!”
“我出事关你什么事?”他直瞪着她,又被撩起火气了,“反正没人在乎我我想什么,我做什么,没有人知道,谁在乎我?谁关心我了?”
“我在乎!我关心!”她跟着吼回去,不知为什么,视线一片模糊。
“你……”他满脑子的火焰顿时消散——她在乎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