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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头来，明明是被他打掉的碗，溅了一地的茶水，她却笑着对他说是她自己不小心。
司寇墨甩袖，对外说道：“宵焰，来清理。”
再次看了水夜月一眼，转身向里屋走去。
暗色笼罩下，那费尽心思而煮的茶，其实看着，也只是一滩水渍罢了。
听见声音，清儿立刻跑了进来，见到那一地的碎片，连忙担忧地看向站在一旁兀自笑着的水夜月。
“小姐。”轻轻一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凉凉的。
伸手轻轻一触，那是她从小就不再流的泪。
她的小姐，那用心煮的茶，王爷一定连喝都没有喝吧？
“清儿，没事的，是我不小心摔在地上的。”又忙看向站在一旁的宵焰，道：“宵侍卫，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宵焰一怔，对这个柔弱又坚强的人，弄不清楚了。
“小姐，我们回去吧？”她决定了，这个小姐她要好好照顾着，不然，什么时候被王爷给杀了也不知道。
而这就是小姐所说的爱吧，爱的那么委屈，爱的那么坚强，爱的又让人心疼，却真真实实的是爱上了，但她的小姐，命会不会太苦了一点，为何偏要爱上王爷呢？
突然想到那次小姐说的，遇见了，心里就清楚了，可是这个遇见，未免太过残忍了……
落月阁，以前明明就是一个被冷落的院落，因为王爷讨厌这里，连带着下人也从不来这里，但偏偏王妃就住在了这里，也似是为了说明这个王妃的不受欢迎似的。
自从王妃住在这里以后，偶尔会有几个丫鬟过来，就属云亦诗来的勤快了。
“小姐，云姐又来了。”清儿看那仍兀自呆愣的水夜月，有些艰难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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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让她进来吧，别冷落了她。”话说的平，但清儿跟她呆的时间似乎真的有些时间长了，觉得那也有另一种味道。
她现在很讨厌云亦诗，每次她一来，都没有好事，心里一颤，这次她又要干什么，看着那白色的身影，她这次不能再离开了。
“云姑娘有何事？”对云亦诗，她决不能心软。
“想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云亦诗站在门口，也不入内。
“那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云亦诗笑道。
“那你该离开了。”对她，这样便可。
“果然是个狐媚子，在地牢偷人不算，也不知在哪学的妖术，连王爷的都给蒙蔽了，你做那事，浸猪笼都算轻，可王爷怎么说，你知道吗？”
一旁的清儿气极，握着的手几乎要咯咯作响了，她云亦诗说的那什么话，竟然敢说她的小姐偷人，那可能吗？她的小姐伤的那么严重！
“什么？”水夜月表现的风轻云淡的，其实她真的很想知道，他怎么样才没有去追究？
而云亦诗见水夜月这么不在乎的样子，似乎是早就肯定司寇墨不会追究似的，但依然笑道：“王爷说，反正你已经不是王妃了，你的事跟他没有关系了，爱怎么地就怎么地。”
水夜月一怔，衣袖里的手有些发紧，对上那笑容，她自是不能落后，道：“嗯，是啊，所以云姑娘来说这些做什么，是再次强调我已经不是王妃吗？还是强调这么简单放了我你心里其实很不舒服？”
“你？！”云亦诗气极，她本是想说那些话来刺激水夜月，谁知竟被水夜月将了一军。
“那若是没事的话，云姑娘请回吧，我这小破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我说完自会走，这里……”云亦诗又看向院落的花草，打理的格外好看，但是在她眼里，仍是一堆垃圾。
“那花你很喜（。。…提供下载）欢吗？可是那已经在沧云国被禁了呢，其实原因真的很简单，因为咱们王爷十分讨厌！”
成功见水夜月眼里闪过惊讶，继续笑道：“因为啊，这里的花一直都除不掉，所以这院子就被王爷弃了，不过想不到你却当做宝贝似的，竟打理的这么干净，果然是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货色。”
“是吗？那云姑娘是什么意思呢，不是也说了打理的很干净了吗？难道云姑娘觉得那一堆杂草更适合自己？”
她水夜月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既然她都可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那她对她还需要什么仁慈，更何况她们还是情敌！
“你别得意的太早，以为就这么完了吗？你呆在府上一天，就要承受一天的苦，直到……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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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再次厌恶地看了眼这里的一切，云亦诗还是愤怒的很，为什么司寇墨总是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了她，为什么？！
一旁的清儿这可是完全看透了，这云姐，什么好人，枉她还曾怀疑过她的小姐杀了她的孩子呢，原来都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真是够恶毒的，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
这王爷也是笨蛋一个！
“小姐，别伤心，有清儿陪着你。”
她不会安慰人，但是她会陪在小姐身边，不然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那样她该有多伤心。
“谢谢你，清儿。”眼里聚满了泪，不是云亦诗的那话，而是清儿这一句特别温暖的话，温暖了她刚才还在破碎的心。
今夜，水夜月骗了清儿自己睡了，然后起身去找了司寇墨，除了清疏阁，她走遍了整个王府，却是没有找到，她想，或许他在云亦诗那里。
独自坐在门口，蜷缩在一起，这夜似乎有点冷，手有些僵硬了，搓搓手，好了许多，仰头看向那轮明月，心头依旧苦涩无比。
“小美人，这么晚了还不睡？”红色的身影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悠闲懒散。
“那你呢，只到晚上出来，那你白天呢，在做什么？”
侧头，望向那同自己一种颜色的红衣，觉得有些可笑。
“白天啊，我也不知道，离了这具身体，就闷的要命，只想等到晚上。”他说的很无所谓。
“那你心里一定很苦吧？”水夜月喃喃。
却喃进了他的心，他的心，的确很苦，但更多的是孤单，一个游魂，不能交朋友，不能谈心，尤其是白日，白日啊，他自己在做什么呢？
好像一直都是在重复着同一件事情……
凤眸里染上一丝忧郁，但还是无所谓地笑道：“还是小美人了解我啊。”
“夜无痕，你这样活着一定有你的理由，是为了云姑娘吗？”
应该是吧，这世上，真的没有比爱更伟大了。
“嗯。”夜无痕直接应道。
“她值得吗？”
值得他用一辈子的幸福去换吗？那没有躯体的灵魂，那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连心里那唯一的期盼都不能说出口，这些真的值吗？为了那样一个人……
“若是要我灰飞烟灭，我也情愿。”
红衣扬起，却不知是谁的，落了一地的忧伤，混着月光飘散开去。
一生情，一世爱，流若光华，灿若晨光，夜无痕的执着如此，那水夜月的执着，不也如此吗？
只不过，没人知道她心底的所想所念，更没有知道她最渴望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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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是夜无痕，云亦诗讨厌我，我也讨厌她，所以你爱她，我便也讨厌你！”水夜月站起来，定定的看着他，星眸里全是坚定。
“嗯，知道，那为何还要留下？”凤眸轻眨，掩掉了一些东西。
“我爱司寇墨。”
这五个字，说的极轻，却惊呆了夜无痕，还是笑道：“你既然讨厌诗儿，司寇墨爱她，为何你不讨厌司寇墨，反而爱上他呢？”
“夜无痕，同你爱云亦诗一样，我爱他，也有我的坚持。”
“他不会给你回应的，他同我一样，只会爱上诗儿。”第一次，他没有犹豫地打断了她的想法。
“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放弃。”
“可是，他给予你的，或许只会是伤害……”
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了，因为他不是自己的朋友，不会鼓励她去坚持，只会为了他自己的自私而劝她放弃，转身，进屋，关了房门，隔了外界所有的一切。
“夜无痕，真的……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除非不是单独见面。”
靠着房门，她这样说道，但她相信他听得见。
而外面的夜无痕仍是自顾笑着，夹杂了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忧伤。
清儿再次起来，看到的又是那副景象，水夜月一身红衣，仍是弯腰接着露水，叹口气，什么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