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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旧怨,全部抵销。”
文涛这时倒有些吃惊了,“我们什么时候结过旧怨?”
陈墨恨恨地答曰,“你当然不会记得了,七岁那年,就是去身体检查的那次,你给每个人都散了一颗椰子糖就是没给我!”
文涛一阵无力,啼笑皆非,“敢情你一直记着这笔帐呢,那么好,咱们算算,就算椰子糖我欠你一次,今天你煮稀饭又算我欠你一次,你前前后后害我进三次医院,你还欠着我一次呢。”
陈墨眼睛溜溜转了一圈,再也找不出话来反驳,终于不情不愿地说,“好吧,算我欠你一次,最多下次我请你吃饭。”
文涛嘴角露出一点酒窝来,“要不要拉钩上吊?”陈墨摇摇头,突然一阵错觉,面前这人的笑容就象一只进了鸡窝的狐狸。
17章加番外2
陈墨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终于有一天,她听到一个声音,“我要去老通城吃豆皮。”陈墨的脸哗就拉下来了,这简直就是抢劫。但是看着某人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想想人家从玉树临风沦为残疾人士也全是因为自已,心一下就软了,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好吧。”
大学外面的公共汽车,周未总是挤的。陈墨使尽平生本事,杀开一条血路,好容易占到两个位子。她当先钻到窗户边的位子坐下,也不理会文涛,眼睛梭来梭去只在看外面的山景。
文涛搭讪地问,“看枫叶呢?”
陈墨摇了摇头,“看红桔呢,本来我们寝室都说好了今天上山偷几斤桔子来吃,谁知你……”她懒得再说,朝天翻了个白眼。' 。。'
河西这一路都是大学城,每停一站都让陈墨更加认知到了计划生育的切迫性,加上有人还在抽烟,陈墨屏着呼吸四处看一看,只见人头挨着人头,哪里看到得抽烟的人,也只有皱着眉把车窗拉开一条小小的缝,平时只嫌污淖不堪的城市空气此时变得可爱无比,她把头凑上去狠狠吸了几口,刚刚觉得舒畅了一点,谁知身后就有人娇滴滴地在抱怨,“有没有公德心啊?这么冷的天开什么窗啊?”
陈墨自知理亏,忙合上窗页,不想那个女孩子还在抱怨,“谁抽烟啊,臭死人了。”
陈墨本来还有点不高兴,一听这话倒有点想笑了,还不错,很公平,一边五十大板,就是不知道抽烟的那个人会不会象自已一般从善如流了。好戏即将上演,她返过头,期待着那个女孩子的胜利。
在如此强有力的号召下,站在抽烟者身边的人纷纷作势让出一点地方来,以便和抽烟者划清界限。只有一个男生皱了皱眉,拍了拍身边另一个男生,“老六,别抽了。”
那人似是根本没发觉身边发生了什么事,被这一拍方如梦初醒一般,“嗯”了一声,默默地把唇边的半支烟丢到脚下捻碎。
陈墨心里却象是引爆了火药库,轰地一声把连身体带思维炸得粉碎,整个世界只剩下她本能的低呼,“刘鹏程!”
她以为她已经能够忘了他,她以为再见面时她能够从容不迫地看着他的眼睛跟他说,“你还好吗?你爸爸妈妈女朋友还好吗?改天一起喝茶。”她没想过她对他的一切还会这样的敏感,听到那声“老六”时她的听觉雷达已经全部竖起,然后她的每一个细胞都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人所在的位置。
她的呼声并不大,但就象再微弱的磁也能引起铁分子的反应一样,刘鹏程呆了一呆,目光越过千山万水,两人眼波于半空中相会。
实在是应该惭愧的,就一辆公共汽车上两个破坏分子居然还是一伙的。可是陈墨每个细胞都在唱着快乐老家,陶然已忘机。
一般而言,男人的抗压能力强过女人。刘鹏程是男士,先恢复了正常,他看看陈墨又看看坐在一旁神色不乱微笑地着看他的文涛,率先扯出一个笑容来。
陈墨最初的喜悦过去之后,突然想起两个人目前的处境,本来的千言万语都化做了唇边一缕惨淡,但是终究舍不得转身不看他,刘鹏程瘦了,而且黑了,以前陈墨最喜欢看他笑,他笑起来的时候上嘴唇微微翘起,似乎是快乐太多了关不住一般,刘鹏程平时说话行事再象大人,只在这笑起来的时候总归还露出几分孩子气。可是此刻,他端端正正地扯出最公式的笑容,陈墨心里竟也不知是酸是痛。
车到了市区,刘鹏程向陈墨做了一个下车的手势,一面已经向车门挤去,陈墨心中大急,叫了一声,“等等。”也不管文涛腿脚方便不方便,推了他起身也一起往车门处挤了过去。好一番天晕地暗,几个人总算是手足俱全地下了车。
陈墨叫了等等之后,脑子里已是空白一片,下了车反而讷讷无言,默默跟着刘鹏程走了几步。身后文涛和刘鹏程的室友都没有跟上来,良久才听到刘鹏程温和的声音,“有什么话这样急着跟我说?”
如果陈墨有她平时的一半细心,是能够听出这一句话里面隐隐的期盼和提示的。但陈墨此时心乱如麻,脸上如着了火一般,过了半天,她才低低地逼出一句,“你抽烟了?”
刘鹏程屏息静气并没有听到自已想听的答案,微微一点苦笑之后态度反而放开了,从口袋里掏出那包烟给她看,“长沙”
陈墨又咬了唇呆站了一刻,终于开口,“你如果抽烟的话,索性抽点好烟吧。”刘鹏程笑容变得有一点讽刺,一边把烟塞到口袋里去,“怎么?嫌我档次低了啊?”
陈墨平时的机灵好似都已经被狗吃掉了,她很局促地低着头低声说,“如果抽好一点的烟,对身体的伤害会少一些吧?”
刘鹏程整个人象被雷打中一般,保持了现在的姿势,手插在袋子里就没有再抽出来。陈墨想说的话说完了,脸上再不见一分伤感,笑了跟他道别,“好了,我们也要走了,再见。”也没有再看他的反应,走过去大大方方和他的室友打了个招呼,很自然地扯着文涛的袖子,两个人径直走远。
陈墨一路上高谈阔论只没有停过嘴,文涛终于明白了联谊寝室的寝室长说起陈墨时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来了,平时嘻皮笑脸碰到一点油皮都要乍乍乎乎的人,可真正遇到事情时却挺起一身宁折不弯的傲骨来,再加上浑身隐隐散发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倔强,打落牙齿和血吞,孩时的性格半点未变,谁忍心再用安慰的语言去刺激她?
可是文涛却更加从心底怜惜起她来,定睛看去,陈墨正在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半侧着脸,浓密黝黑的长发,下颚方方的,线条并不柔和。只有两道眉毛随着她的声音在脸上似乎是在跳舞一般,很是灵动。
文涛忍不住“呃”了一声,陈墨马上住了嘴,回过头来很警惕地问“什么?”
面对着那样一双随时准备变色的眼睛,文涛却又说不出话来了,陈墨的疑惑加深,“什么事?”
文涛嘴唇有些干燥,犹豫了开口,“其实,舍不得的话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陈墨犹如一只被人窥见了伤口的小兽,弓着背,牙齿利爪都张开了,她收拾起脸上伪装的笑容,目光从文涛脸上迅速扫过。文涛竭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不让她看出端倪来。却没想到陈墨退了几步,脸上换了一个戒备冷漠的表情,看也不看他语调轻浮地笑,“有什么关系?不是还有你么?”
文涛脑子里轰地一声,盯住面前这个女孩子的眼睛,他的面色已变,往日一切的好家教好修养都抑制不住面部肌肉的跳动,陈墨话一出口就掩住了自已的嘴,目光里不尽的后悔羞愧无地自容……两两对视,也不知过了多久,文涛回过神来,脸上恢复了一丝很镇定的笑,他一反常态地正视着她的眼睛,很慢很慢地说,“是,你说的对,可是又怎么样?”他转过身子,步伐很小但是很坚定,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身子挺得笔直。陈墨面上神色变幻,张了张嘴却是徒然,如夏日暴雨前浮上水面的鱼。可是又怎么样呢?伤害既已造成,对不起还有用么?
有一年开学交学费的时候,陈墨路上不知和同伴们捣鼓了些什么,总之有50块钱不知不觉地掉了。她很害怕,但是当同伴抓着脑袋说,“不如我们再回去找找?”她却毅然摇了摇头,挨打固然恐怖,可是要她再承受一次被希望吊着胃口的痛苦,她情愿挨这顿打。
她知道她伤害了文涛,陈墨不是傻子,文涛对她怎样她一直有数,可是终究无力回报,也只有小心翼翼地装傻了。可是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而且是以这样卑劣无耻这样大言不惭的口气,原来自已一直是这样的一个小人,好在通过这件事文涛足以认清了她。陈墨的脑海里浑浑噩噩的,一时是对自已的鄙视,一时替文涛悲哀,一时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