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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好自为之。”
他不多说一语,打横一抱将金荷拥在怀里,瞬地离开西苑。
观仁偲斜睨着他俩的背影,再次回到凉亭里,继续喝着他的酒,念着那个伤他至深的女人。
“我不是说过要你待在东厢,别随意外出的吗?”一回到东厢,将她置在床榻上,观仁偟立即怒不可遏地瞪视一脸无辜的薛金荷。“你就算是想要出去外头走走,也该是在北苑而已,怎会晃到西苑去?”
可恶,倘若不是因为他忘了有一件东西要交给她,他又怎会折返,碰巧让他撞见了这一幕?仁偲这一阵子的脾性古怪得很,难保他不会伤害她。倘若他没及时吓回他的心神的话,谁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过是到外头走走。”
她垂下眼,不敢睇向他盛怒中的眼;许久不曾见他发怒了,突见他如此反应,反倒是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方才观仁偲的话,她全都听进耳里了,那些尖酸的话语像是毒药一般地沉淀在她的心底;他说的都没错,天下人都爱美物,美物人恒爱之,而观仁偟会将她留在这里,其心可疑。
观仁偟睨着她,瞧她粉嫩的脸上是一片教人心疼的粉白,他的心不由得软了,什么怒气全都在舌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要你没事便成。”他坐在她的身旁,大手轻轻地抚上她冰凉的粉脸,心被她揪得疼楚。
薛金荷抬眼怯怯地对上他,突见他眼中的深情,心霎时狂跳不已。
他到底想要如何?为什么又突地对她如此深情?他的眼像是两泓幽亮的深潭,闪耀着教人心慌的光芒。
“瞧,都忘了要送给你这件东西,我才会又走了回来。”
对于她的不语,他倒不以为意,径自桌上取来木盒,在她的面前打开,露出了里头qi书+奇书…齐书琳琅满目的首饰。
“这……”
尽管她从来不曾用过任何首饰,但她也知道这些首饰所赀不菲,而他打算把这些东西送给她吗?
“你瞧,这只镶着珊瑚玉的金步摇插在你的发上,必能更添你的丰采。”观仁偟说着,顺而取出一只簪子插在她绾起的发上,再缓缓放开手,双眼直视着她娇羞的模样。
这是怎么着?
他的眼贪婪地睇着她,转移不了凝聚在她身上的视线。她的脸蛋压根儿不美,但为何此时的她瞧起来像是一朵深谷幽兰般,仿佛愈是这样子深锁着不放,愈能够散发出吸引人的韵致……她又像是一朵处在污泥中的摇曳菌莒,不似火艳的牡丹,却又能缓缓地绽放着属于她的气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背后推着他,又像是她那双娇羞的眸子里藏着致命的吸引,令他不由得欺近她,直到温热的唇贴附在她的上头,他才惊觉自个儿已吻上了她,以一种无以遏抑的渴望。
观仁偟轻吮着她的唇瓣,瞧她微愕地瞪视着他,却没有拒绝,让他不禁更迫切地探出湿热的舌,轻挑着她不知所措的青涩。
是他记忆中的甜美,是深镂在脑海中的销魂,令他的气息益发急促而粗重,迷乱地将她轻压在床榻上。
第八章
薛金荷瞪大了眼,面对观仁偟放肆地上下其手,一颗心轻悸着,一双嫩白的柔荑轻颤地置于他的身侧,不知道到底是该要将他推开,还是放任他的肆无忌惮。
“荷儿……”
观仁偟的大手霸意却不失温柔地抚上她……
“公子。”
她惊喘了声,难以置信他竟然如此放肆,现在还不到晌午,他居然这样子待她,还不管她愿不愿意,都是不合时宜的。而且自从上一次之后,他就不曾碰过她,为何现下……“荷儿,别拒绝我,你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想要你。”
“公子。”
薛金荷战栗惊惧地感受着他的体温,感觉他的心跳沉重而有力地撞击着她的,仿佛心底的骇惧全都因为他的贴近一点点的消失了。
她爱他,不只是因为他俊美的外貌,更是因为他斯文有礼的谈吐;尽管他人总说她对他的爱,就像是乌鸦总是爱着会发亮的宝石一般,就像她这抹漆合的影子总是向往着眩目的阳光。
然而光与影要如何共生共存?
即使心恋着他又如何?观仁偲所说的话犹在耳边,一字一句的回响着,仿佛是在告诫着她不要疑心妄想;面对观仁偟的真假虚实,她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看不出他的言行举止到底是真是假,面对他,只会令她益发不安,却又无法自拔地沉沦。
是要推开他,还是接受他?他只是想要伤害她,还是真要疼惜她?她混乱了、迷糊了……“荷儿,我不会再伤害你的,你不要怕。”
倘若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伤害她,毕竟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再见到她用那淡漠的眼神睬着他;不管那是怎样的情侥,他就是不爱她那副清冷的模样,更不爱看到任何人伤害她。
他要拥有她,他要囚住她,要她陪在他的身边,哪儿也不让她去。
“大少夫人,天都亮了。”
耳畔传来婢女轻声的呼唤,徐缓地拉回薛金荷涣散的思绪,令她疲惫地眨动仿似灌了铅的眼。
“大少夫人?”
薛金荷定睛地瞪视着她,不懂婢女为什么会杵在她的眼前,但过了一会儿,她才忆起自个儿的身上不着寸缕,连忙用被子将自己里得紧紧的。
“我待会儿再洗脸,你先出去吧。”她粉嫩的脸娇羞一片,几乎要把脸埋进被子里了。
“可是大少爷要奴婢……”
“不打紧,我待会儿再自个儿来便成。”她尴尬地笑着,整个身子几乎要退到床榻内侧去了。
那位奴婢见她如此坚持,于是便离去。
薛金荷观见门已被关上,连忙七手八脚地穿上自己的贴身衣物,再用袍子将全身捆得紧紧的;身子是微凉的,但是脸庞却是燥热的。
已经连续好几日了,观仁偟一直都待在她的房里,全然不把她的挣扎看在眼底,夜夜在她的梦里编织着令她几欲不愿清醒的幻景,令她几乎快要忘了梦与现实之间的临界点到底在哪里。
他对她的好,总会令她忘了自个儿不如人的容貌,但是当天一亮,当她再次见到那些奴婢们的嘴脸,总是再一次地把她由天推下了地,残酷地让她明白了梦醒之后的现实。
她仍在想着到底该不该走,他对她愈好,她愈是离不开他;他像是水,可以狂野可以温柔,时时系着她的心,让她打消欲离开的念头。然而,这样反反覆覆又矛盾不通的想法,却又在她的心底刻划下不同的伤口,每每在梦醒之际,扎得她血泪不止。
叹了一口气,用微温的水洗了把脸,她披起被子往外走,却不再走往西苑,而改往东苑去。
冰冷的风像是刮骨般地袭面而来,冷得她直打哆嗦,将帐子拉得更紧,然才又走了几步,却突见一抹粉色的身影窜出,她直觉往旁边一闪,然而闪过了身影,却没闪过那身影手上所捧的水。
“啊!大少夫人,对不住,哎呀,瓶静真是该死,真是该死!”裘瓶静直喊着,拿起手绢不断地往她的身上抹去。
“瓶静?”她一身湿漉漉地睇着这一张粉嫩的脸,瞧她噙满着骇惧和惶恐,她不禁笑着止住她。“不碍事,你犯不着这么紧张。”
“可是你的身上都湿了。”她惴惴不安地眸着薛金荷。
“不打紧。”她浅笑着。
“这是怎么着?瓶儿你又出错了?”
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薛金荷怯怯地抬眼睇着声音的主人。
“寻大人?”怪了,他怎么好似常到这儿来?
今儿个一大早,仁偟便往宫里去了,而他到这里来要找谁呢?
“原来是金荷。”他一派的英姿飒爽,直盯着她身旁的裘瓶静。“你呀,还好是遇到金荷,要不然铁被整死。”
裘瓶静睨着他,胡乱地点了点头,像是逃难似地逃离现场,令薛金荷不由得一愣,不懂为何她一见到寻朝敦,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她是怎么一回事?”薛金荷愣愣地问道。
“甭提她了,倒是你近来如何?仁偟待你好吗?”寻朝敦诡异的神色一敛,又回到了最初的浅笑。
“公子待我向来不错。”她垂下粉颜,轻声地喃着,宛如蚊鸣一般,倘若不仔细听的话,定是听不清楚她所说的话。
“是吗?却让人看不出你过得好。”他有意地引导她。
倘若不帮的话,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但倘若要帮的话,就算是要他撒一点无伤大雅的谎也无所谓。
“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睇着这富丽堂皇的庭园景致,目光投射得很远,有点苍茫、有点凄恻!偏她粉嫩的脸上还噙着缥缈的笑。“我想,大概是因为这里并不适合我。”
以往在凤凰山,她像是一只野鸟,爱上哪儿便往哪儿去;