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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金囚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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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带她一道回府吧!”

观仁偟睨了薛金荷一眼,不知为何竟觉得她傻愣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得紧,然,立刻又赶紧甩掉这可怕的想法,让寻朝敦拉着他一蹬跃上崖壁。

而他的命令一下,随行的数人中随即跳出两人,轻轻地架着薛金荷瘦弱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提气带着她往上跃,在她的惊呼声中带她上马,更是不等她发问地一路狂奔回观府。

中秋甫过,观府里头是一片喜气洋洋。

原因有二,一是为庆中秋,二是因为身为观府官拜中书令的观元承老爷,在日前带回了一个艳绝的姑娘,仿似又入了一位小妾。观府里头为了这么一个成员不禁忙得不可开交,观老爷将那位姑娘带回之后,随即又赶往宫里去了。时过多日,却始终不见他大老回来,这片喜洋洋的气氛,总算是落幕了。

“仁偟,你的脚伤好点了没?”

邢部大人寻朝敦踏入观府北苑的凉亭里,便见到兵部大人观仁偟正聚精会神地望着手中的文卷,眉头深锁的模样,仿佛这手中的文卷上头又是阵阵哀鸿遍野。

“朝敦。”

观仁偟抬眼,呷了一大口茶,合上手中的文卷,显得十分颓丧。

“怎么了?又传回什么消息了吗?”寻朝敦在观仁偟的身旁坐下,自行倒了一杯茶,尝着温润的茶水。

“郾城传回了一些消息。”

观仁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神色仿似疲惫,将手中的文卷甩下凉亭旁的水池里;他连看都不想看了,再看下去的话,只怕他会吐血而死。

“坏消息?”寻朝敦挑起霸气的眉。

“你以为呢?”如果是好消息的话,他会看那些文卷,看得如此艰涩?

“看来是郾城看守的大将出了问题。”寻朝敦放下茶杯,取出腰间的扇子优雅地扇着。

“不是大将出了问题,而是朝中的丞相出了问题。”他恨恨地道,恨不得提剑奔到宫中,一剑杀了那个奸贼;毕竟留着那种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倒不如早早杀了他,替黎民百姓争得一线和平。

“到底是怎么着?”

瞧他说得义愤填膺,寻朝敦不由得也皱紧了眉。

“现已收回了庐州,眼看着就要将金兵赶回北方,而朝中的那位“好”丞相却上奏皇上,要他将远在顺昌、郾城的大将召回……这算什么?”

观仁偟的大掌一拍,一旁放着成套茶具的坚硬云石硬声碎裂。

而寻朝敦则是挑了挑眉,抬起还握着玉瓷杯的手一口饮尽,然后随手将杯子往地上一扔。

“倘若真是如你所说的话,那咱们也甭想回北方了。”寻朝敦浅笑着,仿佛这件战事与他无关似的。横竖他今儿个是来探病的,瞧见观仁偟可以高谈阔论!抒发满腹悲愤,这就是表示他的伤都好了。“这是兵部的第一手资料,你以为错得了吗?”他冷哼了一声,几欲止不住怒气。“这分明是与金兵挂勾,否则怎会在这当头要调兵遣将回临安?要他们回这儿来干嘛?回来送他上路的不成?”

眼看着即将要收复失土了,却因为他一句话,左右了皇上的圣裁,要他如何能够接受,如何能够心服?

“看来势必是要与金写下和议了。”寻朝敦浅吟了声,说了一句最符合现况的推测。

“我放他的屁!明明是要将金兵赶回北方,为什么还要同金兵议合?难不成奇Qisuu。сom书咱们的朝廷都没人了吗?”他暴喝了一声,怒气转了方向。“都是你,你这个刑部大人,查不出这案子,才会让那个该死的丞相在朝中为非作歹!”

他有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发泄,只好找他开刀了。

“仁偟,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也知道他是个丞相,而我只是个小小的刑部大人,我又能奈他何?”寻朝敦简直快要发笑了。“整个朝中,谁敢与他针锋相对?是顶上的帽子不要了不成?!”

他不想提醒他,就连他爹中书令都奈何不了丞相,他又能如何!

观仁偟轻叹了声,随即又坐了下来,望着脚边的狼籍,不禁又道:“说来说去,问题还是出在皇上身上,倘若皇上能够机伶一点,又怎会让那个走狗在朝中作威作福?”

“够了,小心隔墙有耳。”

他言尽于此,就希望他能够冷静一点。

“唉……”

观仁偟叹息着,眼尾余光看向他处,见到有两名婢女正往这儿来,手上还带着扫帚,向他福了福身。

他原是不甚为意,掉移了目光,可又突地感觉到有些微的不对劲,立即转回视线瞪着眼前的婢女。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啊!他几乎要把她给忘了……

第三章

薛金荷有点无辜地睇着观仁偟,不懂他为什么会突地吼这么一声。

“大人,奴婢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她呐呐地开口,却不敢抬眼直视着他,只敢以眼角余光偷观着。

她是不是有哪里不合时宜了?该是不会才对,她记得管家刘伯曾同她提起,这衣裳要干净、这发丝要编紧、手脚要利落、面容要带笑……唉,她是不是忘了笑了,大人才要提醒着她?

她知道自个儿长得并不美,笑起来更不会增添姿色,笑有什么用呢?更何况,她并没有习惯冲着人笑。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听她答非所问,他不禁怒气更盛。

虽然说这几日他的确较忙,一个不经意便忘了她这个人,但是就算他忘了她,至少府里的下人也该是记得她是他带回来的人吧!怎么会让她穿着婢女的服装,手里拿着扫帚出现在他的面前?

更夸张的是,她居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自称为奴婢!

她可是他的恩人耶!尽管是一年多前的恩情,但报恩是不分时限的,是不?他怎能让他的恩人当他的奴婢使唤?

“奴婢是大人带回来的,难道大人忘了?”听他的暴喝,薛金荷的身躯益发瑟缩,连拿着扫帚的小手都忍不住地打颤。

观仁偟闻言更为光火,一改他以往的温文儒雅,“我当然知道是我带你回来的,我现下是在问你,你为什么穿着下人的衣裳,为什么自称奴婢?”

倘若她不是他的救命恩人的话,他定会被她气得血溅四处!

“可是奴婢原本便是奴婢,奴婢……”经他这么一吼,她的辩驳更显得微弱,尽管面容不姣好,却也教人感到楚楚可怜。

但是观仁偟经她这么一提,却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冷哼着、冷笑着,以释心头怒火。

她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倘若听不懂的话,他倒是很乐意教导她如何说话、如何听话,外带如何应对,别再牛头不对马嘴、鸡同鸭讲,否则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成为一个狠心手刃恩人的残暴之徒。

“金荷,我是问你为什么会成为观府的奴婢,是谁要你做这些工作的?”算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恩人,他总得要尊重她几分的,是不?

“大人将奴婢带来观府,不就是要奴婢在这儿干活的吗?”她的意思是说,就像当初她接受道观的帮助,也得要以劳力换一口饭吃,毕竟这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嘛,是不?

既然她要在这儿待下,即使为奴为婢也是应该的,毕竟这儿所住所穿所用,皆比她在凤凰山上来得好,能在这儿待下,是大人的恩泽。

“是谁说的?”观仁偟险些制不住怒气。

这普天之下,有哪一个人会把自个儿的恩人带回家为奴为仆,替自个儿鞠躬尽瘁的?那不是他的脾性,更不是他的作为。

“这……”经他这么一说,她倒是愣住了。

还需要人提吗?既然要在这金碧辉煌的地方待下,她自是要尽心尽力,难道还需要人提起吗?

“你是我的恩人,我没有好好地待你,已是天理不容了,你居然还以为我是要带你来这儿为奴的?”他简直不知道她的脑袋是怎么思考的。

该说她良善,还是说她愚蠢?倘若今儿个救他的不是她,说不准对方便要他以身相许,甚至纳为妾,再不然便是赠以一大笔的银两以兹感谢。难道她从来没想过这中间的差别吗?

“我是大人的恩人?”薛金荷反倒是有点纳闷。“奴婢何时救了大人了?”

说真的,自从她知道他身份不凡,不只是一般的富家子弟,更在朝为官之后,她便不敢再兴非分之想。踏入这个宅邸之后,她便把自己当成了奴婢,只求能够报答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小窝。

“你忘了一年前,你不就是在崖下替我敷了药吗?”他快要晕了,真的,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报恩竟是一件如此艰巨的任务,毕竟他从未报过恩嘛,只因从来没有人救过他。

她是第一个,而他希望这是一个绝响。

“那是任何人见着了都会做的事,不是吗?”她说得极轻,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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